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門口等著,我親自招呼他。」馬濤親自把王會送進六十五樓單獨的VP房間里,微笑著對兩個高大的保安說道。
兩個保安雖然不知道馬濤為什麼要對王會如此恭敬,但也沒有多想。畢竟腦袋里塞滿肌肉的他們工作不是思考,于是對著馬濤鞠了一躬,靜靜立在門前。
馬濤笑吟吟的把王會推進門,順擾」的小牌子。
這是一個不小的套房,屋子里的裝飾極其奢華,而且各種家電應有盡有,周圍暖色的壁紙讓人自然而然產生一種家的感覺。王會被馬濤推了一個趔趄,跌倒在軟綿綿的地毯上。
「呵呵,小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上你!沖你這麼識趣,沒有大吵大鬧的份上,我可以不要你的命。」馬濤轉過身來,微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閃著冰冷光芒的鋼指虎慢慢帶上,「不過,上次給你的一萬塊錢住院費,這次要花個精光了!」
王會苦笑。自己不幸落入別人的地盤,就算剛剛在賭場大鬧,也是于事無補,到時候只不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罷了。
「沒關系,反正你是有錢人。不是剛出千贏了二十多萬嗎?連輪盤都能出千,嘖嘖,真是舉世無雙啊!」馬濤冷笑著,朝王會逼近過來。
一個逼近,一個後退。
王會一直退到緊靠著窗戶,這才無路可退。
雖然對方只有一個人,但看起來比自己強上一大截子。王會身體孱弱,抱個美女都會腿軟,如果與這個馬濤爭斗,只不過是以卵擊石。更何況,馬濤只要高喊一聲,幾個人高馬大的練家子就會破門而入。
「呵呵,別想逃了。除非你從窗戶飛出去。這可是六十五層高樓,保管讓你死的痛痛快快。不過嘛,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走還是不走了!」馬濤雖然是笑吟吟的,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王會沉默。
「我這個人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那麼一點好奇心。只要你告訴我,那天的麻將和今天的輪盤你是怎麼出千的,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馬濤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王會沉默。
不是他不肯說,是他不能說。他總不能告訴馬濤,自己有異能吧。那樣指定會被送到研究所里,解剖研究的。
「嘿嘿,不說沒關系。我的好奇心突然沒那麼強了!」馬濤笑容忽然一凝,一記勾拳直接搗在王會小月復上。
「這雜碎來真的!」王會如同一只弓著腰的龍蝦,跪倒在地攤上,嘴角不可抑制的流出白絲絲的涎水,疼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呵呵,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這拳只是利息而已,下一拳可要收本金了!」馬濤粗魯的抓著王會的頭發,讓他的臉揚起沖著自己。
「老千何必難為老千呢?你只要肯說出來,我再給你五十萬!」馬濤輕輕一笑,臉上露出憐憫的顏色。
「我說你媽!」王會破口大罵,左手一揚,一大捧沙土朝馬濤的眼楮甩了過去。
馬濤措不及防被沙土迷住了眼楮,左手下意識的一松,竟然被王會掙月兌開來。
不是憤怒,不是痛苦,馬濤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疑惑。
「哪來的沙!」
「你們兩個守好門!別放任何人出去!」馬濤雖然暫時喪失了視力,但依然冷靜,大吼道。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夜風拂面而來,窗子被打開了。
「小雜種!等會有你好看的!」馬濤雖然不知道王會在搞什麼鬼名堂,但他絕對跑不出這個房間。這個房間只有一個出口,而且他並沒有听到開門耳朵聲音。
馬濤很冷靜,他使勁閉著眼,等待眼淚自動清洗眼球將異物排出。並且往旁邊靠了靠,將背部靠著牆,使王會不可能在背後偷襲他。同時側耳傾听,聆听周圍一切細小的聲音。
但是,什麼都沒有,只有涼爽的夜風和窗簾的翻滾的聲音。
過了大約三十秒鐘,馬濤將眼楮慢慢睜開,雖然只是眯縫著,但已經能夠視物。一分鐘後,他的視力已經完全恢復。
馬濤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狐疑的打量著四周,幾個跨步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沒人出來吧?」馬濤問兩個保安。
「沒有。」兩個保安同時搖頭。
「哦,沒事了。」馬濤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只要沒從這扇門出去,那小子就不可能逃走。
「呵呵,別躲了,這房間沒什麼藏人的地方,我都看見你了!」馬濤摩挲著右手的鋼指虎,笑吟吟的說。
床底下,衣櫃中,窗簾後,浴池里。馬濤花了三分鐘,仔細把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王會的蹤跡。
「我靠!人間蒸發了?」一股寒意在馬濤身上悄悄蔓延開來。
他還是不死心,又將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包括不可能藏人的地毯下面。
「莫非?他掛窗戶外面了!這個是六十五樓啊!」馬濤心里產生了一個不靠譜的想法。要知道這麼高的樓層,夜風極大,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警,也不敢貿然把身體掛在外面。那幾乎是找死的行為。
馬濤有些不死心,身體悄悄移動到窗戶邊,小心翼翼將頭探了出去。
下面黑洞洞一片,除了幾個亮起燈光的窗戶外和樓下燈火通明的街道,什麼都沒有。
天地大酒店用的是中央空調,外面是光溜溜的牆壁,並沒有什麼單獨的空調主機,就算是成龍,也不可能不借助突出物攀在外面。
如果是他找死從窗戶跳了出去,也該有重物落地聲,下面的路人也應該有驚呼才對啊。而且剛剛樓下也確實沒有尸體的影子!「見鬼了?」馬濤忽然感覺到恐懼,從骨髓中鑽出來的恐懼。
老千大多數都很迷信。馬濤雖然成長在社會主義和煦的微風里,但他每次出門干活還是會按照習慣點上三根香祭拜一下。
如此年輕,無敵的千術,能夠控制輪盤的號碼,忽然從密室里失蹤。自認為聰明絕頂的馬濤,也完全想不通了。他只感到重重謎團猶如濃霧般將王會的身影遮掩。他忽然有點後悔,後悔剛剛揍王會那一拳。
「真邪性!」馬濤忽然打了個機靈,強烈的不安彌漫了全身。他迅速退到門外,使勁將門關上,「這位貴賓想要休息一會,你們在這守著,如果有人出來就過來叫我。如果沒人出來,就一直守著!」
保安望著馬濤蒼白的臉,一時間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馬濤跌跌撞撞跑到監控室。貴賓房里沒有監控,但走廊里有。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王會有可能用某種方法瞞過兩個保安逃了出來。但科學儀器總不可能騙人。
見到屏幕上清楚的顯示兩人進了房間,卻只有自己逃了出來,馬濤冷汗直流。
用電話給經理請了個假,馬濤就急匆匆的走了。他連夜趕到江北市東邊八十公里的十煙寺,冒著夜晚山中嚴寒,巴巴的等在寺外。等到十煙寺一開門,就進寺連上了十柱高香。然後又找法力最精深的禪師求了開過光的護身符,這才略微有些心安。
而此時的王會,正在商場里愁眉苦臉的看著眼前的美女窈窕的身姿,用一句極其惡毒的話表示了對馬濤母親的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