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紅色的土4
壯子死了
溪子是在回來的路上得知的，才幾天的功夫，一頭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村里大部分的獸人將江大夫家圍得水泄不通，院里傳來的是壯子阿爸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遍一遍的叫著壯子的名字，一直到喉嚨沙啞，壯子的阿爸還沒有放棄，大家看他這麼傷心，很多獸人都去勸，但功效不大
直到江文給他下了昏睡的藥，安排人將他送回家休息，又安排一個年老的雌性陪著他
溪子進來時，江文正用木棍‘夾著’壯子的尸體放到準備好的獸皮上，高大的半獸人好像沒有支架的怪物，給人的感覺江文可以將這具尸體擺放出各種詭異的動作，更奇怪的是江文還在尸體的八口（眼楮、鼻孔、耳孔、嘴巴等）處塞滿一種植物，此時的尸體到比前幾天的胖了許多，被放到獸皮上，用獸皮裹成圓球形，又用一個更寬大的獸皮再包一層，綁在一個較粗的木棍上，兩個獸人分別抬兩頭，向西山走去
去西山是被嚴令禁止的，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江文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帶著大家向西山走去，這次去的獸人一般都是村里說的上話的，溪子作為第一個發現壯子的獸人，也被大族長允許一同前往，發生赤土事件以來，這是溪子第二次上西山
一行人來到洞口處，大家都有默契的停在離洞口不遠處得空地上，從外向洞里望去，從這里都能聞到洞里腐肉的氣息，彌漫在半獸人的鼻腔和他們的大腦里，江文來到這里的目的很明確，對于未知的事物，獸人們都有一種恐懼的心理，在未知的力量面前，獸人們都是脆弱的
兩個半獸人將裝有尸體的獸皮放在洞口處，由江文上前將獸皮解開，露出里面的尸體，像是驗證什麼似的，江文用尖細的樹枝劃破尸體的一角，退回原地，靜靜的等待
詭異的場景又一次出現，從細小的傷口中，流出細細的赤土，它們像是有意識一樣，向洞里爬去，也許是傷口太小的緣故，給人感覺流動的速度很慢，量卻越來越大，原來是細小的傷口已經被擠破，一會兒的功夫，尸體就剩下一層薄皮，看到此景的獸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江文上前，抓起尸體上的植物，丟到流動的赤土上，從尸體里爬出來的赤土，像躲避瘟疫一樣避著植物，大家都很好奇的看著地上的植物
確認結果的江文，轉身看向大族長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同時掃視了一下一起上山的獸人們，從一個獸人手中接過一只受傷的野兔，將其丟入流動的赤土中，由于突發變故，爬向洞內的赤土急速的改變方向，在眨眼的功夫下爬滿整只野兔，奮力掙扎的野兔慢慢停止了掙扎，僵硬的趴在地上
也許是體積大小的緣故，地上的野兔像泄了氣的氣球，最後只剩下皮，赤土又從野兔的臉部的眼楮、嘴巴等地方爬出，溪子有點明白了
周圍的時間像停止了一樣，獸人們已經感覺不到風聲，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但，適應能力超強的獸人們正在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希望這樣可以緩解自己的恐慌，溪子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用手模在心髒的地方，感覺有上萬只螞蟻啃食它一樣，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在心中在瘋狂吶喊道‘這個世界太瘋狂，T的BT的世界’
江文將他的發現的娓娓道來，那天他在壯子的身體上，劃破了一個小口，沒想到流出的不是血液，卻是在山洞中發現的赤土，這種赤土好像有意識一樣，它們在壯子的身體里瘋狂的啃食身體里的器官、肌肉、骨骼和血肉，為什麼不吃掉皮膚，目前還不太明了
這種不明的物種，從外表看似是土，確切的說更像一種蟲，這種蟲子平時沒有什麼危害，但，遇到血就會刺激它們，就像剛才大家看到的一樣，但這個物種也是有弱點的，據我觀察，它們只在這個洞中生活，因為洞口附近生長一種草，這是一種很普遍的草藥小蝶香，剛才大家也看到了，我將小蝶香放在尸體上，防止赤土的流出，也是剛才我將它丟到流動的赤土上，看它們的對小蝶香的躲避，便更加肯定我心中的猜測，它們兩種是相生相克的，小蝶香將赤土困在洞中，它只能在洞中守株待兔的獵食，西山其它地方也沒有發現這種赤土，大族長可以作證
按照赤土的顏色，它們平時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裝成土，進入假死狀態，等聞到血腥的氣味再蘇醒覓食
它們更大的缺點是，怕火，江文將火把丟入洞中深處，沒一會兒黑色的煙從洞里冒出，同時還有燒焦血的鐵星味，江文在洞口處撒了一地的小蝶香，也就一會兒得功夫，洞里發出吱-吱-吱-吱尖銳刺耳的聲音，只見洞口邊緣擠滿了赤土，顏色各不一，小蝶香和赤土在洞口處形成一條紅綠色的線對比鮮明
溪子沒有看到最後，不過在熊熊的烈火下，溪子看著江文沉默的背影，有些悲傷，也許他是在為壯子哀傷吧，因為到最後江文也沒有找出壯子吃土的緣由，那些被壯子咬傷的獸人也因為小蝶香的功效都痊愈了
詭異事件就這樣結束了，獸人們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大家都閉口不談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將被人們遺忘在歷史的洪河中，因為生活還要照舊
溪子來到湖邊就看到小人魚坐在一塊石頭上，神情黯淡的注視著水面，心思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連自己的到來都沒有發現，架上火，將采來的蘑菇竄成串，慢慢的烤著，時不時的翻翻面，用眼角瞟了一下人魚的方向，看樣子小盆友有心事了
正專心烤著蘑菇的溪子，感覺身體左邊一沉，很自然的將烤好的蘑菇遞給旁邊的小人魚，起身從竹筐里拿出一件嶄新的獸皮，雪白的獸皮上沒有一絲雜毛，輕柔不厚重，獸皮的樣式很簡單，現代馬甲一樣的款式，馬甲的中部系有一條紅色的腰帶，馬甲可是請子息做的，為此溪子被子息嘮叨了很久
獸皮馬甲穿在小人魚身上，更顯的他皮膚雪白，女敕的可以滴水，獸皮的大小剛好遮蓋到臀部那里，系好腰帶，溪子這才細細的觀察對面的小人魚，雅氣未月兌的小臉，黑色的大眼楮，被長長的睫毛裝飾的就像兩顆綻放在貝殼中的珍珠，一頭漂亮的頭發，烏黑油亮，又濃又密，被陽光照射時還能泛出五彩光環
現在的小人魚給人的感覺比前幾次好多了，沒有很強的施壓、周身也沒有讓溪子討厭的氣息，看著正努力吃蘑菇的小人魚，溪子為了以後著想，自報家門
「我是幸田村的半獸人，張子溪，你可以叫我溪子」很自然的幫小人魚抹掉嘴邊的殘渣，又將另一串蘑菇遞給小人魚
子墨臉紅了，為什麼這個半獸人總是對自己做一些親密的舉動，阿爸說了，只有相愛的獸人才可以做，就像阿爹和阿爸、哥哥和洛文一樣，想一想，自己並不討厭他的舉動，還很喜歡這樣被人寵著
看著剛剛還臉紅的小人魚，轉眼間的功夫，就鎮定自若的吃起蘑菇來（——b）
「子墨」
……別扭的小孩
告訴小人魚身上獸皮的用處後，溪子背起竹筐返回家中
子息最近幾天覺得自家弟弟怪怪的，臉上新傷舊傷沒斷過，某人反而精神氣爽，精神氣十足，問他是否和別人打架了，他到呵呵的傻笑，不會是讓人打傻了吧…
默默的吃著酸果，子息沉默了許久
「溪子」
「嗯！！」
「發生了什麼事！！！」
「……」
「啥事？☉o☉」
「你臉上的表情有點賤賤的！！！」
「……」有你這麼說你弟弟的嗎，這麼難听的詞匯，你都跟誰學的
「哥…，你學壞了！！！」埋怨的看自家哥一眼
「哼！！！」天啊，哥竟然用鼻孔嘲笑我，溪子內牛滿面，蹲在牆角畫圈圈
子息很不客氣的又送了一個白眼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