穿越之傾盡天下 第五十七章 賣弄風騷

作者 ︰ 墨色水彩

盡管後面已經沒有了追兵,我還是一路狂奔而下。跑到日下西山,跑到人群盡散,跑到兩條腿完全沒了知覺,跑到一顆心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喚,跑到我整個腦子全部空空,不再有七的影子,跑到我沒有一丁點兒力氣再跑下去。停下腳步,整個人豪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仰面躺開,余下的只有整個世界的天旋地轉。懶

等一切難受都塵埃落定,睜開眼,入目的仍是一片漆黑。或許是老天也感染了我的哀傷情緒,白天還陽光普照,這會竟突然就變了天。腦袋一清醒,七的身影立馬就沖進了腦袋。

初次見面,他被眾人群毆卻不吭一聲,二次見面,他向我索要銀兩,沒有絲毫感激;然後我就變成他的債主,開始了與他朝夕相處的日子。他會為了不讓我餓肚子,而典當自己的絕世寶劍;為了我能睡個好覺,每晚帶我出去遛馬;為了我在張府立威,與眾人為敵;他為我下廚,為我熬藥,為我殺人,所有的一切都溫暖著我的心。在我努力試圖不去愛他時,他說了那句「她不是我的女子」,讓我感覺全世界沒有誰比我更幸福。

和七相戀的那些時光,我看到七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會笑,會鬧,會和我一起瘋,是那樣的鮮活。可是為什麼,七突然就離我而去?因為我貪財麼?如果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已經收了懲罰,七,為什麼不肯出現?即使我命懸一線,他也不肯見我最後一面。我們的愛,真的真麼淺麼?蟲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就留下淚來。然後一滴、兩滴、三滴……斷斷續續有水珠跟著落在我的臉上。看,老天都舍不得我,和我一起哭了,為什麼七這麼鐵石心腸?

雨越下越大,時不時,還來兩個閃電,再來兩聲巨雷,很快,將我整個人都澆了濕透。全身冷徹的時候,我終于找回一點點的理智。不就是男人嘛,不就是愛情嘛?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不信我林青青從此摔打再也站不起來!

一咬牙,從地上爬起身來,好,七,從現在起,我會像一點一點愛上你那樣一點一點忘了你!做回我那個時空干淨利落地林青青!

抬起臉仰對天空,讓雨水盡情鋪灑在我的臉上,然後心底就涌出一種沖動,想肆意大唱大跳一番,唱一首只屬于我的歌,跳一支只屬于我的舞。也不去在乎那些音律和動作,只想在這樣的傾盆大雨中好好瘋狂一次。

夜涼如洗,風雨驟,我挽起長袖做自己的舞後。

沒有音樂,沒有燈火,沒有一個觀眾的表演。

我放聲歌,胡亂動作,不用在乎誰會笑話我。

或痴或傻,或瘋或狂,都是我的自由。

你若來,我不攔著,你要走,我揮揮手。

就算真的愛你,到此一筆而休。

從此後,我會好好的,與繁花一起笑過千頭。

沒有你,我會很快樂,一壁河山同在死方休。

同林鳥散,啾啾去,各自風華各自憂。

他日若得再相遇,你只欠我一個理由。

大刀闊斧,年華去,消瘦你的溫柔。

仰首挺胸,朝朝在,我仍是當年依舊。

今宵良酒,天降甘泉,與我同飲,祝我一路好走!

我沒想到一首歌唱得那麼順口,所有的詞句,所有的曲調都是現編現唱,雖是一會現代,一會說詞,一會又是古韻,卻完全不突兀,听起來那麼順暢。而隨著歌曲,原本的一支林青青版現代舞也變成了古典舞藝,雖是自己看不見自己,我卻知道,它並不很難看。

我再度抬首看看天,然後放聲大笑起來,七,你瞧,我可以很好的,沒有你,我還學會了編制舞曲,你看見沒有,沒有你,我生活的更加生動了!

我沖著天一直笑一直笑,笑著笑著還是有溫熱的液體不停從眼角涌出。

「七,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一個理由都不給我!為什麼要我這麼狼狽,為什麼讓我遇見你!」我扯著嗓子朝著無比的黑夜喊著,回應我的只有瀟瀟雨聲。

心口不停扯痛著,讓人無能為力,捂著心口,本能地蹲子,蜷縮成一團,這樣才能感覺心口還是暖的。

「七,如果你真的鐵了心離開,就不該送了劍來,不該讓它有機會救我,那麼我也不會還對你抱起一絲希望,讓我如今這般討厭自己!」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手捂著心門,一手狠狠砸向地面,只有身體痛,才能減少我的心痛。

幾拳下去,我的手已經不堪入目,而我卻還沒感受夠這樣的痛楚,再一拳剛要下去,某人牢牢抓住我抬來的手臂。

我猛地一怔,連呼吸都忘了,順著那人的手緩緩回過頭。看清對方面目一瞬間,所有的希望頓時灰飛煙滅。

「怎麼是你?」

「呵,听你的語氣,是很不想見到我?可是我卻時刻想著見到你呢。」他還是那副輕佻模樣,帶著淡淡笑意,眼楮里都是趣味。

見到他的瞬間我的眼淚就識趣地收住了勢頭,因為我不想別人看見我的狼狽模樣,盡管現在已經很狼狽了,我還是要努力維持住自己僅剩的一點點形象。可是武鳴他似乎就那麼有眼力,在我如此悲愴的情況下,居然還來開玩笑?

我使勁拽了拽自己的手臂,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武鳴卻緊緊抓住不放,用他魅惑的笑臉看著我︰「再這麼捶下去,你的手可就廢了。完完整整時,你的七尚且不要你,再少一只手,恐怕他更不會要你了。」

一提到七,我的心情就莫名的壞,狠狠摳他一眼,「我們很熟嗎?與你何干?手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想怎麼折騰是我的事,就是死,只要我高興,誰也攔不著!」

再用力拽兩下自己的手臂,武鳴總算是松了手,揉兩下被抓疼的手臂,一抬腳猛地朝武鳴的腳尖踩去。不想這家伙倒是反應敏捷,迅速抽回自己的腳,讓我自己狠狠和地面來了個大踫撞。

「林青青,你以為我和某人一樣笨麼,讓你輕松命中?」武鳴說此話的時候,語氣里也不自覺帶了笑意。

和某人一樣?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很不爽地皺眉看著他,「你跟蹤我?」

「確切的說,是追蹤。一口氣陪你跑了兩個時辰。林青青,你還是女人麼?」

武鳴調笑地看著我,伸手捋了捋耷拉在我額前的幾根頭發︰「你是一直呆在雨中和我說話麼?」

看見他笑我就不痛快,一轉頭,大踏步走開︰「反正已經濕了,再濕一點又何妨?」

「林青青,你不覺得我更適合你麼?七會讓你心痛,而我卻讓你不再心痛。」我未走兩步,武鳴的聲音再度傳來。

「喂!你有點人性好不好!我現在很傷心,很難過,你就不能不開玩笑,讓我痛痛快快憂郁一會!」武鳴不識相地再一次提到七,我條件反射停下腳步,回過頭,像個潑婦一樣沖他大吼一聲。他听了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倒笑得更甚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叫憂郁麼?」

我抓狂地跺著地,真恨不得拿了針和線,將他的嘴巴給縫起來。

「武鳴,你他丫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見我生氣,武鳴卻是很開心,不急不緩地朝我走兩步,低下頭,湊到我的耳邊,「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面,我怎麼舍得這麼快離開?

溫熱的氣息縈繞耳際,我竟不覺有些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武鳴微微抬起頭,真好一個閃電亮起,將他完美無瑕的面龐映入我的眼中,而他正用用盛滿深情的眼眸注視著我。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太完美,完美到就算如今渾身濕透,也不顯絲毫狼狽,更平添了幾分妖嬈,看得我不禁有些恍惚。

「看來,你也不並不像自己說得那般討厭見到我。你也有想我對不對?」

一聲巨響的雷鳴,將我從失神中拉回來。一把推開他,側頭,不去看他那妖媚的臉。

「我承認,你的容貌的確天下無雙,誰見了都會不忍多看兩下,即便我心有所屬也無可避免。可是,那又如何?即便你長得再美,我也只是看看而已。除此之外,沒有絲毫想法。」我切切實實的說明我的想法,也希望他能夠停止對我的玩笑。他卻假裝听不懂一般,故意跟我裝傻。

「我倒是覺得,你完全可以有想法,正好我對你也有想法。這樣不是很好?」

和他這種人說話還真是夠累的,現在我是終于明白為什麼張府老爺和我說不上兩句就氣得變臉了,果然是很辛苦!我也不想對他再好態度,干脆對他大耍潑婦。

「武鳴!少跟我再耍貧嘴!我丫就討厭你這樣油嘴滑舌的人!我是什麼鳥我清楚,我說過我很有自知之明,深知沒有哪一點可以配得上你,也深知你沒有那只眼楮能瞧得上我!你他丫再美,在我心里也就是個觀賞品,少在那給我賣弄風騷!」

一開始,他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頂著一張笑臉,絲毫不為所動。待听了「賣弄風騷」四個字,笑臉立馬就僵住了。

「你說我賣弄風騷?」

「沒錯!說的就是你!」

「再賣弄有你剛剛賣弄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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