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變態老頭子。我忍-"-;
車子緩緩停下,周淺一臉坦然,雙手卻緊抓著袖子,跟在施易君後面。
推開病房的門,正遇上量完體溫準備出來的護士。周淺終于還是沉不住性子,問︰「請問,我老爹他沒事吧?」
白衣天使溫柔地笑了一下︰「您是病人的兒子嗎?請跟我來。」
被請到了醫生的辦公室,跟施易君並排坐了下來。醫生帶上眼鏡,看向他們,張開了嘴。
「啊!等一下!我要去上一下廁所!」周淺忽然伸出手埋著頭阻止了醫生,說完就左腳踩右腳地跑出去了。
施易君對著目瞪口呆的醫生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他有點緊張。」
等周淺再緩緩地蹭回來,醫生已經喝完一杯茶了。
坐來,周淺不由得又全身繃緊。這時,卻一只溫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讓人覺得心里安定了一些。
只听醫生到︰「因為患者頭部只有輕微的擦傷,並沒有受到撞擊,因為我們之前也沒做過頭部的檢查。但今天早上,患者出現了短暫的昏迷。我們為他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他的腦中有一塊腫瘤。」說著,醫生打開了儀器的燈,照亮了光片,並且指著中間一塊陰暗的地方,「就是這里。」
周淺只覺得腦袋里嘎 一聲,弦斷了。
醫生又加上一句︰「目前還不能確定惡性還是良性,這腫瘤在腦內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似乎患者之前都沒出現過昏迷的癥狀。所以,我們初步猜測,是車禍引起的並發癥。只要不再出現昏迷的情況,問題都不大。」
周淺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
施易君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帶了出去︰「這段時間,估計恆娛里的事得你管著了。一幫老頭子們今天已經很折騰了,現在等著開董事大會呢。」
周淺抓狂地嘶吼了一陣,被白衣天使溫和地告知醫院里要保持安靜後,垂頭喪氣地給老爹削了個隻果,或者說抽象派的雕塑作品。
周崎奎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對這施易君說︰「易君啊,周淺這娃子跟你在一起倒活潑了許多。這段日子,你幫我管著他一點啊!」
「老爹!你真的不準備收回剛才的話嗎?」周淺額頭掛滿了汗滴。
施易君這衣冠禽獸竟然還文質彬彬地笑著說︰「董事長請放心。待會的董事大會,我也會幫著小淺的。」
活潑你妹!放心你妹!還有那個「小淺」……你妹誰準你這麼叫的!周淺內心頓時無數個咆哮馬一齊嘶吼,場景頗為壯觀,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啊!
到了恆娛公司的頂層會議室,里面已經坐滿了一圈爺爺級別的人物,參雜著幾個伯伯,個個都面色不善。還有……緊挨著坐在董事長位置右邊的施易君是怎麼回事?臨時的董事長助理?
周淺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原本老爹坐的位置上,緩緩呼出一口氣。一群老頭子,你們可別惹惱我!我心情不好著呢!
只見施易君率先站了起來︰「今天的董事會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有幾位董事人在外地不能前來。董事長現在也住在醫院,所以此次董事會由持股權僅次于董事長的我主持。」
啊咧?他……竟然也是董事會成員?還是排第二的?
周淺腦海中立刻上演無數經典狗血商戰橋段,得出一個重大的結論︰施易君是來搶董事長的位置的!
擦!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隨著董事會的進行,一幫老頭子們吵得愈發不可開交。這個說董事長長期住在醫院不是個事,那個說恆娛股票暴跌責在周崎奎。周淺當然不認同他們的話,可一張嘴敵不過這群年歲不輕爺爺伯伯們。從頭到尾,真是一句話都沒能插上。而話題,不知何時也轉到了新董事人選上。
這時,施易君輕咳了兩聲,會議室里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周淺還算見過幾面的老頭子說︰「不知,施董事有什麼意見?」
「董事長身體還朗健,只怕,大家現在這麼討論不適合吧。」
這句話一出,會議室里有幾個人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卻也沒再說什麼。
施易君又道︰「明天我就讓人事部安排好新的總裁助理。相信以董事長的能力,人在醫院也是能管好恆娛的。至于股票跌價的問題,我想,幾位董事應該多注意注意金印的動作,而不是在這里興師問罪。再者,董事長的兒子周淺也正坐在這里听我們開會,各位董事,想必不會做什麼有違恆娛利益的事吧?」
好嘛,這氣勢真不是蓋的!得,現在是老頭子們不吵了,我還是插不上話!周淺憤憤地想著。心里一個不樂意,也不端正坐著了,歪歪斜斜地靠著,手還伸進了兜里逗著小不點。
正此時,從施易君方向傳來一道凜冽的視線。
周淺身子一僵︰啊啊啊這是準備要謀殺我了嗎?
誰知施易君又說︰「差不多就散會了吧。若是還有意見的,可以直接來找我。但若是要動搖董事長的地位,我第一個不同意。」
啊咧?怎麼跟自己腦海中上演的劇情不太一樣?喂施大明星你亂改劇情了吧!周淺月兌線地想著。
等會議室里人散的差不多了,施易君把手上的文件往周淺跟前一摔。「啪」的一聲嚇了周淺一個哆嗦。
隨即他又緩過來了,兩手一叉腰瞪著他︰「你想干什麼?」
「周大少爺,下次開會請認真一點。你若是一直這樣,即使我為你爭取,那幫老頭子們也不會輕易同意將恆娛交給你管的。」施易君搖搖頭說道。
「呃……你真的不準備殺我?」
施易君靜靜地看了他兩秒,轉身就走。身後周淺炸開了毛︰「我擦!你早說跟我一伙的多好呀!誒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我警告你,你要是有什麼陰謀我勸你趁早放棄,因為在我面前你會輸得體無完膚的!嘎嘎嘎!喂你走那麼快干什麼……」
貌似……這個施易君也不是那麼壞嘛。心情有些許微妙的周淺哼著歌扭著在廚房里煮泡面。這是他唯一會做的用到鍋的食物。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周淺轉頭看了看客廳里的時鐘︰這個時候了,有誰會過來?但還是關了電磁爐跑去開門。
呃……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里?還有他手里拖的那個類似于行李箱的東西是什麼?
施易君徑自把門推得更開,拎著箱子走進屋子,動作卻忽然停住了︰「沒有多余的拖鞋了嗎?」
「啊,有啊!呃等等!你來干什麼?我擦這是我私人住宅啊你亂闖當心我報警!」周淺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施易君手掌一揮包住了他拳頭壓了下去︰「拖鞋。」
周淺壓著怒火,打開鞋櫃為他拿出了一雙拖鞋。施易君不客氣地換上就去沙發上坐著了。
周淺端出方便面,蹲在茶幾前。施易君的雙眼眯了一下。
「喂,你還沒說你過來干嘛呢!」周淺一邊吸溜著面條一邊問。
「董事長讓我管管你。快高考了,你也多放些心思到學習上吧。」施易君說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看看就這麼一個客廳,動漫汽車NBA的雜志佔了兩個沙發。地上都是些游戲光盤,雖然說不上亂,但也不難看出周淺平時都是干些什麼事了。
周淺繼續「哧溜哧溜」吸完一根面,叉著腰站起來︰「喂你誰啊!我老爹都不管我這些事,你以為你能管我就多厲害了!我高考不高考的礙著你了!」
施易君淺淺哼了一聲︰「不知天高地厚。」
周淺也很是火大,吃完面的碗也不收拾了,起身就要回房里去︰「勸你趁早離開,我身份證都領了,還要你管著?要留下也沒地方給你住,或者你願意的話睡沙發我也沒意見,不過別把我那些雜志壓壞了!謝!謝!」
施易君卻沒說什麼,看著周淺氣性不小地進了屋子摔上門,自行在鞋櫃上找到了門卡,便帶上門出去了。
而周淺郁悶地回了房,翻來覆去就是覺得屋子里的空氣都被剛剛那個討厭的人給污染了!靠,剛還覺得他有點好來著!當我看走了眼!
口中碎碎念,自然也沒那份興致去寫作業,等著電腦開機那會兒發泄似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這一滾,壞事了!小家伙還在兜里揣著呢!
慌慌張張重新爬起來,再伸手進口袋將小家伙掏了出來。還好還好,幸虧是把它放在腰邊的口袋里的。腰眼凹著,也都是肉,沒怎麼壓著,就是小家伙臉苦得厲害。
「哎呀,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會壓著你了!真的!」
小人這才悠悠地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哭喪著說︰「你沒給我留吃的……」
周淺這才一拍腦門,都是那個施易君打擾的!不然,自己能忘了給小家伙留一根面條嗎!
沒辦法,只能到處翻了翻,翻出些薯片︰「那,將就著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