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死者永生(之十)

作者 ︰ astlos

當阿斯拜恩抽出分振動刀時,狼人少年渾身的毛發都豎起來

迄今為止,在血脈中天生攜帶的蠻勇因,以及常年習武磨練出的剛毅不屈的精神的共同作用之下,即便身體被斬開,內髒都被燒成焦炭,狼人少年都還沒有感到害怕過

然而,現在害怕,怕的渾身發抖,巨大的身體不相稱的尾巴軟弱無力的垂下

涂成漆黑,完全吸光的刀刃在昏暗的路燈下很難看見,然而狼人少年遠比人類要敏銳的暗光視力卻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它

在刀刃的周圍,透明的空氣顫抖著,構成一個不斷扭曲變化的形狀,勉強要說的話,那確實是把「刀形被高速推開又被氣壓壓回的空氣分互相摩擦,細到人耳根本听不見的密集音爆在狼人少年靈敏異常的听覺中連續爆發

猶如銼刀挫在腦里一樣的難受感覺,讓被詭異絲線束縛住的大石藏人抱住腦袋閉上眼楮,用厚厚肉墊的狼爪捂住耳朵,方好受一些

熱量逼近即便是迥異于人類的狼人的眼球構造也看不見的熱輻射烤在狼人濕潤的黑色鼻頭,引起一陣刺痛

雖然還沒到發出紅光的程度,但那溫度也足可以烤肉

沉重異常的腳步聲向著這邊逼近

感知著地面的振動,大石藏人心中震驚,這振動比型車輛越過減速板所引起的還要大面前的這個用影像偽裝己的家伙,竟然有數百公斤的重量

腦里猛然浮現出被彈碎的外殼下,密布著如同巨大蚯蚓一般布滿環節並不斷蠕動的長條狀物體的情形

是不是己看到什不該看的東西,所以要被滅口……

背負超乎尋常的血脈命運的少年,與命運注定的少女相遇,機緣巧合之下窺破黑暗組織的秘密,被迫與平靜的生活說再見,為成為少女的力量而克服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前進

要是老家的那些被平靜的生活差不多折磨到發的家伙們的話,說不定會欣然接受這種命運咧可是……

這到底是哪部少年熱血漫畫里的橋段啊

大石藏人無聲的怒吼

顧不上被那詭異的音波弄的劇痛的耳膜,少年勉強睜開眼楮

然而,如同蜘蛛那樣密集的絲線在身體上縱橫交錯那絲線堅固鋒銳的程度,剛剛少年己就有親體會無論是能將警備機器人直接撕成兩半的狼爪,還是見習騎士經過祝福的匕首,面對這種絲線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要勉強掙扎,恐怕一瞬間就會被切成碎片吧狼人少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在昏黃的路燈下如同邪神一樣走近

「那,讓們開始吧

隔著曼德羅里安的全封閉頭盔,阿斯拜恩的聲音有些發悶

隨著這一聲宣告,絲線立即發出繃緊的聲音能將裝滿水的貨櫃從星球表面直接起,並能抗拒型隕石直擊的太空電梯索縴維,開始收緊

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響起,那是見習騎士的盔鎧抵受不住的哀鳴比神裂火織善用的,使用術式加強的七閃鋼線還要堅韌鋒銳的絲線從上面刮下一片片的碎屑來就算是聖約翰騎士團精挑細選又經過嚴格訓練的年輕人,面對這樣死亡接近的無形壓力也不由驚慌失措

只是全身顫抖,而沒有叫喊出來,已經令人夸贊

如果這種令人絕望的情勢再延續個幾秒,當絲線劃破盔鎧直接切入身體之時,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勇氣維持下去

另一邊,大石藏人的表現比鎮定的多背靠著傳說中生命力無窮無盡的吸血鬼,剛剛被相位劍直接開膛破肚的經驗更使得有恃無恐

無論是被彈中,還是被切掉腳,甚至直接劃開致命的傷口,吸血鬼少女總是慷慨的與共享生命,痊愈的傷勢只是不知道,如果這張一鼓作氣收緊,將切成比指大不多少的肉片的話,吸血鬼還能不能救得她的眷屬

沒機會驗證

收緊的絲線在某個節點被阻止住一股強大的力量與縴維分向內螺旋收縮的應力相抗衡,使得絲線空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卻無法再收緊分毫

已經咬緊牙關準備對抗想象中的劇痛的大石藏人驚訝的回頭看去

迥異于人類的頸椎結構使得能夠直接回頭一百八十度被緊緊抱在懷里的吸血鬼少女,正從的肩膀上伸出一只,緊緊的攥住收緊而來的絲線

「好涼

裹卷而來的死亡之,瞬間便將阻礙在它與少女前臂上的織物破壞殆盡,露出白的好像透明似的腕臂來

奇跡般的,能夠直接切入劍刃狼爪的絲線,就這樣被少女的一只阻止住縴細的指就像是整個用超新星諾克石鑄成的一樣,毫不在意的抓著銳利的絲線

「這……

大石藏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到這里就可以呢……

順著少女的胳膊,大石藏人的目光回到她毫無血色的臉上,隨後苦笑起來

己,還真是妄尊大啊

雖然這個少女外表很,也感受不到有什魔法力,但畢竟是一只吸血鬼啊

位于黑暗世界食物鏈中層的狼人,有什資格對據于金塔尖端的吸血鬼做出一副保護的態度呢

恐怕,己這種以為是的態度,一直以來讓她很感到為難吧

如果是記憶中,幼時己所听的那些長輩們所講的床頭故事里的那些吸血鬼的話,或許己這種以為是的臭屁僕人,一瞬間就已經被撕成碎片也說不定

「不起,真不愧是長生種僅憑本能就能做到這個

地面的振動停止大石藏人朝上看去,正好迎上曼德羅里安的頭盔護面甲

想象中的那種具有五官或者復雜的面部線條的科幻說描寫的不同,為防護最致命的頭部正面,M3護甲的護面甲簡潔到極致,就是一整塊向前凸出的圓弧狀護甲

沒有表情,沒有五官,甚至連學園都市的驅動鎧那種位于眼楮部位的視覺傳感器泄露出的紅光都沒有被這樣詭異的一張臉俯視,大石藏人頓時感到心跳發沉,嘴巴發干,鼻端甚至都能聞到己汗液散發出的腎上腺素代謝產物的味道

在的懷里,吸血鬼少女也震顫一下

不過並不是因為阿斯拜恩那詭異的外形被變身為狼人的大石藏人用身體嚴嚴實實遮蔽在下面的少女,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在那一瞬間,阿斯拜恩透過動力護甲,將更多的電力注入到組成絲的縴維之中然而,銳利程度連穿梭機的外殼都能輕易劃開的絲線,卻僅僅只能再深入一點點,隨後就又被少女白皙的臂所阻止

細銳的縴維輕而易舉的就切斷少女與人類無異的皮膚,皮下組織筋膜然而在遇到肌肉的時候,就再也難有寸進

大束肌肉細胞彼此纏繞成螺旋狀,組成肌肉縴維;而肌肉縴維進一步纏繞,則組成肌肉本身本質上來說,表面上一大塊的肌肉,實質上是由無數細的縴維結構「擰成的,基本結構與由植物縴維或者鋼絲卷成的繩並無二致

無往而不利的銳利縴維,剛剛割斷一層肌肉,吸血鬼那難以置信的再生能力就起作用眨眼間便生長出來的新肌肉,生長方向與入侵的絲線完全一致,瞬間便將絲線裹卷起來,並向中間擠壓,使得絲線再也難以動彈

就算縴維再怎堅韌縴細,面對與身平行的,同樣是縴維狀的物體,那也是無可奈何的被迫與少女的肌肉縴維擰成一股之後,絲線隨即就失去破壞力,只能發出高頻的顫音

不起

大石藏人瞬間把什以為是,什讓她為難,都拋到一邊

「對一個女孩做這樣的事,不嫌羞恥

也是剛剛看到,吸血鬼少女並不是毫發無傷銳利的絲線已經嵌入她的指、腕臂黑色絲線沒入白皙皮膚的景象,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她一定很疼吧

「惟獨不想讓這說,大石藏人同學阿斯拜恩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十個時之前,是誰幾次番的要抓女孩做人質啊,是誰啊

還不等張口結舌的狼人少年想出反駁的話,光滑的能像鏡般照出大石藏人的臉,卻因為弧度的原因而顯得光怪陸離的護面甲無聲無息的接近過來

「而且——這真的很過分她應該一點都不疼吧

「那怎可……

大石藏人下意識的反駁,被吸血鬼少女順著古老契約傳來的意識所截斷

不用擔心,大石同學……的確不疼呢

狼人少年啞然

少女縴細病弱的外形總是能讓人一次又一次的忘記,無論她的言行多像一個人類,甚至她的內心也把己當成一個人類,她人類還是不一樣的

就疼痛這一點來說,便大相徑庭

被針扎會疼,被火燒會疼骨頭斷裂,切割身體,內髒破損,更是會疼得要命這是脆弱的人體在向大腦報警,要求立即采取行動管制遠離損害的信號

吸血鬼不會這樣

們的身體並非不會受到傷害,但強悍的身體恢復能力卻能讓們無視絕大部分傷害

既然如此,們的痛覺便人類迥異很多令普通人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去的重傷,甚至都根本不足以讓們動動眉毛

只是被絲線割破淺淺一層皮膚,又不是全身的骨骼都碎掉這種傷在吸血鬼身上,大概人類被己養的寵物貓開玩笑般的抓一下差不多吧

「不過,阿斯拜恩的聲音突然變冷︰「可就不一定,大石藏人同學

絲線發出繃緊到極限的聲音,一鼓作氣收緊就算吸血鬼少女能阻擋住一邊,但因為她被大石整個抱住的體式,根本無從阻擋從另外方向收束而至的大

「等下

因為被大石藏人抱在懷里的原因,吸血鬼少女的聲音听起來很悶

「不關大石同學的事要的血,只管來拿好

少女充滿決心的話甚至沒能讓心腸硬如鐵石的西斯武士的動作停頓一分一毫,由重力電梯索縴維構成的將大石藏人幾乎裹成一個球

「在愚弄,還是確實什都不知道

隔差不多一秒鐘,夸稱所有謊言都能在己面前動原形畢露的西斯武士的聲音響起,帶有一絲難以覺察的焦躁

「己的血,是說給,就能給的

「什意思

少女的反問讓阿斯拜恩在一瞬間內以為她是真的什都不知道

但是,怎可能呢

「曾經流過血——從成為這個樣以後

「血……

少女為之訝然

上次流血,是什時候

嗯,是最後一次去醫院換導尿管的時候吧

九年……不,大概是十年以前的事情

之後,己的印象里面,就再也沒有「流血這一回事

為忙于工作的父親準備便當而切到的時候,被愛惡作劇的同學用石頭砸破頭的時候,上學快要遲到急著奔跑結果摔倒擦破皮膚的時候……

沒有,沒有,沒有

哪里都沒有那種應該出現的猩紅色液體的痕跡

就算是剛剛被銳利如刀的絲線切入皮下,她一滴血也沒流出來

明明是這詭異的一件事情,為什直到從一個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己想起來呢

「是吧……

阿斯拜恩看著她,護面甲圓滑的表面上什也看不出來

的右食指焦躁的無意識敲著護甲內側的襯里

新伊甸的長生種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當然,天生擁有把握原力的天賦本能,難以想象的再生能力,悠長的壽命,利用病毒感染進行繁殖的行為……這種生物本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事情

更奇妙的是,長生種本身的生命形態

原力隱修會留下的資料,以及DED對血襲者組織的調查表明,長生種的血液與軀殼的遺傳資訊完全是兩碼事血液為形似人類的軀殼無限的生命力原力感應能力而軀殼則為血液移動思考的能力兩者相輔相成與其說血液是長生種生命的一部分,倒還不如說它是一個寄生在類人軀殼之上的生命體

長生種的繁殖行為,是由血液產生類似病毒的孢來感染別的類人生物——沒人知道為什是類人生物不過,只有成年的長生種在特定條件下會產生具有完備遺傳資訊的孢而隨著少女的指甲扎入西斯學徒體內的,西斯武士預想的一樣,是只具有某些遺傳信息碎片的孢

這樣,反而更為危險若是讓這些根本不具備生物特有的平衡性與完備性的遺傳信息擴散開來……恐怕死亡都只是最為輕易的結局

唯一能終止這種過程的方法,就是獲得長生種母體的完備資訊,然後進行覆蓋性滅殺

對于一個非成年的長生種——或者以這個位面的叫法,吸血鬼——來說,獲得她完整的遺傳資訊的唯一方法,就是耗干她的生命力,使「寄居在她體內的血液感受到致命的威脅迫在眉睫,從而啟動所有生物在生命垂危時都會進行本能的繁殖沖動

所以結論——

死亡之的收束,開始

對不起……

幾乎意識波動傳來的同時,大石藏人只覺得胸口劇痛少女的另外一只徑直刺破皮膚,擠開肌肉骨骼,搗爛肺葉,從脊椎與肋骨之間的間隙穿行過去,最後在狼人少年的背後穿出

大石藏人的身體本就魁梧,變成狼人之後更是厚重無比,吸血鬼少女盡全力伸直那只,卻只能伸出指半個掌,勉勉強強頂住那張而已

胸腔里有一只臂從肺葉中穿過,鮮血從破裂的血管涌入氣管,隨後就從狼人的口鼻里噴出來隨後隨著呼吸動作,血又被吸入氣管,嗆入更多的肺泡里面這種無與倫比的劇痛讓大石藏人幾乎想就此死去

堅持堅持住啊,大石同學……不然的話,,……

從意識中傳來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

根據古老契約結成的羈絆里,正不斷傳來生命力這些富有活力的因滲入到大石藏人的身體里,在急劇大量出血,一半以上的肺泡因嗆入血液而無法進行呼吸的情況下維持著的身體正常運行

但這種平衡實在太過脆弱,全然維系在狼人吸血鬼之間的古老契約上如果失去意識導致契約的效力有所減弱的話,恐怕生命力的涌入馬上就會跟不上流失的速度,最終的結果……

只有死亡一途

不知是出于對死亡的恐懼,還是上位者的命令起作用,抑或常年鍛煉養成的堅韌意志,狼人少年奇跡般的撐下來,沒有昏迷過去

「哦哦……應該說什,感慨初次見面的少男少女之間堅固的羈絆

明明,有一個她不肯放棄的眷屬,加上維持狼人少年的生命以及傳輸過程中的損耗音速,消耗她似乎深不見底的生命力會快很多也安全很多但阿斯拜恩心中卻是越來越焦躁

無關乎所謂人性從死亡的深淵中爬上來,將己的過往盡數舍棄的一瞬間,名為Aspein-Vi

tanen的西斯,就把己的人性也一並丟掉

只是,如果今天的事情讓那個笨徒弟知道……

就算明知這是為她,明知這個少女少年都不是人類,明知這是無可奈何之下唯一的方法……

該不高興,她還是會不高興

穿著曼德羅里安的身形猝然矮下來

本能感到危險,已經意識渙散的大石藏人勉強移動一體,卻不是為躲開襲擊,而是將己的身體往襲來的分振動刀上湊過去,希望用這種方式替少女擋下這次襲擊

不過西斯武士的動作太快,最終狼人也只將一只臂擋在分振動刀的襲擊路線之前

黑色的刀刃扎進狼人看上去如同岩石般粗硬有力的前臂,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刀刃本身接觸的情報被上傳至動力護甲的中央處理器,相關模塊在百分之一秒內就分析出適當的模式又過百分之一秒,強有力的能量脈沖進入刀刃,機械波由刀刃表面發出,引起細直至蛋白質分水平的諧振

振動拆散分與分之間的連接雙脂結構的細胞膜細胞間質瞬間崩解,內容的各種各樣的物質泄露出來

一秒鐘之內,以刀刃為中心,大石藏人的前臂皮膚、肌肉、韌帶……就連貼附骨骼的骨膜,都如同被高溫烤化的蠟般先失去形狀,隨後土崩瓦解,變成一團粉紅色的膠質物體流淌在地面上,最終只留下白森森的骨骼

失去相連的韌帶,指骨、掌骨、腕骨、尺骨撓骨都月兌落下來只有臂骨還連接在肩關節上

擊潰擋在面前的阻礙,這刀刃下一瞬間就沒入少女的側月復

威力同樣令人震撼

無論是衣物、皮膚、肌肉還是內髒,都難以阻止刀刃的前進在捅進去的刀周圍,瞬間就出現一個足以容納成年男的拳頭的大洞

雖然吸血鬼令人驚駭的重生能力瞬間就修復破壞的組織,但刀刃周圍的振波,就像是無情的火焰一般不斷灼燒著新生成的組織

不,這比火焰要有效率的多

細胞不斷從斷面上生成、分化,不斷生長又不斷被毀掉的身體組織前僕後繼,卻又不斷被轟鳴的刀刃發出的振波擊潰,變成融化掉的蠟燭一樣的液體肆意流淌,沾染在高溫的刀刃上,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蛋白質被灼燒的焦臭味肆意彌漫,刺的少女少年一陣頭暈目眩即便胃已經大部分內髒一起被破壞掉,但吸血鬼少女肋骨之間的肌肉仍猛然收縮一下,做出嘔吐的動作

痛……

這大概是她完成「轉化之後第一次,確確實實的感到疼痛

這說明,這個中午時因她刺傷的那個少女而狂怒的男人,已經足以威脅到她的生存

「唔

久違的疼痛感,使得她無法維持雙盡力伸出的姿勢一眨眼之間,節節進逼的絲就在狼人巨大的身體上切出密密麻麻的傷口眷屬生命力的流逝,進一步加大她的負擔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生命力流逝的感覺如同被戳一個洞的氣球般迅速那種眩暈痛苦,簡直能把意識拉進黑暗的深淵一般

這種感覺,多久沒有過

九年還是十年

……………………

頭痛,耳鳴,呼吸急促,低血壓,排尿困難……

少女記事,這些感覺就一直伴隨著她有時,身體難受的就像被巨大的掌抓住不斷擠壓,不能呼吸也說不出話來,就算哭泣都流不出眼淚——後來她知道,那是生命力如退潮般從身體里流走的感覺

每到那個時候,秋生爺爺早苗阿姨——阿姨堅持她這叫,後來還有爸爸,就會慌慌張張的帶她去醫院

「這孩活不過六歲

無論是爸爸,還是外公外婆,都不知道當醫生說出這宛如一陣寒風般,凍硬們的心的話語時,本應在床上好好呆著的女孩,正躲在病房的門後面偷偷地听著們的談話

「沒有……沒有什辦法

「沒辦法從見習醫生的時代就在這個鎮上的醫生承認著己的無能,並且苦笑著補上一句︰「她……渚的情況是一樣的

並非病菌病毒,也毫無先天性的缺陷跡象無論以任何段檢查,都只能得出女孩的身體很健康的結論

這實在太過諷刺被診斷為完全健康的身體,以岡崎這種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的速度,日復一日的衰竭下去,完全束無策

死亡,越來越接近

聰明的女孩知道,「渚是媽媽的名己媽媽的情況是一樣的,那大概己也快要媽媽一樣,「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吧

她並不害怕因為曾經「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的爸爸(秋生爺爺經常這樣說),不也回到她的身邊,她生活在一起

有點高興,因為就要見到從未見過面的媽媽

所以,當大雪初晴的那天早上,父親一起在鋪滿白色的街道上散步的女孩,感受著生命力從己的身上一絲絲的流走的時候,一點也沒覺得恐懼

的身體向前栽倒進雪堆,透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滲進來父親的氣息緊緊環擁著她,卻無力阻止黑暗吞噬她的意識

「汐……

窮途末路的男人的悲泣,被掩蓋于冰雪之下,除懷揣希望卻又戀戀不舍的跨過死者與生者界線的靈魂,誰也沒有听見

……………………

「轉化完成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以至于少女幾乎都淡忘的生命力快速流逝的感覺,又一次的出現在意識之中

即便如此,傷口卻還是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

頭好暈……

「嗡

分振動刀的輸出功率一瞬間被高到極限,甚至是超過極限的程度滲入超新星諾克石的堅硬刀刃都發出難以忍受的細碎破裂聲

破壞,復建,周而復始然而平衡正在迅速崩毀,就算是吸血鬼的再生能力,也頂不住第二把分振動刀的刺入

強烈痛楚的感覺如同漲潮一樣襲擊著少女的感知因為痛苦過于強烈,意識反而一片木然

猶如意識被從身體里硬生生的剝離開來一樣,所有的感覺都遠離而去,剩下的僅僅是一片空虛的黑暗,還有寒冷

她感受過這種感覺

「好冷……爸爸……

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光刺進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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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先把定稿的一部分傳上來,要不然大家大概會以為俺已經死

本想本節就結束,但刪又改,改又刪,實在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發岡崎汐個便當因為汐,佐天要阿斯拜恩沖突到何等地步等等實在難寫啊……大家給出出主意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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