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著良心說句實話,天天的初衷真的不是真想讓飛坦抱她。剛剛才差點被這家伙KO,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得有個時間消化消化是吧?
她開口的時候真的只是想要單純的報復,潛意識里覺得現在的氣氛飛坦應該不會動手,而且這樣的要求他百分百要動怒,于是她就能欣賞飛坦同學那張想怒而強忍到變形的臉……
好吧,除此之外她真的沒有能力進行更加有力的報復了吧?
于是,當飛坦真的臭著臉模索過來把她一個公主抱華麗抱起之時,天天果斷的震驚了。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天天催生生的說出那話來之後現場詭異的安靜下來。
俠客忍禁不俊的表情很是扭曲,他掩飾性的側過身,只是不停抖動的肩膀還是透露了他的狀態。
庫洛洛倒是很淡定……嗯……他基本上沒有不淡定過,微微一愣轉眼看向飛坦,黑乎乎的眸子連高光都沒了,靜如止水。
飛坦果然憤怒了,吊起眼角皺起眉,有些不可思議的微微張開嘴巴。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個敢要求讓自己抱的人吧?呃……其實是鬼……還是一直喜歡哭的膽小鬼!
一開始確實一切都如同天天預料,飛坦的表情越來越精彩,天天偷著樂,委屈的感覺漸漸變淡。
問題是,當飛坦的壓制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忽然就詭異的轉了彎。
「KESO,你在哪?」
語氣很惡劣,表情很凶悍,但確實是在詢問天天的位置。
天天呆了,不明所以。
「女人就麻煩!」飛坦暗暗罵了一句,也沒有耐性等某只轉過彎來,伸出手模向三人中間的位置。
果然,他的動作快不僅僅是戰斗的時候,連抱人的動作也很神速。
天天甚至沒有看清他是何時伸出的手,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落在他的懷抱之中。
咦咦……天天僵直了身子不敢移動分毫,飛……飛飛……飛……
「閉嘴,再說話我殺了你。」飛坦不客氣的低下頭威脅道,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懷抱某個人的感覺卻很真實,挑了挑眉抬眼看向庫洛洛,「好了,走吧,團長。」
顯而易見,飛坦的威脅起效了。
某只小透明大氣也不敢出的窩在飛坦懷里,一路沉默。
大約步行了十分鐘的樣子,三人轉進了一家賭場,臨近午夜這里卻熱鬧非凡,貌似以前只有電影里才能看到的場景就這樣擺在眼前。
圍著桌子不明原因的吆喝。
老虎機前不死心的執著。
煙霧繚繞。
庫洛洛走在最前面,俠客和飛坦跟在其後。穿過喧囂的賭場之後徑直走向不起眼的小通道,原本以為快要到達目的地,卻發現好似身處迷宮一般,左有個彎右一個轉讓人頭暈。
庫洛洛走的很坦然,顯然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團長,你覺得他會出面嗎?」俠客開口。
庫洛洛一邊走一邊搖頭︰「不會,但是必須來。」
終于在某個不起眼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庫洛洛轉身看了看俠客和飛坦,三人目光交集之後停頓片刻,身後的門卻忽然打開了。
空蕩蕩的屋子里最大的家具是一張辦公桌,然後有兩個活物。
一個是坐在辦公桌後面戴著無框眼鏡的粉女敕小白臉,一只是爬在桌子旁邊的黑色獵犬。
「稀客啊,魯西魯先生。」小白臉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著站起身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還有飛坦和俠客,是吧?」
庫洛洛轉身,微微一笑︰「叨擾了。」
說著緩步走了進去。
就在飛坦踏入房間的一刻本來安安分分趴在辦公桌旁假寐的獵狗忽然躥起身來,一邊狂吠一邊超飛坦撲來。
天天忽然就後悔了,為什麼出門之前沒有看看黃歷,是不是今日不宜出行來著?
白森森的獠牙閃著寒光,濕答答的口水沾濕了嘴邊的毛發。
媽呀!
幾乎是想都沒想,慘叫一聲猛得將腦袋埋入飛坦的胸口,兩只手更是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抖啊抖。
這一刻,獵狗的殺傷力顯然高過了飛坦同學。
突然被勒緊飛坦的動作有些遲疑,但也足夠對付這撲上來的獵狗,保持著公主抱的姿勢迅速往右邊躍出數米。
于此同時撲到一半的獵狗忽然僵直了四肢突兀的摔倒在地。
原來一旁的俠客見狀果斷的甩出天線,制止了獵狗的行動。
「啊咧啊咧,真是不好意思,它這麼熱情我不好控制呢。」俠客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的移動電話。
按理來說天天的聲線很明顯是個女生,而且方才三個蜘蛛根本沒有開口,再加上常人是無法看見她的存在的。
于是這樣的一聲慘叫應該很詭異才對。
天天緩過神,意識到方才的失態偷偷吐舌頭,悄悄把胡作非為的爪子從飛坦的脖子上收了回來,而後又緊張的看了看小白臉,畢竟鬼神一類的東西不是是個人都能坦然接受的對吧?
可那小白臉卻好似完全沒有听到一樣,他保持著紳士的笑容歪了歪腦袋︰「是我不好,讓諸位受驚了,快請坐。」
咦?他听不見我說話?天天問。
小白臉依舊一派坦然,間接證實了她的猜想。
飛坦微微垂下眼掃了她一眼,而後一語不發的隨著庫洛洛和俠客落座。
本來這也沒什麼,問題是飛坦同學現在抱著天天,坐下之後自然不好維持這個姿勢,索性扶正了天天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反正看不見她的身體,也不影響視線。
重點是天天……飛坦看不見她她卻能看見自己和飛坦……本來就比他高的身材以這樣的姿勢坐在他身上更是直接看到他的頭頂……
總之,很詭異。
坐好之後那小白臉又發言了︰「恕我冒昧,飛坦的手——受傷了嗎?」
顯然在說到「受傷」二字的時候小白臉很遲疑。
好吧,再來描述一下飛坦現在的姿勢。
臭著臉坐在沙發上,左手懸空在大腿上方,右手張開九十度憑空舉著。
如果說他能看見天天,又或者說這個動作是瞬間動詞,那麼一切都很正常。
當然,那是如果。
當一個人如此舉著雙手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估計你也會有同樣的疑問吧?
此話一出,飛坦的臉明顯更臭了,連被獵狗嚇傻的天天都感覺到身邊氣溫的明顯降低,琢磨著要不要換個地方,免得被連累。
「無妨,做了個實驗而已。」說話的是庫洛洛,他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直直的看著小白臉,「你應該知道我們過來的目的,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見希伯萊先生。」
小白臉聞言做出一個夸張的沮喪表情︰「哎呀,那真是太不巧了,希伯萊先生不在這里呢。」
好假……天天有恃無恐的吐槽,結果是飛坦的左手忽然收緊。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庫洛洛問。
「這個不好說呢,您也知道希伯萊先生很忙的。」小白臉攤手。
「這不好辦呢,不過我這個人耐心比較好,不算這次我還會再來拜訪兩次。」庫洛洛伸出兩個指頭,聲音低了下去,「下次的話還是我們三個人過來,如果下次還見不到希伯萊先生的話我會考慮帶上全部團員過來拜訪。」
小白臉的笑容徹底僵了︰「魯西魯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庫洛洛聳肩︰「你只要把原話轉告希伯萊先生就好,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
「走吧。」庫洛洛起身,不再看小白臉一眼,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