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最漫長的一天(之一)

作者 ︰ astlos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運。安夏爾他們托梨旺的福,正在欣賞火焰之僕憂傷婉轉的旋律時,西維德-拉斯托爾斯中校也正在用自己的耳朵感受著決然不同的空氣振動。

「吱嘎吱嘎吱嘎……」

鐵輪與鐵軌之間擦出讓人忍不住捂耳朵的尖利摩擦音,甚至讓西維德覺得自己失聰的那一邊耳朵都隱隱疼了起來。即使有沙盒的輔助,載重量超過普通列車三倍的軍列仍然滑行了一段長長的距離才慢慢停了下來。

兩節大馬力車頭後面是兩節露出燈光的客車車廂,再向後就是一連串從側面看向下凹陷的平板車,上面是一堆一堆覆蓋著插滿樹枝和草葉的偽裝網的貨物。

盡管有樹枝、偽裝網和防雨篷布三層遮蓋,而且煤氣燈的照明比白天的自然光線也不能同日而語,但幾乎使用過赫爾維西亞所有型號坦克的西維德-拉斯托爾斯中校,仍然只需要掃兩眼,便能從篷布上凸起的各種各樣的細節把下面那些殺戮機器的型號甚至亞型猜個大差不差。

「A11753軍列,A11753軍列到達……」

維持秩序的憲兵尖利的哨子和大嗓門就像被剪刀剪斷一樣戛然而止。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列車還在滑行時,第一節客車車廂的車門就打開了。一個身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盡管手里拿著超過十五公斤的背包,但他非但沒摔倒在地,反而只跑了幾步就穩住了身體。

這個歪戴著貝雷帽,在大冷的冬天連大衣都懶得穿的好漢是二十多歲的精悍青年,即便隔著襯衣和外套都能看清他壯碩的肌肉。頭發剃的短短的露出頭皮,在夜晚的煤氣燈下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顏色。一個黑色的三角形眼罩遮住一只眼楮,一道鮮紅色的可怕傷疤從眼罩上下延伸開來,一面到額頭,另一面則一直延伸到下巴。

「哈哈哈,中央,我又回來啦!」

青年軍官雙手張開,像要將寒冷的夜風擁入懷中般大笑。而窗口邊的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上尉又在發瘋了。」

「上尉是首都人?」

「不是吧,上尉不是說他是孤兒嗎?」

金屬間的摩擦聲終于停止。一群領章上不是軍餃,而是純粹的粉紅裝甲兵識別色的年輕人用軍靴將金屬扶梯踩的山響,如同傾倒的水壺里流出的水一樣從敞開的車門里一股腦的涌了出來。維持秩序的憲兵再一次目瞪口呆了︰和司空見慣的由十六七歲往下的少男少女和四十歲往上的老兵油子佔了多數的部隊不同,這些年輕人年齡多在十歲,最多不過二十二歲,發育良好英氣畢露,正處于人生的巔峰時期。那種上過戰場的猛獸般的氣息更是遮也遮不住。

「坦克士官學校的學員嗎?」

年齡已經超過五十,即便在老弱病殘集中的中央也屬罕見的老憲兵從領章上認出了這些年輕人的來歷,不由微微感到驚奇,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誰不知道現在首都暗潮涌動,這大概是哪個大人物調來的那種「可靠」的部隊吧?

長達四十個小時的火車行程中,只能用枯燥的牌局來打發時間,連煙都不能抽的無聊生活可是把年輕人們憋悶壞了。中央盆地內的寒冷空氣讓洋溢著終于到達了終點的輕松感和疲勞感的軍人們精神一振。

「菜鳥們,十五分鐘,你們只有十五分鐘!抽煙的撒尿的牌沒打完的想趁機打一炮的,趕緊完事!十五分鐘後開始卸車!」

「收到!」

士官生們如蒙大赦,連少數幾個女士官生都不例外,幾乎全都聚到遠離列車的地方噴雲吐霧起來。劣質卷煙的味道紛紛蔓延。

上尉自己則朝著那個老憲兵友好的笑了一下,遞出了一支粗壯的雪茄,老憲兵卻不屑的撇撇嘴,粗糙的行了禮之後走掉了。上尉苦笑了一聲︰人家老是老了,這眼楮可比自己毒辣的多,一眼就看出這是用煙絲泡水浸染的棉紙做的假貨注。

把這「棉紙雪茄」往口袋里一模卻找不到火柴。正當他歪著腦袋想到底是借給別人了還是壓在背包里面,或者干脆忘在了巴斯托尼的駐地沒帶出來,想了半天之後咧嘴笑笑︰這又不是真的雪茄,還講究什麼呢?從帽子里模出一個磨砂鋼殼的打火機「錚」的一聲甩開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淺藍色的煤油火焰就在他鼻子底下燃燒了起來。單手攏住火焰以防被夜風吹滅,上尉帶著陶醉的神色深深地吸了一口。

「薩沙-馬爾羅夫,我知道會派人來,卻沒想到是派你來。」

對面走過來的身穿軍大衣的軍官的聲音讓上尉眯起了眼楮,隨後他的眼楮猛然就睜大了。

西維德笑笑,上前一步就把上尉嘴里的假貨拽了出來,隨手扔到地上踩滅。然後從口袋里掏出同樣形狀,不過顏色是深褐色的棒狀物體塞到了他的嘴里,醇厚的香氣讓上尉猛然抽起了鼻子。

「看來,簡把你管的夠嚴的啊。」

叼上一支同樣的,西維德用長柄火柴把兩人的雪茄都點著,抽了一口笑眯眯的對薩沙說。

「沒辦法不是嗎。」出乎西維德意料之外,提起妻子,老部下兩年不見的臉上激動地神色消失不見,露出了落寞的笑容。黑色眼罩上下那條傷疤如同活蛇一般扭曲了一下。

「馬爾羅夫上尉!」

讓人能輕易想到毒蛇的陰冷聲音在西維德背後響起。

那是一位在阿德里安鋼盔外面有白色布套的憲兵。

和那個維持秩序的老憲兵完全不同,這個聲音像是毒蛇,眼神也像毒蛇,臂章更就是一條吐信毒蛇的憲兵少校充滿了一望可知的傲氣。看來,也是個真刀真槍打過仗的家伙,只不過看在經過四年前的比恩蘭那種修羅場般的惡戰的西維德眼里,多少有點裝腔作勢的味道罷了。

看到西維德環繞著月桂花環的斷尾蜥蜴臂章和中校軍餃,憲兵少校猛然向後跳了一步,似乎對有這樣一個意外的存在感到異常吃驚。

「這位是西維德-拉斯托爾斯中校。我新兵時的教官,第三師時的上官,以及……」薩沙的聲音悠悠然響了起來︰「四年前比恩蘭戰場的英雄,現在的聯絡處四課副課長。怎麼,難道我不是奉命調入聯絡四課的嗎?」

越听薩沙的話,憲兵少校的臉色就越難看,當「聯絡四課副課長」幾個字蹦入他的耳朵時,他的臉就再也繃不住了,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什麼,不過西維德沒能听見。

警惕的面對著憲兵少校的西維德,後腦重重的挨了一下,然而這沖擊遠遠沒有震驚來的大。他睜大雙眼,掙扎著轉身看著在他後腦敲了一下的薩沙-馬爾羅夫,後者吐出的煙霧遮蔽了整個面孔,讓他根本看不清那張臉上的表情。

「抱歉!」

這是他清醒時听到的最後一句話了。隨後頸側傳來的沖擊讓他的意識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您不會是想就這樣放過這個里通外國的叛徒吧?」

看著薩沙小心翼翼的將西維德放平,憲兵少校的手終于從手槍柄上放開,如毒蛇吐信般嘶嘶的說。

然而下個瞬間,魯格08冰冷的槍口已經頂上了他的下巴。

「你這只卑劣的爬蟲听著。」薩沙的獨眼反射著煤氣燈的光芒,仿佛里面正在有什麼在燃燒一般︰「如果你膽敢再這樣污蔑一個在比恩蘭戰場上獲得月桂葉花環的軍人的榮譽,我也毫不介意用我這親愛的打出個小東西,在你的下巴上開個小洞,然後在你的頭蓋骨上開個大的。明白了嗎?」

和西維德一樣參與過比恩蘭的修羅場,在坦克車長的位置上有著四十七輛擊毀記錄的上尉的威嚴,絕不是憲兵少校這樣只有一點點戰場經歷的肉腳所能抵抗的。雖然軍餃比對方高了一級,卻仍然只能僵硬著身體點點頭。

「是嗎?那就好。」收回了手槍,面對著聚攏過來的學員們,薩沙瞬間又換了一副表情,親熱中帶著冷酷與嚴肅,仿佛剛剛那落寞的笑容是裝出來的一樣,開始指揮這些學員們砍斷棕繩,揭開篷布,開始用憲兵帶來的越野車的發動機協調一輛又一輛的S35在寒風中凍在一起的發動機和齒輪箱。

直到第一輛S35在戴白盔的憲兵引導下爬出車站,渾身虛汗的先兵少校才想起了一個問題。

「等等,你還沒向你的部下說明目標呢。」

「目標?」指示著傳令兵用紅綠兩色的小旗和軍號引導12輛S35,薩沙回頭滿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東西,早就在出發以前就說過了。」

「什麼!」少校頓時大驚失色。這個瘋子,難道不怕泄密嗎?說不定這個時候首都的那些比狐狸還狡猾,比老鼠還會鑽洞的那些家伙,早就躲起來了!

不,也許更加糟糕。說不定在列日和盧森堡的禁衛諸大隊,已經開足馬力往這里趕來了!

「你怎麼這麼吃驚?」薩沙嘴角翹起,盡情享受著嘴里的雪茄︰「你也是個軍人啊,堂堂正正的軍人,既不會拿別人的妻子的安危當籌碼,也不會把人領到絕境之後再說明情況的軍人。放心吧,這些都是可靠的志願者,不會亂說的。」

「你……」少校仿佛看著什麼怪物一樣。不過事到如今,就像薩沙所說的那樣,他自己已經走到了絕境,無論前面是懸崖還是火海,都只能眼楮一閉走下去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薩沙轉身朝最後一輛有「A0001」標志S35走去,聲音飄進少校的耳朵︰「想要在明天天亮之前要到達內城廓圈內,你最好和你的屬下趕緊去帶路!」

回頭看看蹲在西維德身旁,雙手抱頭表示屈服的老憲兵,憲兵少校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跑向自己的軍用越野車。

………………

當西維德遇到麻煩時,安夏爾他們也遇到了自己的麻煩。

宛如火焰般洶洶而來的莎拉在包廂門前急急停下,轉瞬間臉上已經帶上了嫵媚的笑容,向守在門口的安夏爾提出要見腓特烈和不知名的女貴賓,當面請問他們對新劇的觀感。

「抱歉,腓特烈殿下正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哈?」莎拉的眉毛揚起。她身後那些見到金之歌姬本人的觀眾們也紛紛鼓噪,不外乎「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如莎拉小姐一面」之類。這樣多的名門子弟和議員,其中不乏能直接喊出安夏爾名字,請她賣自己一個面子的熟面孔。讓即便是冰山一樣冷峻的安夏爾也感到了難以招架。

不過再借安夏爾兩個膽子,她也不敢放莎拉和這些人過去。因為她沒說錯,此時包廂內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商談。

羅馬人和赫爾維西亞之間正在劍拔弩張的商談。

「不知道?您這是在羞辱我嗎?」

梨旺渾身都在發抖。看完安夏爾一臉嚴峻遞過來的紙條時,她簡直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若不是束腰的連衣長裙實在過于麻煩,此時她大概會狠狠一拳砸上滿臉都是苦笑的腓特烈俊朗的臉。

「別沖動,梨旺!」

克勞斯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不過接下來少校就把飽含威脅的目光對準了將手伸進外套的澤希爾;和他並排,阿斯拜恩則面對著五指間微微露出拳匕寒光的拜爾微微冷笑。佐天拉扯著還沉浸在歌劇的悲劇結尾不能自拔,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安妮迅速退到了阿斯拜恩身邊,小臉一副比吃了黃連還苦的神色︰剛剛為了體會和分析人們情緒波動,精神力量消耗的太多,此時剩下的份大概還不夠啟動相位劍十分之一秒的。

包廂之內,只有腓特烈仍然坐在椅子上,一臉苦笑揚了揚被梨旺直接摔在臉上的紙條︰「我和你們一樣吃驚啊,赫爾維西亞的諸位。」

「殿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西斯武士拿手的精神壓迫之下,即便是受過特殊訓練和考驗的羅馬情報官也不敢稍動。經過幾秒鐘的思考之後,拜爾放棄了冒險強擄梨旺作為人質的做法,轉而委婉的朝對面說明己方的無辜。

「羅馬軍從死亡沙海越過多弗爾的消息一旦散布開,感到自己受到欺騙的赫爾維西亞人會對您怎樣誰也說不清!為今之計,必須先想辦法暫時保住自身的安全才是啊!」

「安全?」腓特烈甚至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了,漂亮的藍眼楮中彌漫著一種絕望的死灰色︰「弗蘭茨哥哥這次既然連第一師都舍得丟進死亡沙海,我的死當然也在預定的計劃之內,就算赫爾維西亞人不動手也會有人來取我的腦袋……弗蘭茨哥哥,我到底做了什麼你這樣恨我?」

梨旺愣了一下,慢慢松開捏緊的拳頭。誠如腓特烈和拜爾所說,如果他們真知曉羅馬軍的這一與撕毀默認和平協議無異的行動,那麼第一時間逃跑乃是最佳的選擇。否則的話,赫爾維西亞人真是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那麼,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殿下小心!」

包廂中稍微緩和了一點的氣氛被眼角突然瞥到鋼鐵反光的澤希爾突然喊叫所打破。下一瞬間,他和腓特烈,還有腓特烈的椅子一起滾倒在包廂的地板上。

「奪!」

大概一臂長的弩箭越過腓特烈原本在的空間,狠狠釘上了包廂的木材內襯,沒入幾達三分之一。劇烈顫抖的箭桿發出嗡嗡的聲音。

還等不到梨旺對這變故做出反應,阿斯拜恩已經抓起了原屬于她的那張椅子,沉重的桃花心木椅子在空中發出了沉雄的破空聲,紅色的燈芯絨和白色的羽絨四下飛散之中,兩支射向梨旺的弩箭撕裂了整個椅面。閃亮的箭頭歪斜開去,距離梨旺細雪般的臉頰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一陣若有若無的杏仁味彌漫了開來。

正在三五成群互相議論,甚至是抹著淚水緩緩退場的觀眾們終于有人發現了梨旺這邊包廂的不對,走在末尾的幾個觀眾驚奇的朝那邊指指點點,卻冷不防數聲槍響,子彈劃破空氣的嗤嗤聲掠過他們臉頰側面。慘叫聲中,一個將手伸進衣襟的男人被克勞斯的出了復數的血洞,似乎因為歌劇院內太過悶熱而解開扣子的燕尾服外套隨著他的倒下敞開,一枚已經拉開信管的長柄手榴彈正冒著青煙。

在克勞斯對著下面開火時,拜爾的手槍也對著用來控制光源的天棚走廊開火了。數聲槍響之後,一個黑影就像是面口袋一樣猛然墜落了下來。

「轟!」

還沒等天棚上的弩手尸體落地,爆炸聲在歌劇院攏音效果極好的穹頂之下被十倍百倍的放大了。兩千五百度高溫六倍音速的氣體,將鑄鐵外殼順著刻槽分裂成八十八片碎塊,其中一半將它原來的主人的身體撕成碎片,剩下的以超過音速的速度洞穿周圍所有的一切。

兩三個觀眾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復數的致命傷口噴出比剛剛舞台效果真實不知道多少倍的血液,十倍與此數的被打穿身體,或者干脆只是被聲音和氣浪震撼到的觀眾們滾倒在地,發出一片哀嚎。更多的人則是本能的互相推擠著朝遠離爆炸的方向沖出去。不少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被前一刻還多愁善感的紳士淑女狀若瘋狂的推倒在地。

在這一瞬間,人命是如此輕賤,不管倒地的是議員,是高官還是所謂的社會名流,在上百只腳奔騰而過之後都只是一堆被玩壞了的破布女圭女圭似的垃圾。

「怎麼了!」

包廂的門打開,安夏爾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眼楮一掃牆上和丟落在地上的幾只弩箭,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麼,阿斯拜恩隨手撿起被弩箭射破的椅子的殘片擲了出去。

極其類似死亡沙海旋風塵暴的尖銳呼嘯聲讓包廂外走廊上的觀眾都忍不住轉頭閉眼。一個似乎是哪一家的小少爺,穿著小號燕尾服,有著紅彤彤臉頰的男孩就像大蝦一樣弓起了身。破碎的木屑如同利刃一樣鋒利,將他探入懷里的手釘在他自己的肋骨上!

男孩痛的馬上屈起了身體大聲慘叫了起來。當然這不過是假象。無論再怎麼冷酷無情的人,再怎麼對他這樣可愛的小男孩無動于衷的人,在無意識中總會對他有一點點的輕視,在攻擊得手之後也總會有一點點放松警惕的時間。

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點點對方放松警惕的時間,被幾乎撕爛的手想要拿穩手槍開火那自然是辦不到的,但拉開手榴彈的拉環卻不成問題。

然而他再也沒有機會了。指尖剛剛傳來手榴彈拉環的冰冷觸感,無比強烈的眩暈感和窒息感已經統治了他的意識,在一陣強烈的耳鳴之後,少年茫然的跪在地上,任由自己的鮮血灑在想都來不想就像旋風一樣撲出,然後匕首一閃間就豁開了他的喉嚨的安夏爾身上。

「噗……」

飛濺而出的血霧幾乎將安夏爾徹底包圍。這一幕即便是上過戰場的澤希爾和腓特烈也不由面色大變,更不要說親臨其間的安夏爾,當溫熱血腥的氣息直沖鼻孔時,她健康的淡紅色皮膚瞬間就失去了所有血色,深藍色的眼楮更是完全失焦。那些跟隨莎拉過來的觀眾們更是發出不成語句,甚至連語調都月兌離人類範疇的慘叫聲,連滾帶爬的沖下樓梯亡命奔逃,只想離那個渾身血腥的小個子少女遠一點。

「準尉,準尉……安夏爾!」

第一時間感到了安夏爾的不對沖上來抱住她的是本來縮在那里發抖的安妮。羊角辮的少女小心的搖晃著安夏爾,然而金發的少女並沒有任何反應,宛如真人大小的布女圭女圭一般任由聲音中帶上越來越重哭腔的安妮搖晃著。

「Ecuse-o!」

佐天的聲音響起,還不等安妮有所反應,就像阿斯拜恩曾經對她做過的一樣,揚起巴掌狠狠地在安夏爾臉上打出一聲脆響。

這聲脆響似乎不僅打醒了安夏爾,愣在一邊的莎拉也拼命發出了尖利的吼叫。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注實際上,假煙多數都是這樣的貨色。所以「抽紙」和「抽煙」的差別,有時還真的很難說……

PS1︰實際上按想把這一章命名為「便當之章」的。不過想想,俺何德何能與康蘿莉大人相提並論?

本章便當計數︰殺手3人,龍套若干。下一章要不要送上有名有姓的龍套呢?請大家發表意見。

PS2︰照例,要書評。不客氣的說,書評就是俺的原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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