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的金丹期修士原本有十四人,三次靈礦被襲,損失了三名金初修士和一名金中修士,低階修士更是被殺了百余人。即便是如此,在面對元家和安家時,聶家仍然佔有人數和力量上的優勢,如果不是有秦越這個‘異類’,最終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元天正身後跟著的是金丹中期的元吉,以及兩名金丹初期的族叔,安北身後則是金丹中期的安士誠和另一位金初修士。見到這兩家並沒有帶來幫手,聶謀立即指揮聶家剩下的十名金丹修士將對方圍了起來,半空中,對峙雙方一觸即發。
「安北老兒,枉我當年還將女兒嫁到你家,如今你竟不顧姻親之情,與外人合謀來對付我,你對得起我麼?」看著安北,聶謀恨得咬牙切齒。
安北聞言冷笑︰「姻親之情?自你女兒嫁過來這百余年,我安家可曾增多過一個靈礦?島上所有新發現的靈礦都被你聶家據為了己有,這就是你對待姻親的態度?」
「事已至此,安兄無需再與這貪婪之人多言,鏟除了他聶家,離合島的靈礦自然就是我們的了。」元天正不想兩人扯出安士林被殺之事,急忙插嘴。
「想鏟除我聶家?哈哈!」聶謀怒笑︰「就憑你們麼?」
聶謀這邊話才說完,那邊的聶童突然對著右側一中年男子大叫︰「一陽小心身後!」他話未落音,一個詭異的身影突然在中年男子背後一丈外憑空出現,接著只見金光一閃,中年男子本想轉回身後查看的頭才扭了一半便掉了下來。
殺人者便是秦越!
他這是首次施展無蹤訣進行偷襲,由于心里沒有底,所以不敢太靠近聶家的修士,在距離目標一丈遠處便祭出了金色飛刀。怎知法寶一出,立即就被距他稍近一些的聶童感應到了,不過秦越要殺的目標,也就是聶童的兒子聶一陽還是沒能逃過一死。
這下秦越總算知道,在施展無蹤訣時使用法寶不能太過接近對方,否則極有可能會暴露。這個發現也讓秦越感到有些遺憾,原本他還指望靠這個神通大殺四方呢。
遺憾是在心里想,手上不會慢半分。干掉聶一陽這名金中修士後,秦越絲毫不由停頓,又將目標對準了另外一名金中修士。而就在秦越現身的時候,元家和安家的人也同時動手了,這本就是大家商量好的,說話只是為了給秦越創造偷襲的機會而已,眼見秦越的手,元天正和安北的法寶也飛了出去。
還未真正動上手就損失了一名金中修士,聶家眾人的心里頓時一陣慌亂,此時他們只顧著被動地自保,完全喪失了在人數優勢下對合擊方式的布局思考。
倘若聶家的人能冷靜果斷一些,在做出合理防御的同時,集中力量去攻擊單個目標,元家和安家的高階修士必定會損失慘重。可惜,聶家人此時心里已經亂了,他們不知道黑暗中是否還隱藏著像秦越一樣的高手,他們感到了恐懼,這才是秦越要借無蹤訣偷襲的最終目的。
在元天正和安北分別將聶謀和聶童兩兄弟纏住,元吉和安士誠等人也各自找到合適的對手後,聶家就剩下一名金中修士和一名金初修士沒有對手了,在實力和斗殺經驗都強過他們的秦越面前,這兩人根本不堪一擊。
奪日環輕易地就將這名金中修士的法寶撞飛到空中,跟著飛去的金色飛刀則連續洞穿了此人的護身真氣和高階護盾,然後將他的胸膛開了一個大洞。另一邊,秦越只用了一支高階飛劍,就將那名金初修士的頭給斬了下來。
加上之前偷襲聶一陽,只不過數息之間,秦越就干掉了聶家兩名金中修士和一名金初修士,場中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聶家的人越發的驚懼,而元家和安家的人原本還有些緊張,此時已是精神大振。安士誠則想起了當日在海礁上,秦越曾經狂妄地說過︰「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他現在不得不承認,秦越的確是有狂妄的本錢。
清除了多出來的這兩名金丹期修士後,秦越才將雪兒和妖靈獸放了出來,讓雪兒帶著妖靈獸去對付那些煉氣期的聶家修士。
六階魔獸還帶著一頭相當于金丹修士的怪物,這樣的組合無疑是煉氣期修士的夢魘。只見一綠一黑兩道影子迅速掠向下方聶家城的戰場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在雪兒的飛劍和妖靈獸的綠光下,一聲聲慘叫聲陸續響起,聶家弟子的性命被無情地收割著……
對于雪兒的安全,秦越很放心,唯一要叮囑她注意的,就是別用幻翼藍蝶,畢竟那原本是安士林所用的法寶,給安家的人看到就不好解釋了。
見到秦越乃至于他的‘跟班’殺起人來如此冷酷,其他的人不免心生恐懼,秦越卻根本不在意,他早已看透了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能留下後患。
秦越此時見到其他的金丹修士兩兩對殺,至今卻還沒有哪一對打出個結果,頓時皺起了眉頭。所謂夜長夢多,他可沒耐心慢慢折騰,神識一引,奪日環和金色飛刀便分開射了出去!兩聲慘呼響起,又有兩名金初修士隕落在他的法寶之下。
平衡一旦被打破,勝利就會越來越向強的一方傾斜。抽出手來的元家和安家修士立即去幫助其他人,于是,聶家的修士接二連三地隕落,很快就只剩下了聶謀和聶童兩人。
從秦越現身殺掉聶一陽的時候起,聶謀就感覺到了不妙,因為他也曾在三年前長尾島的屠蛟大會上見過秦越,知道秦越與魔道的元嬰修士認識。聶謀原以為秦越不會是一個人來,一定還有其他的幫手,但等到見識到秦越的手段後,聶謀就知道秦越已經不需要幫手了。
「我聶家在離合島傳承千年,難道今日竟要毀滅在這小子手上麼……」見到高階修士一個個倒下,城中的低階弟子被無情地屠殺,聶謀和聶童兩兄弟早已紅了眼。然而,他們只看見自己的家族正慘遭血洗,卻沒想過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
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這百余年來,在聶家不斷升級的威逼之下,元家和安家早已積下了無數的怨恨,這樣的積怨遲早都要爆發出來,缺的只是個引子而已。而安士林和元盛意外死于秦越之手,以及元家龍門窟靈礦被血洗這兩件事的發生,無疑就成為了激發整個矛盾的引子。
就如同世俗江湖中所言︰出來混的,遲早得還。野心永遠伴隨著危險,聶家張狂霸道,意欲將別人趕盡殺絕,進而獨佔離合島,那麼就該要有反被別人吃掉的覺悟。貪欲所帶來的紛爭總是伴隨著血腥和死亡,誰能笑到最後還得各逞心機、各憑實力。
像聶謀、聶童這類人,肯定也曾經想象過這樣的結局,但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心里還是難以承受,因為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眼見大勢已去,過去一直心有默契的兄弟二人,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各自有了不同的念頭。聶童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想要拼個魚死網破,就算死也得拉個墊背的,而聶謀則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見到安士誠、元吉等人已經到城中去幫忙了,他便有了逃走的心思,
秦越不清楚聶家兄弟怎麼想,反正他是不可能讓人逃走的。就在聶謀猶疑的時候,秦越已經向他出手了,這次,秦越用的是法陣。
雷殛陣的十件法器射向了聶謀的頭頂上空,沒等聶謀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困在了法陣結界之內。
身為聶家之主,聶謀所用的兩件法寶自然不是凡品,一支飛劍是靈寶,而從他口中噴出的本命法寶更是一件古寶。這件古寶縮小時就像是一小塊黑糯米做的年糕,來到體外迎風漲大之後,竟變成了一塊巨大的黑色方磚。
秦越之所以對聶謀出手而不是對聶童,正是因為看上了這塊黑色方磚,雖然秦越不清楚這件法寶具體叫什麼,但他能確定這是一件純水屬性的寶物。秦越現在就是想要水屬性的材料,因為他打算要煉制一個完全水屬性的妖靈獸。
看到秦越困住了聶謀,原本和聶謀斗在一起的元天正立即將法寶攻向了聶童,聶童再狠也接不下元天正和安北四件法寶的同時攻擊,很快便被殺死。此時聶家除了城中還未死盡的煉氣期弟子,高階修士就只剩下聶謀一人了。
問過秦越,確定他沒問題之後,元天正便和安北撲向了聶家城最後的防御陣地聶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有高階修士相助,元家和安家此時也是傷亡不小,兩位家主此時心里想的都是盡快結束這一切。
聶童一死,聶謀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不想卻見到元天正和安北離開,心里頓時又看到了希望,馬上用法寶轟擊法陣的結界光壁,一件靈寶和一件古寶在金丹後期修士的加持下,威力可想而知,巨大的法力沖擊讓整個結界都震動了起來。然而結界雖然在搖動,但卻並沒有被摧毀,九根光柱圍成電網結界依舊牢牢將聶謀關在了里面。
雖然是將結界控制住了,可秦越在陣外也並不好受。以法陣殺人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更需要足夠的神識來控制,秦越的神識已經如此強橫,但在聶謀法寶的撞擊下,仍然很難將神識穩定住,逼得秦越不得不將奪日環和金色飛刀都收回了須彌袋。
原本秦越是打算困住聶謀,用雷擊來牽制他,然後再用法寶入陣去殺死他的。但看來秦越還是低估了金丹後期修士的實力,現在不得不用最笨、最耗法力的方式來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