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把目光轉向小憐和落允,說道,「朕把你們的婚禮安排在十日之後,這樣可好?」
落允和小憐連連下跪,「謝主隆恩。請記住我w
「嗯。」南宮玄點頭。繼而對淑妃說道,「听說御花園里的花開得不錯,淑妃可有興趣與朕前去欣賞?」
淑妃嬌羞一笑,窩在南宮玄懷里,說道,「臣妾今早便有采摘,皇上可去臣妾那里觀賞。」
「有何不可。」
南宮玄與淑妃便相依相伴的出去了。
歐萱兒怔怔的看著南宮玄和淑妃相偕離去的身影,心竟然不疼了,或許,它也麻木了!
那些歐萱兒特意請來看戲的宮女們也離開了,相信不出多久,萱妃不僅失寵,且是一個妒婦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皇宮。
苗二娘心疼的扶著歐萱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對不起,都是奴婢不好,都怪奴婢。」小憐在歐萱兒的身邊不停的道歉。
歐萱兒一笑,「小憐,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宮里就是這樣的。即使你不去犯別人,別人也回來找你麻煩,倒不如直接低頭把自己弄得臭名昭著,把對方弄得美名遠播,省的她以後再來找我的麻煩。」
是嗎?可是你的表情卻不是這麼說的。三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接話。
苗二娘柔聲道,「娘娘,我們先回去。」
「回去?」歐萱兒面露茫然,「去哪里?」
「回萱殿。請記住我
「萱殿?」歐萱兒說道,「好,姑姑,我們回萱殿,那里安靜。」她只想要活下去,不用很精彩的人生,只要能夠吃飽穿暖,只要安安靜靜就可以了。她從來都沒有強求過,可是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要逼她?半年前,那兩座冰山逼她,南宮玄逼她,半年後,南宮玄依然逼她,慕芸依也逼她,淑妃逼她,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逼她,她真的好累,好累。
苗二娘見歐萱兒的臉色實在不好,便溫順道,「是,娘娘。」
「娘娘••••」小憐欲再安慰,苗二娘用眼神制止了她。便扶著歐萱兒向萱殿走去。
小憐看著歐萱兒離開的方向,眼淚不斷地掉,為什麼,娘娘總是讓人這麼心疼,半年前就是這樣,現在依舊。
苗二娘扶著歐萱兒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萱殿走去。路過御花園的時候,歐萱兒看到了南宮玄很溫柔的在對淑妃笑,南宮玄,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她笑過。歐萱兒甩甩頭,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南宮玄不是她的誰,干嘛對她笑?
她們繼續向前走。路上一些閑言碎語流入歐萱兒的耳中。
「你看,你看,就是那個萱妃娘娘,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淑妃娘娘寬宏大量,所以沒有和她計較,不然#8226;;#8226;;#8226;;#8226;;」
「那個不是前幾天宴會上皇上寵著的那個萱妃娘娘嗎?」
「就是她。我親眼所見,皇上對她也是極其厭惡的。」
「真的嗎?」
「千真萬確。」
「可是我听說,這個萱妃娘娘剛回來的時候是在紫宸殿過夜的。第二天皇上也賞賜了她許多珠寶。」
「可能那個時候她用了什麼妖術,留住了皇上。皇上今天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啊?真看不出來,原來萱妃是這種人。」
「是啊。看她以前對人還挺好的。」
「估計是裝的。」
「有可能。」
後面的越說越難听。歐萱兒想,如果她有妖術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離開這里,誰稀罕!
苗二娘想要制止她們,被歐萱兒拉住了,歐萱兒輕輕搖了搖頭,這個結果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不在乎!
歐萱兒坐在一邊的石板上,看著苗二娘在那邊忙活。額頭上的傷和手背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可是,心里的傷呢?她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娘娘,奴婢已經把床鋪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先去躺一會?」
歐萱兒搖搖頭,她想曬太陽。「姑姑,你以後不要自稱奴婢了。」
「這不合規矩。」
「可是我不喜歡。」
苗二娘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娘娘。」
「嗯。」
苗二娘在一旁陪著歐萱兒曬太陽。
「姑姑,我覺得這一切都好戲劇性。」
苗二娘沒有插話,安靜的當歐萱兒的听眾。
「姑姑,你相信嗎?我不是真正的歐萱兒。」歐萱兒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現在只想傾訴,只想發泄。
苗二娘並沒有歐萱兒想象中的一臉不可置信。
「姑姑,你不奇怪嗎?」
苗二娘答道,「可是,奴婢••••不,我接觸的人一直都是您,不是嗎?」
「嗯。是啊。」歐萱兒半眯著眼楮,笑著說道,「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也不喜歡我以前居住的那個世界。可是,院長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我就一直活著。可是你知道嗎?我只是活著。」
「娘娘••••」
「姑姑,叫我萱兒好不好?」
「萱兒。」
「很久了,我記得院長最後一次叫我萱兒是在我十歲的時候,然後••••」歐萱兒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苗二娘也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在一旁陪著歐萱兒。
「姑姑,你跟院長長得很像。」
「我知道。」
「你認識院長?」
「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過的。」
「對啊,我說過的。」歐萱兒喃喃道。
苗二娘心疼歐萱兒,這孩子,受的苦比她想象中多太多太多了。
「萱兒,一切都會過去的。」
「院長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可是••••」
苗二娘讓歐萱兒躺在她的懷中,說道,「萱兒,睡一覺,醒來之後,世界還是光明的。」
「嗯。」歐萱兒合上眼皮。光明嗎?她的世界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只剩下黑暗,只有黑暗,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世界從來就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