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隨著刺耳的剎車聲,白色的小型廂形車在地面上擦出了炭黑色的痕跡,以一側輪胎幾乎懸空的姿態,惡狠狠的拐進了第七學區中心醫院的大門。拉牛牛
車門「唰」的一聲打開,不待車子停穩,有著長長紅茶色頭發的少女就跳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連衣裙,肩上挎著名牌的挎包,看上去是個漂亮而時髦的大小姐。然而,她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卻完全破壞了這種氣質。
「哎呀呀,大姊頭果然生氣了。」
第二個跳出來的,是個有著金發碧眼,以及較日本人遠為深邃的五官輪廓的少女。她的雙手各拿著一個布偶,對著先一個少女笑嘻嘻的說。
「閉嘴。」
頭一個跳下來的少女頭也不回的說道。
接著,從車里面又鑽出來了梳著女圭女圭頭,卻有著讓大多數女性都為之嫉妒的身材的女孩和一個渾身上下毫無特征,眯著眼耷拉著腦袋,頭一點一點,身體歪來扭去,仿佛低血壓犯了的少女。
「我說大小姐們……」
玻璃窗搖下來,在駕駛位置上的少年一副戰戰兢兢,都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你們可沒有說目的地會是這個樣子啊!」
少年所指的方向上,盈滿視野的,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備隊員們深藍灰色的制服。
順著一條以門診樓台階為圓心的弧線,兩輛大型裝甲車和兩輛全驅動車把車身橫過來組成了封鎖線。在車與車之間,下車的警備隊員們用盾牌和圓筒狀的警備機器人排成一列,將門診樓的出入口堵的嚴嚴實實。
听到剎車聲,一線的普通警備隊員和穿著全封閉的動力外骨骼的特種警備隊員都把目光轉了過來。驟然間成為警備隊員目光的焦點,既不是高階能力者也不是暗部,身為一個區區level0,不久之前還是不良身份的普通少年濱面仕上,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嗯?」
「……小的不敢。」
「哼。」
item的女王大人輕易地就壓服了濱面的反抗。接下來,她從挎包里模出了學生卡。
「我是麥野沈利!」
向著馬尾辮的女隊長,麥野沈利宣布說。
麥野沈利?
學園都市七名level5之一的超能力者?
她來這里干什麼?
第七學區駐在警備隊隊長黃泉川瑞穗皺起了眉頭。
二十分鐘以前,她接到報案,第七學區中心醫院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佔據。急急忙忙帶著手下就趕了過去。由于現在大部分身為教師的警備隊員們還沒從學校下班,因此在得到了其他兩個學區的駐在警備隊增援之後,她才勉強湊足了封鎖醫院的人手。
她不是沒動過在風紀委的能力者們的配合之下強攻的念頭。不過,在看到了對方的裝備之後,她就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那些正處于最熱血最好斗年齡的第七學區各支部的風紀委員們的叫囂,輕易地就被在警備隊中的老師們壓服了。
「志願者的話,我這里已經足夠……」
「志願者?」
麥野沈利歪了歪頭。然後,她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拜托你看清楚一點啊,阿姨!」
「阿……」
黃泉川頃刻之間變了臉色。不過,當她看清麥野沈利重重用指甲掐著的學生卡的那個部位之後,氣憤的表情頓時一掃而空,轉而成為看到了某種髒東西,比如老鼠和蜈蚣的憎惡神色。
「……你想干什麼盡管去做。只是,不要妨礙我。」
丟下這句話,黃泉川轉身而去。
而麥野沈利則針鋒相對的露出了差不多一秒鐘的譏諷笑容。然後向著門診樓的入口處邁開了步伐。
兩秒鐘之後,她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廂形車的駕駛室。
「還在那里呆著干嗎?跟上!」
心不甘情不願的濱面仕上跟在四名少女的背後,在警備隊員們各種各樣的目光中穿過了封鎖線。雖然他盡量低頭,但他仍然可以明顯感到來自黃泉川的目光,猶如針刺一般扎在他的脊背上,似乎在嘆息好好的一個不良,怎麼變成暗部的走狗了。
正在郁悶的濱面,在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如同迎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什麼煩悶都丟到了大氣層之外。
門診樓的正面台階上,兩名魁梧的人形正在站立著。
之所以說是「人形」,而不是「人」,是因為金屬質感的灰色材質的護甲片,像是全套的騎士盔鎧一樣覆蓋了全身。如果仔細觀察,護甲片的表面還不斷有水紋一樣的波紋流過。
這充滿了科幻色彩的情形,讓濱面不敢確認那里面到底是人,還是復雜的機械和電子部件。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兩個人形手里的家伙。
那是比人的大腿還粗的圓筒狀物體,如果豎起來的話,比一個成年男子還要高。長長的彈鏈延伸出來,消失在人形背負著的巨大背包里。
加特林機槍。
隨著麥野一行越過封鎖線,一個人形轉過身來,並且將加特林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濱面仕上的心里一陣一陣的發涼。他混過極道不假,街頭的亂戰中也不是沒見過血。可被人用這種重武器指著的經歷,這還是頭一次。
想必,對方開火之後還沒能听到槍聲,就會被打成血肉的碎片,滿天亂飛吧。
一只軟綿綿的手輕輕拉起了他的手指。他略略側過頭,瀧壺理後困難的抬起眼皮,對著他微笑了一下。
大概是這個微笑給了他信心,他若無其事的跟在大小姐們的身後,走向了大門。
麥野沈利一直向前走,直到那個人形發出聲音才停了下來。
「停步!」
通過擴音器,日語的發音有點奇怪。不過濱面在那一瞬間松了口氣,因為對面的人形盔鎧里面,的確是一個人而不是冷冰冰的機械。
「我是麥野沈利。要求見你們的首領。」
那個人沉默了大概十秒鐘。隨後回答︰
「請。」
越過了大門,濱面突然覺得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無聲的世界。
往日,因為排滿了等待看病的病人和更加焦急的,陪護的家人朋友而充滿了焦急氣氛的門診大廳,現在靜悄悄的。候診的座位上空無一人。來回奔走的護士,醫生和藥劑師仿佛憑空不見了一般,只留下仍然在閃爍著的自助終端。
順著樓梯向上,二樓,三樓。都是如此。只是在每個樓梯轉角和通道的出入口,都有和門口處一樣的家伙把守。
他們不說也不動。大概是得到了門口的同伴的通知,即使麥野等人就在他們身邊走過,也毫無反應的就像是一座座雕像一般。
濱面仕上不禁有點糊涂。
這陣勢實在是不像恐怖襲擊。雖然如他所見,既不屬于風紀委,也不屬于警備隊的身份不明的武裝人員佔據了整座大樓,但,必不可少的人質去哪里了?難道是被集中到某個區域了嗎?
那也用不著專門負責監視都市高層和其他暗部的item出手吧?
難道這就是都市高層或其他暗部搞出來的?
濱面胡思亂想著,直到進入了四樓。
空蕩蕩的接待大廳里,一個裝束完全不同的男人站在那兒,似乎在等著他們。
「麥野小姐……」
那個男人笑容可掬,仿佛是迎接大主顧的櫃台主管。
「你真是勇氣可嘉,竟然毫不猶豫就闖進了這個隔離疫區。」
「……你說什麼?!」
愣了一兩秒,麥野沈利歪著腦袋,難以置信的問。
「我說……」那個男人的笑容一點都沒變,就像是戴著名為笑容的面具一樣︰「這里是已經是高感染高致死傳染病的隔離疫區了。」
听聞此言,麥野沈利的臉色一下子就扭曲了。
沒人告訴她這個!
對人生的第二個十年還沒過完就要猝然終結的恐懼,對上級欺瞞哄騙背叛的憤怒,讓她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拳頭。aim粒子騷動著,將一層又一層的電子向著高能量態推了上去。
「不好!」
「大姊頭!」
絹旗最愛和芙蘭朵失聲驚叫。
就像要泄憤一般,麥野沈利揮出了手臂。不過,手臂揮到一半僵在了那里。能力模型土崩瓦解,aim力場煙消雲散。
「……冷靜些了嗎?你們兩個。」
伸出雙手的阿斯拜恩,臉上的笑容仍然還是那麼溫和。不過,被亂序波紋一下子將aim力場攪的一團糟的麥野沈利卻捂著腦袋,臉上全是驚駭和痛苦的神色。
受到殃及,年紀最小的絹旗一下子就疼的掉下了眼淚。而瀧壺理後則猝然睜大了眼楮,一臉的痛苦神色。
被攪亂的aim力場是那樣破碎,能力追跡的瀧壺理後是所有人里面受創最重的。
「能力……能力下降……」
另一側,身穿淺黃色無袖毛衣和白襯衫,以及灰色的羊毛褶邊裙的少女,還有穿著深藍色校服的眼鏡美女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比起從未體會到這等滋味的麥野沈利,有過類似經歷的御阪美琴驚駭更甚。
「可為什麼……沒听到聲音……」
「小川先生,請不要欺負我的這些學生了可以嗎?」
冷酷的電子音從掛在候診區牆壁上的等離子電視的喇叭里傳了出來。
「如您所願。理事長先生。」
「理事長……亞雷斯塔理事長?!」
無論是御阪美琴,還是麥野沈利,都顧不得剛剛止息的頭痛,一臉驚奇的看著屏幕。
亞雷斯塔,一手創建學園都市的偉大人物。如果說御阪美琴,麥野沈利這樣的level5是全學園都市學生期望,憧憬乃至嫉恨的對象,那麼亞雷斯塔就是傳說一樣的人物。
然而,他可以說是這個學園都市里面最神秘最低調的人。見過他真容的人寥寥無幾,絕大多數學園都市的居民甚至連亞雷斯塔這個人是男是女都說不清楚。
屏幕里映照出來的是一個巨大的蘇生水槽,看上去就像放大了無數倍的玻璃試管一樣,大量的管線從水槽兩端延伸出去。里面的液體,不知道本身如此還是因為暗淡的光照的原因,呈現出淡淡的綠色。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懸浮在液體當中。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懸浮狀態是頭下腳上的。
……嘛,對于懸浮狀態來說,基本哪種體式都是一個感受就是了。
這就是隱身于幕後,掌管著全學園都市一百多萬人命運的那個處于權力最頂點的亞雷斯塔嗎?
「呵呵呵……真不容易啊,這是鄙人和您之間第一次見面吧。」
「如果不算滯空回線的話……的確,是第一次。」
咕嚕嚕的氣泡聲冒起。
亞雷斯塔的每個身體細胞,早已都處于死亡狀態。他自然也就完全無法做出任何表情。這,大概是笑的表現吧。
「只要有您在的地方,滯空回線就無法正常工作。而您又從不到高等能力者聚合的地方……這次,集中了兩個level5在附近,滯空回線才能正常工作。」
「讓您費心了……您這樣大費周章,有什麼非得您出面的大事嗎?」
「呵呵……的確如此。如果鄙人保證能約束理事會暫時不做行動的話,您是否能保證一方通行平安歸來?」
幾乎毫無猶豫的,阿斯拜恩回答。
「很抱歉。但我無法保證這一點。」
更多的氣泡冒了出來。隔了大概幾秒鐘,亞雷斯塔平板的電子合成音又再響起。
「鄙人非常感謝您的坦誠,也完全理解……雖然能理解,但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啊。理事們會鬧到何等地步,鄙人也不能保證……哦?」
極其罕見的,電子合成音的句尾微微上翹了。
因為,阿斯拜恩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是那種職業性的笑,而是一種面對不可知命運的巧合時候,那種慶幸的笑容。
「看來,您似乎有對策了……能說來听听嗎?」
「我來解說似乎並不那麼恰當……還是交給專家為好。」
「專家……」
亞雷斯塔沉寂了一兩秒,隨後響起的聲音中,帶著某種緬懷的成分。
「醫生。」
「噢,你看來還不錯啊。」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白衣,已經完全謝頂的中老年男子。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大概是他的臉吧,鼻梁很寬,眼楮也分得很開,嘴大而扁。
就算已經看到了很多次,御阪美琴的眼楮還是立即放出了光來。被她取外號為「真人蛙太」的冥土追魂醫生對她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
醫院的階梯形報告廳。
能坐下上百人的報告廳如今只有寥寥數人。一部像是手機一樣的東西接在投影儀上,投出的景象分成兩邊。
一邊是一位身披藍色斗篷,面容和善的魅力女性。另一邊,則是有著三角狀耳朵,金色豎瞳和滿面的毛的藍灰色貓臉。
「……以上就是我所觀察到的情況。」
穿著教師的西裝套裙的年輕女性結束了她的匯報。一接到聯絡就趕過來的柵川中學2年c班班導西澤步,臉上因為高速開車和跑步而引起的潮紅還沒有完全消退下去。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屏幕上,女性和巨貓都發出了驚嘆。
空間裂隙雖不稀奇,被吞噬下去而穿越的記錄也不少見。但這次,年輕的西斯學徒實在太倒霉了一點。
不僅與發生易感染高致死異時空病原體入侵,時空管理局絕對抽不出人手來救援的狀況同時,還有極大的可能性,她所穿越的去向,正是那個已經成為人間地獄的位面。
「……被維塔女敕先生拉過來的那幾個人呢?」用爪子上的肉墊撫模著下巴,卡薩諾瓦爵士問。
雖然能夠理解……但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一旦處理不好,那幾個穿越者立即就會變成這個位面感染的源頭。那樣的話,阿斯拜恩,乃至于卡薩諾瓦爵士,都得為此負起責任來。
「這個不必擔心……哎?」
將向亞雷斯塔解釋的工作交給冥土追魂之後,阿斯拜恩重新走進了會議室。
只是,剛一進會議室,他就瞥到了兩個矮身藏在最後一排桌椅後面的少女。
「你們……」
他用手指著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這兩個家伙忍不住好奇心,利用白井的空間坐標轉移能力鑽進了會議室。正好阿斯拜恩出去迎接麥野沈利一行了,能力僅相當于level1的西澤步,根本就沒察覺兩個躲起來偷听的少女。
兩個偷听被發現的少女也直愣愣的盯著阿斯拜恩。被人發現的尷尬,全面讓步于內心的震驚。
小川老師的身份。西澤老師的身份……
還有,佐天的身份。
「哎,好可愛的女孩子呢。」
林蒂-哈洛溫看著被阿斯拜恩一手一個提起來的白井和初春,笑眯眯的說。
「提督!」
「好吧好吧,反正我們的‘措施’有的是……談正事。我也很想知道,那幾個穿越者怎麼樣了。」
那位被砍掉了腦袋,確認已經死亡並已被高度侵蝕的尸體,被阿斯拜恩招來的原力閃電包裹著。在那強大的能量之下,尸體的每一個原子的電子都被從原子核上剝去。在這種措施之下,管他碳基病毒也好, 基微生物也罷,都變成了最徹底的灰燼。即使是能量類生物,也會在原力波紋那強有力的沖擊下煙消雲散。
而那位被一口咬中的少年,則被冷凍彈打進頸椎,低溫使得侵蝕的過程大大放緩。盡管是不是能保住他的性命還是兩說,但最起碼冥土追魂采取的措施,至不濟也能爭取到時空管理局派來的精通醫療魔法的專家。
當然,必要的時候,阿斯拜恩也會像對待尸體一樣,把他燒成一團等離子體。
「也就是說,現在能用的就只是這個少女而已……嗎?」
卡薩諾瓦揚起了一邊的眉毛。
「抱歉?」
能用?什麼意思?
「哦?我沒說嗎?」
卡薩諾瓦苦笑了一聲。
派駐于那個不知名位面的時空管理局雇員,雖然發回了異時空病原體入侵的信號,但上傳了一份不完整的病原體資料之後,聯絡即告中斷。
最大的可能性,大概是他也成了恐怖瘟疫的犧牲品。
只有一份樣本,至于癥狀如何,致死率多高,傳播速度和傳播情況,人類社會是否已經因此而陷入混亂,乃至崩潰的階段……
凡此種種,時空管理局現在一無所知。
更可怕的是,他的死亡說明,時空管理局的魔導士在這瘟疫面前也無抵抗力。
「局里會盡快開發免疫和治療的方法……」
「那太晚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像小貓一樣被阿斯拜恩拎著的初春飾利身上。
「那……太晚了……」
被陌生人看著,特別是那張放大的貓臉,眯起眼楮的樣子,喚起了人類本能中對大型貓科動物的恐懼心。嚇得渾身哆嗦的少女仍然堅持著把話說完。
「佐天呢?你們考慮過她沒有?!」
「別著急,小姑娘。若是沒有考慮的話……」
卡薩諾瓦爵士的嘴角向上翹起,做了一個貓臉的生理結構絕不可能做出來的笑容。他的目光直視著阿斯拜恩。
「這位先生會和我們拼命的……」
………………………………………………………………
穿著的綠白相間的水手服的少女靠在牆壁上,神情透露出一股委頓和焦慮。
這是第七學區中心醫院的微生物培養室。全醫院的防傳染措施最嚴格的地方。
盡管房間的四角站著四名克隆兵——沒穿曼德羅里安,只是手里拿著磁軌步槍,但那四張一模一樣的冰冷表情在這麼長時間里連顫抖一下都沒有。
少女也曾試圖向他們搭話,然而無論多少次努力,對方也僅僅盯著她看而已,一聲回答也沒有。
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許只有幾分鐘,或許有一百年那麼長。
金屬制的大門霍然敞開,少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然而雙手雙腳上沉重的束縛器阻止了她的行動。
這束縛器是santesofia上的克隆兵用來對付違反軍規的同伴的。就算是薩沙生化人,戴上四個束縛器也只能動彈不得。用這個來對付一個少女,就算她經過良好的鍛煉,是個劍道高手,也實在太過分了。
不過,既然艦長有令,說看好她,惟命是從的克隆兵們自然也就采取了現在能采取的最高措施。
她張開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孝——他是叫這個名字吧。他會活下去的。」
「是嗎……」
少女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那麼,現在……」
少女驟然睜大的眼楮里,倒映出了西斯武士變得如燃燒般的煤塊般的眼楮。
大概這是第一次,阿斯拜恩以一種勤勉而樂意的態度,來從事讀取他人記憶的工作。
憑借著強韌的意志力,少女抵抗了好幾秒鐘。
這讓她吃了更大的苦頭。
不久,她就再也無法忍受,大聲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