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一只手輕輕地推了開來。只听得「吱呀」一聲,頓時被里面發射出的金光恍了眼。腳前一條由澳大利亞出產的細紅羊絨金絲地毯,一直鋪到兩扇電梯門前;似玉似金的方形地板則因為抹上了一層薄蠟,折射著由全金鑄成的吊燈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各種陳列擺設,無一不是各國出產的精品,專供貴族級的上層社會人士使用。可謂是奢侈豪華到極點。
「怎麼樣?是不是被嚇到了?很豪華是不是?要知道這里可是白皇里最高的建築—學生會的專用樓房呢!要不要到頂樓看看呢?」不無炫耀的意味,雛菊略有驕傲地說著。
「真的?這樣可以嗎?」小颯問道,激動之神情在臉上雀躍,「我是說真的可以上頂樓麼?」
「當然了!雖然這里本來是不允許非學生會的人員進入的。不過這一次就算作是特例好了!」
似乎已經將來這里的本來目地完全拋于腦後了呢。悠二又一次領略到了小颯的粗神經。若不是通過與地面的接觸,完全剖析了這座建築的構造後發現廚房和辦公室都非常人性化的放在了頂層,說不得就得提醒小颯一下。話又說回來,悠二突然也發現自己也一樣把原本的目地拋在了腦後,立刻郁悶了起來。難道他和小颯一樣粗神經?不可能!關于這一點悠二絕不承認!
「吶,小颯。」叫住了這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可憐孩子。不過估計以後這倒霉孩子還得經歷更多的倒霉事件和風雨。三千院家的管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西澤同學特意托我來看你喲。」
「西澤同學?你是說西澤步同學麼?」一周七天只上兩天多,能想起人家是誰也不容易。
「是呢。而且西澤同學好像有些話想對你說呢。你要有時間最好去見西澤同學一面。」悠二覺得自己很邪惡,後面似乎有一條三角尾巴搖啊搖的,「我這次來白皇找你就是這個原因哦。」
「那個,西澤步是誰啊?女孩子總是喜歡八卦的。這不,雛菊正小聲地向悠二詢問。
「你說西澤啊。一個很靦腆的女孩子,暗戀對象就是小颯呦。」悠二以一種微小的弧度壞笑著。同時,三人乘坐的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頂層到了……
頂層的設施比底層更加豪華,處邊還開了一個大陽台。就算不到陽台上去,也能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至于說大左邊的的廚房,則擁有著高于五星級飯店的炊具器材。
「哇~~,真的好壯觀啊。從這上面看下去好清楚啊。」小颯像個小孩一樣沖向了陽台。
「這是當然了。」雛菊恰意地坐在沙發,端正一杯咖啡閉目養神,「這可是為了能讓學生會的人能夠清楚的知道校園里面發生的一切,而特別制造的哦。」
對于看到這個場景的悠二只能無奈地走向了左邊的廚房,一左一右操起了兩把菜刀。一切皆因那兩個人真的已經忘記他們到底是來干什麼的了。
掃視一眼案板上的東西。很好,蔬菜和肉都很新鮮,鍋也正在火上溫著熱,滾燙的油花正發出「呲呲」之聲。既然一切都準備就緒了,那麼……悠二將手中的兩把菜刀舞出了幾朵刀花……二刀流唯我劍!
風雪繽紛!悠二周圍的氣溫頓時下降,形成了一個冷螺旋氣場。兩把菜刀裹上了一層冰霜,然後,一朵霜花,兩朵霜花。三朵霜花……直至菜刀化為了無時,已有近百朵霜花在旋轉了。
霜花每旋轉一次,就有一個肉類或蔬菜被完美地切成數段。這些霜花每一朵都是殺人之利刃!
「啊,我想我一生都忘不了這個景象。不過,雛菊小姐,你不來看看麼?」美麗的景色總是讓人陶醉的。小颯正在陽台上看得入迷,心情也是激動。看到了以前從未看到的景色,心中有一種感慨。
「不必了。我一直都是用心眼去看的。」有恐高癥的少女拒絕了小颯的邀請,「哦,對了。優,你不去看看麼?難得來白皇一次,不看看白皇最美麗的景色就太可惜了不是麼?」
「是啊,悠二這里真的很美呢。」小颯轉身,卻發現有一個東西向這邊飛了過來,伸手接住一看,竟然是那個以及打翻的便當盒。掂了掂重量,顯然里面已經裝滿了食物。
「不必了,如果我想看的話,再來就是了。」悠二用一方純白的手帕擦拭著雙手,「而且時間已經不早了,小颯我也看到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啊!差點忘了!我也應該把便當送到大小姐那里才是!」後知後絕的小颯終于想起來了。「真是多謝你了,悠二!要不是你還記得的話,我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要走了麼?」雛菊的臉上浮現出出失望的神色。「下次還會再來嗎?」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來不了了。」站在電梯上悠二回頭淡淡地看著少女,「不過我在桌子邊上留下了電話號碼,有什麼麻煩事情盡量打過來好了,不用客氣的喲!另外,下回再想救小鳥的話就去找其他人幫忙吧!因為沒有人會好心地去救你這只恐高的貓咪了!」
臉一下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脖子處,結巴地道︰「說,說什麼呀!誰,誰是貓咪了!」
「雛菊小姐怎麼看都不像貓咪吧?」小颯的話贏得了雛菊的好感,「貓咪不是那種即使知道自己下不來,也一定會爬上樹的生物嗎?」說得好!綾崎君!你的出色表現成功地將雛菊號擊沉!我將給于你少校的稱號!嘛~只是吐嘈而已。
「隨便你怎麼說好了!」氣鼓鼓地將頭扭開,但眼角余光卻還瞄著黑發的少年。
「要說得話,唯有再見。還有,親人是人們最親近的人。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或是個別敗類的話,他們是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的。所以……」將手伸向按鈕,沖著呆滯的兩個人展開了一個陽光微笑,「要學會擁有一顆‘愛’他人的心啊。」一直都是,都是希望身邊的人擁有自己的幸福的。
擁有別人所不知的悲傷過去,並不能使得你們那不可預知的未來也成為悲傷。未來,正為其的不可預知性才叫未來。雛菊、小颯,要好好地守護住你們的未來呀。
筆挺的站在逐漸下降的電梯中,眼鏡里紫光繚繞,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吸引力。
「哈,終于逮到你了!這回你跑不掉了!」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悠二又見到了白皇里又名的女潑皮,同樣姓桂的世界史老師,桂雪路。
「又是你啊,桂雪路小姐。」悠二的紫眸讓桂雪路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這個人的面前,「令美雛菊正在樓上呢,所以你還是直接去找她的好。」
「我啊,可是有‘特權’的呢。」從口袋中拿出了鷺之宮家提供的特權證,亮給桂雪路看,「所以牆壁的修理費請直接問鷺之宮家要,就說我是‘優’的朋友,相信她們一定會樂意付賬的。」
「還有,你有個好妹妹和好母親。找時間就把自己嫁出去吧。」
又是一個可憐人呢。桂雪路……雛菊的姐姐麼?算了,我又不是萬能的神。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倒霉蛋而已。吶,現在該去給夏娜買巧克力聖代去了。
悠二第一次白皇之旅就這樣拉下了一張結束的帷幕。
大街和公園里依舊是人來人往。星期天這種假日人們總是喜歡出來購物shoppng一下的。當然,這里面也有數目不少的「火炬」,被紅世之人啃食後剩下的人類殘渣。
說到買巧克力聖代的話,那就應該去「甜美人生」這家店去買。因為這家店的甜食可是大大有名。每到周末,喜歡甜食的人就會把這家店「填滿」,由此可見這家店受歡迎的程度。
「恩?」眼見著,一個明明還可以燃燒一天左右的「火炬」突然消失,悠二感興趣的四處張望。魔力貫徹了眼部的神經和血管,紫色的眸子看穿了一切事物。
東北角的長椅上,坐著一位身著復古式西裝,身材修長,外表嚴肅,手里拄著一根拐杖的老紳士。這人,正是隱藏在人群中的啃食「火炬」的紅世之人。
悠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老紳士。世界對他的介紹是︰偽裝的「螺旋的風琴」——「撿骨師」拉米。
不管是誰都好,現在只叫他拉米。拉米此時已經起身站立,邁著小寸步走到悠二面前,四目相對。「少年,你的眼楮很有趣。放心,我沒有‘吞食’你的想法,我只吞食就要消失的‘火炬’。吞食完好的‘火炬’會造成不必要的世界扭曲。對了,有興趣和我走走麼?」
「當然可以,我正巧還有時間,」悠二和拉米的聲音都不算小,卻詭異的沒有一人听見,甚至連看兩人一眼的都沒有。
然後兩人在美術館里閑走了起來,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一句話的溝通,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但最終先開口的是拉米。老紳士用手拉住頭頂帽子的邊沿,問道︰「少年,你的身上似乎有火霧戰士的味道。冒昧的問一句,你身邊是哪位火霧戰士。」
對于拉米的問話,悠二一點也不意外,很自然的答道︰「夏娜,這是她現在的名字。是阿拉斯托爾的契約者,‘炎發和灼眼的討伐者’。阿拉斯托爾其實和我說過你的大名,‘螺旋的風琴’。」
拉米頓時膛目結舌,好半天才道︰「少年,你的眼楮確實有獨道之處。不過我的身份還是請暫時保密。不然就算你‘炎發灼眼的討伐者’關系匪淺,我也不得不‘清理’你。」
對于拉米的威脅,悠二微微一笑,輕視笑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消滅我麼?不要被眼楮所看到的事物所迷惑,反而看不清背後的真實啊。」
指著胸口處明亮燃燒的靈火,悠二笑意更濃︰「魔王可以利用‘火炬’來掩示身份。但同時,在某個稱之為‘奇跡’的東西的作用下,‘火炬’也是可以成為魔王的。」
純正的使徒氣息從悠二的身上散發出來,那是魔王等級的氣息。右手不斷摩擦的食指和母指上,紫黑色的火苗正忽明忽暗的燃燒著。神秘莫測是拉米對他的評價。
「這個焰色……你是‘悲哀埋葬者’?最近風頭正盛的紅世魔王「悲哀埋葬者」就是黑紫色的焰,所以拉米第一時間想了起來。但他很難將二者聯系到一起,太匪疑所思了。
雖然拉米的問話中有著驚訝和不敢相信,但悠二卻是好脾氣的頷首。
見到悠二點頭,拉米竟張開了一副笑臉︰「太好了,這樣就放心了。我本來是要被‘悼詞詠讀者’追到這里來的。後來不知為何,一個火霧戰士和‘悼詞詠讀者’打了起來……」
兩個?!……是夏娜!悠二的眼楮顫動了一下。出于對普通人生的渴望,悠二封閉了靈覺感知等能力,完全感覺不到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性。
「……但是老友的新契約者似乎還未成熟,吃了敗仗。不過你既然認識‘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就太好了。有了你的幫助……」老紳士突然住了嘴,說不出話來。
不知為何,明鏡如水的心,一听到夏娜受到了傷害就變得憤怒了起來。想要,想要把那人找出來,將他虐殺致死。想要……破壞!
殺吧!殺吧!殺吧!去死吧!滾滾的黑氣不斷從悠二的身體里散發出來。60億人的詛咒與怨念,60億人合奏的毀滅之歌在唱響。
「給我滾一邊去!不過區區是60億人的詛咒和怨念罷了!」驀地,悠二發出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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