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阪井悠二 翼人與妖精與樵夫(中)

作者 ︰ 星下王裁決者

當艾金海姆村的一眾村民知道妖精有主人後,這態度卻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們誠惶誠恐的為凜和悠悠子各端上一盆水果,生怕凜這位貴族會因為他們的無禮而動怒,命令妖精將他們屠戮一空。

村長硬著頭皮向凜表示歉意,賠著好話。

「尊敬的小姐,請原諒我們的不敬。畢竟突然見到一只妖精,實在無法讓人安下心來。您是來自南方的羅馬尼亞的尊敬存在,高貴的您一定不會在意我們的魯莽的。」

凜優雅地拿起一個水果,撇了眼被孤立角落的同伴,端然道︰「被你們冒犯的可不是我,而是我的同伴。如若不能取得她的原諒,你們也不用求我什麼事!」

這話悠悠子听得好笑,看著村長那突然白得好似顏料一般的老臉,不動聲色的投過去一絲贊許的目光。

「干得好。」

凜立刻回以一個得意的微笑,好似在說,「這種小事還不容易!?」

村民們還是害怕妖精的,即使他們知道這只妖怪不會傷人。事實上,對于這些平民來說,無論是掌握著先住魔法的妖精,還是五大系統魔法的貴族都是他們所畏懼的對象。因而村長陷入了猶豫不絕中,他不知道這只妖精會不會為難他,更不知道這只妖精會不會幫助他們。

他猶豫著,薩姆卻已掙月兌出枷索,雖然他一步都慢的要命,仿佛一個笨拙的牽線木偶,但還是走到了悠悠子的面前。

「對不起。」他說。「我代表艾金海姆村的全部村民向您致歉,祈求您能原諒我們。」

悠悠子淡然的看著眼前這個粗糙的青年,伸出了手。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令所有的村民打了個哆嗦,不過薩姆卻依舊一動不動,或者說已經嚇得不敢動了。

「雖然沒有多少勇氣,但還是有些志氣。」悠悠子一眼就看清了薩姆現在是怎樣一個狀態,不過她玩心已收,卻是不會再為難那些村民,所以直截了當的問道︰「這里是哪?」

「這里是‘黑森林’,是加利亞和凱爾馬尼亞的邊境,也是北方和南方的交接地帶。」

「很好。」凜接口道︰「那你們想求我們什麼事?」

村長快速的答道︰「尊敬的小姐,我們想請您幫我們除去這附近的翼人。這群該死的扁毛生物使得我們無法繼續伐木,所以請您去消滅他們吧!」

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上眼楮思索一陣。

村長和村民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靜靜地等待著凜的答復。

「好的,明天我會和我的搭檔一起去看看的。」

「太好了!」村長第一個歡呼起來,然後是薩姆,接著所有的村民們都歡呼了起來,他們沸騰的歡呼聲充斥著這片天空。而人群中,唯有一個綠意少年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當天晚上,薩姆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凜和悠悠子兩人休息,不過由于整個村子都積極準備著明天與翼人的戰斗,所以這兩人並沒有休息,而是圍坐在桌前交換各自從村民處得來的消息。

「這里是哈魯克尼亞大陸。」悠悠子隨手從果盤中取出一個和隻果一樣的水果就吃了起來。這種叫做「吉吉果」的果實雖然外表和地球上的隻果一樣,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口味。

「我們現在處于的小村子是大陸北邊和南邊的交接,最大的國家凱爾馬尼亞和宗教國家羅馬尼亞在北方,加利亞王國則在南邊。」凜正端著一杯榛草泡的茶輕啜。這里只是個貧窮的小村落,可沒有紅茶那麼高級的飲品,也只能用榛草這種苦草先對付著。

「不過說真的,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習慣不了,你就沒辦法變回去嗎?幻術什麼的?」

悠悠子翻了個白眼,說道︰「辦法不是沒有,而是無法完成。這具身軀是先天性的魔力免疫體,所以能夠進行轉換的方式也就只有煉金術和天魔的鑄體的道家法決了。但這兩種都需要用上血祭,但關鍵是,這種事情你干得來麼?」

凜語噎,雖然她早已舍棄人類之身,成為了與魔鬼無疑的魔術師,但真涉及到傷害無辜人類性命的時候,本心善良的她又下不去手。不過擅長思考的凜的大小姐又怎麼會被這點小問題難住?她眼珠一轉,頓時便有了主意︰「調整荷爾蒙不行麼?」

悠悠子愕然,頗有種被人一語點醒的恍然大悟感,訕訕道︰「凜你還真是厲害啊!該說不愧是高材生麼?」

「哪里!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凜啜了口苦茶,心安理得的手下了悠悠子的贊美,滿足她那一點小小表現心理,讓美少女好好爽了一次。

不過凜的話倒是沒錯,悠悠子輪回千世,所學的神鬼異術極為復雜,再加上無盡輪回中對性別意識淡薄,一時想不出辦法也是理所當然。(性別意識淡薄可不意味著會喜歡男人啊!)

「雖然辦法有了,但也只能離開這個村子才能恢復男性身份。」悠悠子又啃起了吉吉果,順手便在桌子的西方寫上「托里斯丁」,則是人類與妖精交戰之地。

凜放下茶杯,十指交叉著,語氣有些不滿︰「這些我當然知道!」

「只是說說,沒必要那麼在意。」悠悠子用手指輕點著最後寫上的「托里斯丁。

「下一站就定位西方的托里斯丁吧,據說那里有最有名的魔法學院。」

正在鬧小脾氣的凜大小姐端起茶杯,用嬌巧的秀鼻哼出一個「嗯」字,算是回答了悠悠子的話。

看著突然陷入怨念貴小姐狀態的凜,悠悠子表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自己也清楚,凜的清楚,凜的心中一直都對她有股怨氣。

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戀人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的。要不是她的情況實在特殊,怕是凜早已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凜對她的怨氣也是絲毫不減。她雖是魔術師,卻也不是聖人,終歸還是個有血有肉的存在,沒可能輕易接受自己苦苦尋找的戀人三妻四妾。不過她很聰明,也知道悠悠子的難處才沒有發難。但剛才悠悠子對自身那種不在乎的態度,卻猶如一滴滾油般點燃了她心中的怨氣。

(哼!你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豈不是把關心你的本小姐當做傻瓜一樣來耍嘛!)

悠悠子嘴角忽然向上仰起一個弧度,這是她的慣有微笑。喜歡發泄自己不滿的女孩對付的多了也就有經驗了。恩,從某一角度上來說,夏娜其實遠要比凜難對付得多了。

「凜,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不必都自己一個擔負下來。」

她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出,背對著凜。

「我是衛宮士郎,又不是衛宮士郎。因為衛宮士郎可以只愛你一個,而我不能。」

凜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打心底涌上一股苦澀,斷斷續續的問道︰「是,是嗎?為什麼?」

「恩,因為身份不同了,肩上所擔負的也不同。」她坦言承認現在的自己沒法只愛她一個,因為還有其他的人需要她去愛,例如紫,例如夏娜。

而听到了這個答復的凜反而安心下來,她用右手撫胸,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輕松得道︰「原來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你啊!那麼我問你,你對我……」

「喜歡你!靈魂中衛宮士郎的那一部分存在是這麼說的。」

明明听上去那麼像是騙女孩的花言巧語,但從悠悠子口中說出來卻完全沒有哄騙誰的意思,那完全是出自本心的最真誠答復。

「油嘴滑舌!」

臉頰有點發燙,應該是紅了吧?凜這樣想到,鴨子嘴不依不饒︰「誰知道類似的話你說過多少遍啊!」

「呵呵。」她微笑著,推開了門,眼楮眨啊眨的看著門外正欲敲門的綠衣少年。

尤西亞覺得自己很尷尬,一時間愣在那里,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了。

妖精伸出了手,將少年舉著的右手放下,淡然道︰「你是叫尤西亞吧?我知道你是為了翼人而來的,也知道你想阻止我們,更知道翼人們才是這里的原著民。」

「而你們這些人則是後來才到這里的,並放肆的將這里稱之為你們的土地。甚至你們的存在為了賺到更多的錢,污蔑翼人們威脅你們的生活,其實你們只不過是想砍伐值錢的樹罷了。另外,我還知道,你之所以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因為你喜歡上了一個翼人。」

妖精每說一句話,都讓尤西亞驚訝一分,甚至冷汗直冒。

「但是……」妖精猛然提升了音調,幽紫色的眸子透出光冷得嚇人,「如果你想一切事物都變得美好的話,你最好等到明天,等加里亞的龍騎士來了再說。不然我就送你去地獄結婚。」

「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尤西亞呆愣愣的望著門,半晌,他高呼一聲,興沖沖的奔跑了出去。

翌晨……

村子里的村民全副武裝著來到了距離村子三十分鐘左右路程的長滿萊卡櫸樹的森林,悠悠子和凜跟在隊伍的最後方觀察著一路上的各種風景。

她們兩人今天的目的和村民完全不同。

等待那個可以讓翼人和人類和睦相處的龍騎士少女和看一看傳說中的翼人到底是怎樣一副姿態才是她們的目的。

可以說,她們今天只是來觀看的。

「啊啊啊啊!今天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些翼人們干掉啊!」

「對!絕對不能再讓那些翼人們為所欲為了!就是因為它們,我們現在沒辦法伐木了!」

「沒錯!今天就一定要除掉這些禍害們,不然我們就會被餓死了!」

四五十號大漢高舉著斧頭和弓箭大聲喊叫著,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除掉居住在森林里最大的一棵萊卡櫸樹上的一窩翼人。

尤西亞臉色蒼白的站在人群里,雖然有著妖精的保證,但是村民的架勢實在是讓他害怕不已。

「哎呀,群眾的積憤呢。」

遠阪用手指卷著自己一邊馬尾的發絲,神情中包裹著七分的戲謔和三分的不屑。

悠悠子看了一眼正討論著如何要殺死翼人的村民們,語氣淡然。

「人類在大自然中不一直都扮演著這種自大到自負的存在麼?你看——」

她用眼楮掃了掃,和凜一起看向了分散在樹蔭中隱蔽起來的獵人們,他們妄圖用普通的弓箭來洞穿翼人的羽翼。

「多麼的坦然啊!將其他的智慧種族當做牲畜一樣對待,他們的思想完全接受不下其他的種族。」

凜靜靜地看著薩姆將一塊不小的岩石扔向了最大的一棵萊卡櫸樹,人類的劣性根早晚會讓他們陷入無盡的痛苦與悔恨之中。

「轟!」巨木震動了一下,隱蔽的村民們都咽了口口水。

片刻後,四名翼人從大樹上落下,停在了空中。還不等他們開口說些什麼,薩姆已經怒吼著向獵人們發出命令,無數的箭矢劃著美妙的軌跡射向了半空中的翼人。

四位翼人宛如戲劇演員般抬起了手,放聲高唱著屬于他們的世界歌曲。

「空氣啊!吹走射過來的愚蠢的箭吧!」

于是,伴隨著歌聲出現的扭曲空氣將箭矢四散吹開,箭矢全部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不是射到樹干上就是不知射到何處。

「嘿!挺有意思的魔術嘛!竟然詠唱的是即將發生的現象。」

凜對于翼人的魔法似乎很感興趣,仔細的觀察著翼人們的動作。

但是薩姆打攪了凜的「雅興」,滿頭大汗的跑到凜身邊說道︰「大人!現在請您出手吧!」

翼人們似乎已經開始詠唱攻擊的魔法了,所以恐懼魔法的獵人和樵夫已經開始敗退,薩姆現在唯一的寄望就是凜或者悠悠子可以出手。

凜朝悠悠子望了一眼,悠悠子眼楮眨了一眨,平直伸出了右手。

「熾天覆七重圓環!」

如同鐵片一樣堅硬的樹葉,和突然出現的夾雜著冰雪的狂風都被七朵紅色的美色花瓣擋了下來。然後在七朵花瓣碎成漫天的飛花時,枯葉和冰雪都消失了。

隨後,一個從空中落下的藍發少女身影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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