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中心的一個KFC快餐店里。
王會認真的幫羅鶯鶯擦掉嘴角的番茄醬。
小姑娘似乎為了填補剛剛因為驚恐而受傷的內心,毫不留情的大吃特吃。她一個人幾乎將整個外帶全家桶一掃而空。
王會有點懷疑,她小小的胃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不知道為什麼,王會忽然感覺很幸福。
這個世界里充滿了陰暗又晦澀的糟糕事情,剛剛突如其來的厄運就能將之完美詮釋。所以看著眼前少女一副狼吞虎咽,還不停的大喘氣並且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王會忽然想起剛剛天上飄蕩的白雲和徐徐的微風。
可惜就算是涼爽的秋風,也有不少人感到蕭瑟不已吧。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酷寒冰冷的世界。
「羅鶯鶯,你哥哥真的決心要當手辦師嗎?」王會喝著冰涼的碳酸飲料,望著女孩躍動的馬尾,隨便拉起了家常。
馬尾女孩還是沉浸在暴飲暴食的美妙快感里,眉頭有點糾結。不知道是食物的味道過于油膩,還是對哥哥的夢想其實存有偏見。
又或者兩者都不是,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在吃東西時說話而已。
「他一直就是這樣。那些東西真的不叫女圭女圭嗎?」羅鶯鶯終于將嘴里的薯條咽下去,開口說道。
王會有些吃驚,羅鶯鶯看起來對哥哥十分崇拜,但怎麼會連他做的東西叫手辦都不知道。
「你說這個啊,我只是單純的崇拜哥哥有勇氣去追逐自己的夢想。當然了,他的機器制造技術我也很崇拜了。不過手辦嘛那些叫做高達的方塊疙瘩一點都不可愛。」羅鶯鶯繼續向一個油炸雞翅膀進攻。
王會干笑了兩下。巨艦大炮,機甲戰士,本來就是屬于男人的浪漫,一般的小女孩肯定不會明白。
羅鶯鶯忽的一下抬起頭來,看起來是想起了什麼。不過話到嘴邊,她小臉一紅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你們男的,是不是只是喜歡那種那種前凸後翹的我看我哥哥做的大部分都是那些。」羅鶯鶯終于吞吞吐吐將心里話問出來,不過眼神卻不自覺的朝自己平平無奇的胸脯望去。
「這小丫頭原來一直在糾結這個啊!」王會終于沒有繃住臉上的嚴肅表情,笑出聲來。
羅鶯鶯臉紅紅的,小嘴一撅,腮幫子高高鼓起︰「不許笑!不許笑!」
「好,好。不笑不笑。」王會終于忍住笑意,但眼神還是忍不住在少女的胸前掃來掃去,「就我來說吧。大了當然不錯,不過也不一定必須要大才好。相信你哥哥也把凌波麗奉為女神吧。她可不是前凸後翹的那種。」
把凌波麗視為女神是一般宅男中二癥患者的共癥,所以羅博這個二次元深層次中毒者應該也不例外。
「這樣啊」羅鶯鶯點了點頭,雖然臉上不顯,但心里已經是心花怒放
保持神秘。
這是極其實用的泡妞技巧。當然,只有酷男才能用此等絕技對女性造成最大的殺傷。
一個有故事的滄桑男人比日韓系小白臉更有吸引力。
所以王會並不知道他無意間為了保守吸塵器的秘密所造成的神秘感,讓身邊的幾名女子有多麼困惑。
特別是陳小娜,因為她與王會接觸的最多。抱也抱過,親也親過,只差最後的臨門一腳。
按說到現在應該沒有什麼新鮮感了才對。但王會每次出現都會揭開一點自己,卻又保持一些新鮮的神秘。這種感覺比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更讓人心動不已。
此時陳小娜正咬著圓珠筆,一臉困惑的模樣,坐在王會的辦公室里,修長的腿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高跟靴隨意踢落。
這是她追求輕松的方式。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用這種古怪的方式來放松自己。不過必須是一個人的時候,就算王會在身邊也不行。她所受的教育要求她必須維持必要的姿儀。
也許只有這種暗地里的反抗,才能讓身心都獲得放松吧。
鑄造廠的工作十分繁瑣,因為新舊交替,人員的管理很混亂,就連陳小娜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堪堪搞定。
王會這個甩手掌櫃也不知道跑到哪了,整天里晝伏夜出,搞東搞西,就連陳小娜也看不明白。
不過似乎就是因為這種看不明白的神秘感覺,才讓她對王會有無比的期待。
盛世名泉啊!枯澤的泉水難道還能恢復生機?
陳小娜寧願選擇相信,因為她感到,王會身上似乎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
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想把王會牢牢控制在手心。能夠控制他人的感覺很爽,這種感覺,常常讓陳小娜感到極度興奮。
而王會很配合的被自己控制,這也讓陳小娜沾沾自喜。可是不知何時,王會好像慢慢變了,變得自信,變得富有魅力。而陳小娜也發現,想要控制這樣一個人,自己實在力不從心。
她似乎在王會身上感覺到一樣熟悉的東西——野心。
似乎比自己的野心更為龐大,也更有力量。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陳小娜感覺到久違的受保護的安心感覺,這種感覺只在五歲那年父親的懷里感受到過。
父親很溺愛自己,但是,從五歲那年以後,就從來沒有再抱過自己。
父親的眼神從那天開始就變得有點古怪,不僅僅是充滿愛意,似乎還帶著不少愧疚。
陳小娜剛開始還天真的認為跟自己的母親有關,大媽欺負母親,母親不堪侮辱,只好離家出走,遠走他鄉。或者只是藏了起來,偷偷在哪個角落關切的注視著自己。
而父親也順著自己的意思,說保險櫃里有母親的下落,等到她結婚之後就告訴她。
陳小娜搖了搖頭,嘴角露出苦笑。
保險櫃里確實有母親的下落,父親也沒有騙自己,只不過那是永遠的歸宿!
所以,陳小娜的目標又多了一個,調查母親的死因,並且對相關人員進行報復。
不過陳小娜沒有料到,經過這幾個月的調查,她竟然一無所獲。
那一段歷史竟然猶如被橡皮擦去的鉛筆字,蹤跡全無,變成灰屑卷羅到塵埃中。
不過,現在這個變革的時刻,或許是個機會。陳小娜從父親最近的行動里,窺看到風暴正在醞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