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郎得的是什麼病癥,手冢夫人?」千葉森問道。
要知道,一般的病癥在東京幾乎都可以找到對癥的醫生,即使再棘手的病癥,也可以出國治療,怎麼會看上自己一個才12歲的孩童呢?
手冢彩萊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和公公,說道︰「是在一年前,左手被學長的網球拍砸到。」
「一年前?」
千葉森驚訝道,這算是怎麼回事?
「是的,這是發生在一年前的事了,本來還覺得沒什麼關系,但最近看孩子神情有些不對,常常會在不經意間捂著自己的手肘。問他又不說,我們只能自己去學校問了。沒想到……」
看著這一家人無奈的表情,千葉森可以想象他們孩子的倔強。
「等等,剛剛說到網球,難道他現在還在打網球?」
「他現在是學校網球部的部長,听說訓練得很刻苦。」
看著這一家人的表情,千葉森忽然想到了什麼,驚道︰「他該不會是打左手球的吧?」
手冢一家凝重地點點頭。
靠,受了傷,不治療,竟然還敢超負荷使用傷手,這手還要不要了。
「那三位今天來的意思是……」
「咳咳,那個,我們也知道千葉醫生的水平,就是想請閣下幫忙罷了,畢竟同齡人還是比較好溝通。我那孫子性子太要強了,只怕不會听我們的話。」
手冢國一有些尷尬,畢竟這幾乎等于要求千葉森跟在手冢國光的身邊時刻提醒他一樣。
「哦,」千葉森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者,思量了一下,說道,「我要見你孫子一面,看病情而定。」
千葉森說出這種話,幾乎是等于同意了。
「謝謝。」
◇
街邊的咖啡館內,手冢看著眼前的兄弟倆,心里充滿著無奈。
昨天一回家就被祖父拉去,一家人開了一個短會,說是今天要自己去見一個人,但又沒說其他的事。
莫名其妙的坐在這里,手冢國光眉頭微皺,身上的冷氣更勝。
千葉森和千葉元倒是不覺得冷,畢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豈會害怕一個十多歲孩子的氣勢?
「慢慢吃,不急,不夠再叫。」
用紙巾擦掉元嘴邊的女乃油,千葉森說道。
千葉森知道,像手冢國光這種年輕人,當自己掌握一項遠超常人的技術時,往往會心高氣傲,說難听就是剛愎自用。而千葉森就是想看看手冢國光的氣量究竟有多大。
三個人就這麼靜坐著,呃,請忽略掉千葉元同學吧,他現在已經在解決第3個蛋糕了。
桌上的咖啡已經是第4杯了,但千葉森和手冢國光都沒有率先開口,大概手冢也明白了一些,只是冷著臉,並沒有說話。
◇
「那個,不二,你不覺得他們這樣呆在那兒的時間有些長了嗎?」
就在咖啡店不遠處的一家飲料店前,三個年輕人埋伏在灌木叢後,偷偷窺視著咖啡店的情況。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當中那個一直眯縫著眼的男孩說道。
那揚起的嘴角總讓人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但是,他們這樣不會覺得是浪費時間嗎?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沒多少時間了啊,區預選賽快要開始了,我們沒多少時間訓練了,可手冢還在這里……嗯?我們也在這里浪費時間啊,這樣的話…………」
嘮叨,這絕對是嘮叨,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又臭又長的嘮叨,竟會是出自于那個看似有些靦腆的男孩之口。
(大石同學啊,你的嘮叨堪比深司的碎碎念了…………)
「嗯,據數據分析,他們繼續這樣做下去的概率是44%,手冢率先開口的概率是24%,對方先開口的概率是32%。呃,至于他們踫面的原因,因為數據不足,不能分析。」
最後一個男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說道。
(這三人都不是正常人啊,各種殘念…………)
◇
「哥哥?」
千葉元抬起頭,看著千葉森。
「唔,不用理會。慢點吃,不然會消化不良的。」
千葉森眼角微微瞟了一眼不遠處那三個人,搖搖頭。
「哦。」
千葉元見哥哥並不在意,也就低頭繼續和蛋糕奮斗。
千葉森身為忍者,自然是早早就發現躲在那兒的三個家伙了,但見他們只是學生,並且穿著青春學園的校服,也就明白,這三人為何而來。
端起第5杯咖啡,千葉森喝了一小口。
嗯,看太陽的位置應該是下午3點了,已經過去2個小時了。而對方的表現,雖然有些不耐,但也堅持了下來,耐心不錯。
「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千葉森開口道。
手冢國光一听,也微微坐正身姿,神色更是嚴肅無比。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千葉森,這是我弟弟,千葉元。元,打聲招呼。」
「哦。」
千葉元放下手中的刀叉,看著手冢說道︰「那個,我是千葉元,請多多指教。」
不管是誰,面對可愛的小正太都不可能真的板起臉來,即使是號稱冰山的手冢國光,面色也稍稍柔和了一點,說道︰「啊,我是手冢國光,請多多指教。」
「那你和哥哥繼續談吧。」
說完,元理也不理手冢,埋頭繼續工作。
似乎在千葉元的眼中,盤中的蛋糕要比手冢重要得多。
手冢微微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受小朋友待見。難道真是自己的表情太冷淡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手冢,要知道,在元的心里,千葉森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人,那要看哥哥的態度再說。
「呵呵,手冢學長可要比我大一歲呢。但不知道手冢學長有沒有听說過我的名字呢?」
手執小鐵勺,緩緩攪拌著咖啡,千葉森略帶笑意地問道。
「千葉森嗎?」
手冢見對方這麼問自然有深意,但自己確信,在已知的所有少年體育競賽中並沒有這個名字,倒是曾听乾說過近兩年東京出現了一位醫術頗為高明的醫生,就是姓千葉,等等,千葉!?
手冢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楮因吃驚而睜大。
「你似乎是想到了呢,沒錯哦,我就是你想到的那個千葉。」
醫生……
冷靜下來的手冢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身上的冷氣再次加重。
「手冢學長,你的家人可是很當心你呢。」
「啊,大意了啊。」
「呵呵,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平日里有什麼不對勁都會被發現的呢。」
「那麼,千葉醫生的意思是?」
知道這已成事實,手冢也理解家里人的關愛,那就接受家里人的安排吧。
「手冢學長不用這樣稱呼我,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學弟呢。嗯,治療手臂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學長在治療的時候還要訓練,這才是大問題。」
這種事這以前千葉元也有遇見過,畢竟忍者是在刀尖上討生活,可沒有多少時間讓受傷的自己修養,所以很多忍者都是帶傷出任務,以至于留下不少隱患,成了早早殞命的導火索。
手冢手肘的問題雖然沒有危及到生命那麼夸張,但假如處理不好,也會出現殘廢的危險。
「但是快區預選賽,如果不訓練……」
手冢也有手冢的難處,身為一部之長,身上所肩負的責任可想而知,再加上他自己也是極為熱愛網球,所以為了不能輸,只能以手臂為代價去努力訓練了。
「哦?所以準備以手臂為代價?」
看著千葉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手冢心中莫名地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執著了?
「我明白了,我會在近日內轉學進入青春學園,以便隨時監控你手臂的病情。」
只怕這是家里人的意思呢。
手冢在心里苦笑。
「那麼就這樣吧,希望手冢學長在近日內不要訓練過度了呢,不過,我倒是建議學長可以試試去打右手球呢。」
見元終于搞定了第三個蛋糕,千葉森也準備告辭。
「啊,謝謝你的建議,那我會在網球部等候你的到來。」
手冢對千葉點點頭,算是對千葉森的感謝。
「嗯,那麼,幾天後見了。元,走吧。」
「好。」
◇
「吶,好巧哦,手冢。」
「不二。」
手冢的語氣中透露著無奈,誰會相信你的出現是巧合啊。
「手冢,剛剛那兩人是?」
躲在灌木後的三人組現身了,不用我說,大家也能猜到他們的身份。
「他們……」
乾立刻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下新資料。
手冢的眼角微微抽搐,對自己隊員的舉動只能表示無奈。
「沒什麼,只是對方將來青學上學,家里人希望我們能互相照顧一下罷了。」
「…………」3
乾略微失望地將筆記本收回,似乎對沒有收集到手冢的資料而感到些許沮喪。
不二周助一直眯著眼微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至于那雞蛋頭小強發的大石,又開始了他的嘮叨︰「雖然說這樣能起到互補互助的作用,但是也可能會在學習時精神力不集中,要知道……」
面對大石的嘮叨,在場的三人都直接選擇了無視。
「啊,不能大意了啊。」
不知道手冢說的大意是被不二他們看到,還是被家里人發現手傷這件事。
「回去吧。」
趁著天色還早再訓練一下,不然只怕接下來項訓練都沒得練了。
看著千葉森離開的方向,手冢若有所思。
「似乎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不二周助眯著眼,剛剛千葉森可是往三人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呢,竟然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