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S︰這是這個假期最後一更了,以後又只能周更了……抱歉什麼的已經不足以彌補吾的罪孽,大家就好好看吧。)
河邊的公園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幽靜,悄無聲息。偶爾有些聲音響起,也只是樹間小蟲的獨鳴。現在這個時間段,御崎市的市民們都在祭典上,或成雙成對、或三五成群的逛著典慶,臉上掛著喜氣。而平時滿是人群的公園,現在則是空蕩蕩的一片。
「優,你來這里干什麼?」雛菊眼角一斜,問道︰「該不會想對我們做些什麼壞壞的事情吧?」
悠二曲起食指,一個腦瓜崩彈到少女光潔如玉的額頭上,疼得少女眼角都灑出幾點淚水來。
「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只是和夏娜約好在這里見面罷了。而且這里相比其他地方要安全多了。」
「安全?」雛菊咬著這個字眼,忽然眼楮一亮,求證般的看向了悠二,得到是肯定的眼神後便默默的站在一旁。要還是上次那種程度的戰斗的話,那麼少女就算有心幫忙也只是累贅。
吉田一美心生酸感,她所注意到的詞匯是前半句的「和夏娜約好」。
夏娜就是大道寺緣同學這個事實吉田已經知曉,和夏娜約好就是和大道寺同學約好。但明明是自己約了悠二在先的,為什麼悠二還要去約別人?吉田一美感覺心中很難受,很痛。到頭來,還是比不過大道寺同學麼?那麼她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悠二可能注意到了吉田一美的異樣,也可能沒注意到。但不管注不注意到,最終結果都是符合悠二心中所想的。他看了一下手表,又看了一眼正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的慶典,將一切思想化為聲音︰
「算算時間,也應該了開始了吧?再等下去,‘觀眾’們就該退場了。」
吉田和雛菊對于悠二的話感到奇怪,但是兩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雛菊鎮定的望向祭典的方向。一圈圈白色的煙花夾雜著大小不同的爆炸聲響升上天空,仔細看那煙花的形象就像是一只本體不明的小鳥。伴隨著小鳥的翩翩起舞,遲來的盛大光圈也開始了旋轉、彎曲、搖曳和彈跳。滿是不可思議的「扭曲」氣息。
而吉田則和所有人一樣,感應得到那股好像是世界逐漸擴散開來,並產生令人不寒而栗的扭曲的感覺。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現在正遭受扭曲的是他們在熟悉不過的家園。而真正能感受災害的,怕是只有像卡姆辛那樣神奇的人吧?
但是,等等!悠二他,剛才說了什麼?好像是「也應該開始了吧?」
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因為他知道什麼嗎?還是說……「他」根本不是他?
少女的頭腦在混亂中更加混亂了,莫名的想要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于是她一把抓住了衣袖里那個原本已經決定不要使用的物件,她認為現在有必要確認一下眼前的事物。
她一邊將袖子里的東西緩緩拿出,一邊在心里想著。
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想要確認我的未來,還有我的幸福是不是假象而已。因為阪井同學……悠二他絕對不可能有事的。現在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肯定罷了,絕對不會有事的。
然後,她透過窺鏡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卡姆辛曾經為她解釋過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火炬,人類的殘渣。吃人魔將人類吃食之後,留下的空殼就是火炬。其人早已經死去,留下的空殼只是為了減緩世界的扭曲。而且火炬也會漸漸消失,然後誰的記憶中都不會有這個人,完全的消失。
現在,她透過窺鏡所見識到的就是一個火炬,一個披著少年外表的火炬。
一切都崩潰了…………
臉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全身顫抖。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強烈情緒,非常深沉。
然後當悠二和雛菊都看向少女的時候,少女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一樣,驚恐的退後兩步,將雙方的距離拉大,口中發出「啊、啊啊——」的恐懼呼喚。
接著,少女用這輩子最用力、最堅定的尖叫聲逃離,迅速的逃開了。
雛菊詫異的看著遠遠跑開的吉田,面帶關心的看向了悠二,說道︰「吉田她……怎麼了?」
少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將被少女拋下的窺鏡輕輕撿起,仿佛解月兌了般的說道︰「她只是看到了這世界上最殘酷的真實,無法接受罷了。話說,你要看嗎?」
雛菊瞄了眼少年手中的窺鏡,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去追她。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放心好了,吉田就交給我保護。順便……幫她解一下心結。」
悠二一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面帶微笑的喃喃自語道︰「那沒有任何意義,真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少女發生任何關系,這個事件只是把一切都加速了。就算沒有這個事情,許久之後,一切也都將物是人非。對于身為人類的吉田,一切都是不可接觸的。
「悠二!」充滿著強烈斗志和存在的聲音響在身後,而這聲音在悠二認識人中只有一人。
回頭望去,身著烈焰般火紅的和服的火霧戰士少女正站在身後,渾身上下散發著可愛與強勢兩種彼此不合的氣息,具有比平常更加耀眼的存在。
「讓我大吃一驚呢,夏娜。非常適合你的裝扮,很漂亮。」
他有些驚訝少女的裝扮,雖然並不是很喜歡和服這種服飾,但不可否認的是,身著浴衣的少女確實非常的可愛。再加上因為身為火霧戰士的那份驕傲,更憑空添了幾份獨屬于少女的美麗。
「哎?是嗎?太好了。」少女有些臉紅,但立刻恢復成原本的樣子。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少女是被最強的魔神阿拉斯托爾所契約的戰士,乃是因使命而生的強力討伐者。
「剛才跑過去的是吉田嗎?發生了什麼嗎?」強忍著心中的愉悅,提問著最應該提問的問題。現在的情況可不是那麼樂觀,作為一個不遜于「天目一個」的火炬,悠二也應該有所感知才是。
「啊,吉田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看樣子是個多管閑事的火霧戰士做的。」悠二舉起右手中的窺鏡亮給夏娜看,「不過,估計她以後都不會再和我有什麼交集了呢。」
夏娜吃驚的說不話來,內心卻掠過了強烈的震撼。
明明吉田一美在不久前還是她的競爭者,並放出豪言說不管怎樣都不會輸給她。然而不久之後的現在,她卻放棄了自己的宣言。為什麼會這樣呢?心中因這輕易得來的勝利略顯得些許迷惘,但出于火霧戰士的職責她還是說道︰「現在的情況需要吉田一美的幫助,得追她回來。」
握了握拳頭,少年提問道︰「是因為要進行調音麼?」頓了頓之後,不等夏娜回答,就又進行了新的提問︰「現在的情況先不說使徒的行動是否是攻擊行動,調音真的能夠成功麼?」
說實話,因為自在法那里不是夏娜所擅長的領域,所以並未怎麼在意。現在經悠二這麼一問,夏娜才發現問題︰調音不是已經失敗了麼?卡姆辛是打算經過更加準確的調音來發現問題的所在麼?
「盛裝騎手」和「不拔的尖嶺」這對組合是成名已久的強大火霧戰士,曾經在古戰場上所向披靡,其擁有的見識遠非你二人所能相比的。我認為還是遵守他的命令行動比較好。阿拉斯托爾適時的為兩人解除疑惑。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朝吉田一美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同一時刻的祭典上,御崎市的另一位火霧戰士,「悼詞詠讀者」非常不爽的看著周圍不斷重復出現的混亂景象,美麗的面容泛起了復雜的笑容︰「看起來我們又一次被人盯上了呢。」
嘛嘛,這個城市就像是災星一樣,使徒是來了一批又一批!真是有趣啊——
看著身邊的人群分散逃開,尖叫著躲避貌似鳥型的怪物,大美女瑪瓊琳若無其事的從腋下的神器「格利摩爾」中抽出一張符紙。那是用來聯系的自在法,用法類似于電話。同樣的符紙在佐藤和田中兩人手中各有一張,而瑪瓊琳要聯系的人也正是這兩個小跟班。
「啟作和榮太吧?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又有使徒來了。我現在要去找你們的那個同學,再或者調音師老頭之類的,你們先去‘玻璃壇’等著。」
燃燒的符紙那邊立刻傳來了佐藤的聲音,可以稱得上是慌亂︰「……果然又是使徒在搗鬼嗎?但不是說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的嗎?現在的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啊?」
瑪瓊琳有點不悅的回道︰「少羅嗦啊!」
她這是遭受了威嚴上的質疑。瑪瓊琳本來是打算了離開這里的,但是因為和兩位少年結下了名為緣分的事物而被少年們崇拜,也確實感覺到了少年們的不舍之情,于是便以紅世使徒很少攻擊同一地點為理由,他們這一生的安全都會有保障而宣布她身為火霧戰士的職責以盡。
現在自己的推托之詞遭到了強烈的反擊,瑪瓊琳也只好搪塞道︰「不是說‘百密一疏’嘛?!」
「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麼?!還是只能待在一旁麼?或者逃命?!」
佐藤並沒有就之前受騙的問題多做無用之功,瑪瓊琳肯定不會給予他們正面答復。他真正所關心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幫得上大姐頭的忙,因為直到現在他們連瑪瓊琳的衣角都沒抓到。
「…………」瑪瓊琳沉默片刻,那頭的佐藤和田中還听到了馬克西亞斯這家伙難得的實語評價,乃是說實在很不贊成的意思。
「想要獲得力量的話就和為你們量身打造的卡牌心靈相通吧。現在,快給我去‘玻璃壇’!!」
相當于數塊畫板合攏起來的巨大厚本書神器「格利摩爾」見著瑪瓊琳這副難得的表情,不禁下流的說道︰哎呀呀,我可愛的公主瑪瓊琳•朵!看你這個樣子,是心在萌動嘛?!
金絲眼鏡下的美眸一下子變成陰森的魔眼,面帶冷寒之色的瑪瓊琳用力一拍「格利摩爾」,仿佛回憶般的說道︰「少說沒用的。你也知道我究竟是為何才與你定下契約,所以你應該知道的。」
厚本書突然變了性子,緘口不言起來。
而從通話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田中此時面臨著非常尷尬的場景。
並非是不打算和他們聯系,而是因為身邊有著「正常世界的人」的存在而不敢輕易言語。從頭到尾田中也只是在瑪瓊琳最後一句的時候小聲說過「一定會努力的」。
鼻子里嗅著少女的清香,身體感受著少女身體的柔軟,田中開始頭腦混亂,全身發熱。
「緒、小緒,你……」
少女所想表現出的內容只有一個,先吸進一口氣然後隨著聲音一起吐出來︰
「田中榮太我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而且我討厭你和別的女人很要好!這樣你明白嗎!?」
田中頓時如遭雷擊,總感覺連呼吸也停止了的樣子。
「你該不會……完全……都沒發覺到?」
到目前為止依舊無法做出正確的言語回復,只是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
少女那略顯慍怒的表情因為田中僵硬的表演而忍不住咯咯直笑。
看著那豐富的鮮活表情,終于讓田中回過神兒來,正打算盡量的做出自己的糾結答復時,袖子中突然發出莫名的光芒。
這是?月兌離了緒方懷抱的田中驚愕的看著那張從未有任何表示的劍之卡,它正散發著白色的光,似乎在警告著田中危險??
「等、等一下!我現在有些事情!你趕快回家,千萬不可以走出家門哦!」
緒方為之一愣,看著「落荒而逃」的田中,緊接著突然有種又好笑又好氣的感覺。
「這根本就不算是答復嘛!」
數秒後,封絕罩住了整個祭典會場。
一切的時間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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