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妻子••••
南宮玄沉浸在這句話帶給他的喜悅中,連北宮王上什麼時候離開都沒有留意。
「萱兒,再說一遍可好?」南宮玄握著歐萱兒的手,心中帶著忐忑。他很害怕這是一場夢。從他向萱兒表露心聲至今,她從未向他承諾或者表示過什麼,現在,她說她是他的妻子,她說她必須具備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否則就不配當他的妻子。傻萱兒,站在他身邊,不需要什麼資格,因為他愛她,這就是她最大的資本。
歐萱兒垂眸,不知道該看什麼地方。再說一遍?讓她說什麼啊?說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啊!為什麼南宮玄看上去那麼激動,激動中還帶著點不安?他在害怕什麼呢?害怕失去她嗎?猶記得院長曾經說過,未來的某一天,她一定會遇見一個真心疼她,愛她,包容她的人。那個人,會是南宮玄嗎?說來也奇怪,她每每想起兒時的夢魘,便會十分不安,惶恐,害怕。她一直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中,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切會好起來的,不停的斥責自己趕快忘掉這些。可是,這一次••••歐萱兒偷偷的瞧了一眼南宮玄,應該是因為他吧,因為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在她身邊,因為他出征之前,對她說,他愛她,是這樣嗎?
「不願意麼,嗯?」南宮玄修長的手指勾起歐萱兒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歐萱兒臉色薄紅。「不,不是。」
「那是什麼?」歐萱兒想回避這個問題,但是南宮玄並不允許,他繼續追問,「萱兒,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是,不是。」歐萱兒連連否認,「我沒有對你沒有感覺••••」歐萱兒突然有些惱怒現在的自己。她一向是隨心所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現在到底是怎樣嘛!歐萱兒有些頹廢的垂下肩膀。
南宮玄有些欣賞歐萱兒現在的窘樣。如果之前他還懷疑萱兒只是害怕孤單才接受他,那現在他很確定萱兒心里也有他。
「你可以直接說你對我有感覺。」南宮玄起了逗弄歐萱兒的心。
歐萱兒拍開南宮玄的手,她深刻的覺得現在的她一定很白痴。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滾。」只是,紅彤彤的臉蛋出賣了她。
南宮玄自然不會乖乖听話。該摟的地方摟著,該模的地方也沒停下來。歐萱兒此女平時的時候雖然挺豪放的,但是骨子里卻是一個純情的娃。她滿臉通紅,卻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南宮玄。
倏地,南宮玄摟緊歐萱兒的腰,在她耳邊說道,「萱兒,告訴我,你經歷過什麼。好嗎?」
歐萱兒渾身一怔。經歷過什麼?他是指,她來這里的近一年時間,還是指••••
感受的到懷中佳人的微顫,南宮玄輕撫歐萱兒脊背,說道,「萱兒,我想看到你真心的的笑容,而不是,你修飾過的笑容,你懂嗎?」他不等歐萱兒有反應,繼續說道,「你懂不懂你笑一次,這里——」南宮玄指著他的胸口說,「很痛。」
「萱兒,我們是夫妻。我是你最親密的人,讓我分擔你的痛苦,好嗎?」
「騙人。你之前明明想殺了我,你還打我。」歐萱兒哭著指責南宮玄。騙人,他說的都是騙人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痛••••
南宮玄緊緊地摟著她,試圖讓她感受到更多的溫暖。他過去真的很過分。
「那現在呢?」南宮玄柔聲道,「我用我的心,用我剩下的生命來愛你,疼你,補償你,好嗎?」
歐萱兒看著南宮玄真摯的雙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那段回憶,太過淒慘,她不想要。受傷成了習慣,她早已不在意,可是,院長••••院長••••如果沒有她,院長應該會找到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然後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吧••••可是,因為她,這一切都成了虛幻••••
南宮玄看穿歐萱兒的猶豫和茫然,說道,「萱兒,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什麼要縱容淑妃傷害你嗎?」
歐萱兒茫然搖頭。
南宮玄心中一痛。萱兒沒有指責他,只是茫然。是的,茫然,他從她的臉上再找不到第二種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讓萱兒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在趕去你那里之前,艾兒說,當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先想想對方是否願意你這樣子做。那個時候我以為你要的是平靜,安定,沒有人打擾的生活。但是當時的我還沒有這個能力給你這樣的生活。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只要我不再維護你,淑妃自會停止找你麻煩。可是當我在御花園中看到你茫然的身影時,我就知道我錯了。你確實喜歡安靜的生活,但,你最需要的是在乎。你最需要的是一個既在乎你又理解你的人。小憐和苗二娘給了你溫暖,卻沒有辦法暖和你的心。所以,之後我便不顧一切的從萱殿帶走了你。我知道,我的萱兒很堅強,所以,不要再逃避了,好嗎?」
歐萱兒吸吸鼻子。堅強,她很堅強,她是打不死的小強,她很堅強。
「堅強,我,我一直都有很堅強。」
南宮玄撫著歐萱兒的背,漸漸穩定她的情緒。
「我,活下來了。我答應院長的都有做到。」
「嗯。萱兒很棒。」
「我每天都笑得很開心,我也做到了。」
「嗯。萱兒很乖。」
「院長明明去世好久好久了,可是我假裝她還活著,即使在她的墳前我也笑的很燦爛,我,我是不是很壞?」
「沒有。這是萱兒悼念院長的方式,萱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