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阪井悠二 NO.99知道的,不知道的以及不想知道的

作者 ︰ 星下王裁決者

「是嗎?那還真是厲害啊。.」

日本,這個距離美洲大陸千里之遙的彈丸小國,此刻依然處在一片和諧安寧之中。倒不是他們那虛假的做出「日本人是愛好和平的人」的緣故,事實上,所有參加過二戰的國家都對這個納粹國家心生介懷。之所以沒打到這里,只是因為雙方的指揮官不約而同的把這里當做最終決戰的地點而已。

而在預定的最終戰場,位于四島某處的御崎市中,坐落在御崎市南部的甜食一條街內,某家名為「王庭」的咖啡廳里,一個有著標準公主發型(歐式)的金發少女,正一臉怒氣的說著與表情不符的話。

「但是,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把我的神域私自送人的?」

雖然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世界的異樣,可是實在不願相信那個人的少女還是倔強的使用了自己的方式,跑回了這個遠在東隅的小國。

「可、可是!雅典娜大人實在是太久沒回來了嘛!把、把蒂瑪一個人扔在這里這麼長的時間,明明就是雅典娜大人的錯嘛Ta!」

坐在少女對面的,是穿著仿若是cosplay用的盔甲裝少女。只不過那套cosplay裝實在是過于惡趣味,暴露度也極高,少女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都露出在空氣中,微微泛著醉人的粉紅色。胸前那對渾圓雪白的大西瓜也露出了三分之二之多。實際上,胸前的護甲只能堪堪遮住那對雄偉山巒的程度罷了。

她就是悠二曾經與白皇的學生會長還有笨蛋三人組在游戲空間遇到的電子魔王蒂瑪。智力值是ぅ,為了自由向另外一位魔神簽訂了賣身契的大笨蛋一個。

于是,一僕伺二主的後果在這個笨蛋的身上得到了體現︰

「哎?那、那個…對不起…」

雖說把使魔一個人丟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里確實是主人的不對,雅典娜也的確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種內疚的心理並道了歉。但是說到底啊,究竟是因為什麼主人才會被一個笨蛋僕人牽著鼻子走啊?金發的少女不禁好氣又好笑的瞧著得意洋洋的蒂瑪,伸出縴縴玉手在她額頭上一彈,沒好氣的說道︰

「真沒想到幾年不見後,你也學會了裝腔作勢了!我和你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嗚!好痛!」眼角含著淚並用雙手捂住額頭的蒂瑪吸了吸鼻子,然後就像是一只撒嬌的寵物狗一樣,不斷搖著自己的頭。

「可的確是丟下了我自己一個人逃走的雅典娜大人的錯啦!嗚嗚!姓天王州的人都好狡猾!」

「這還真是……」

愛撒嬌的小動物呢。雅典娜無奈地端起咖啡,輕輕地、優雅地啜了一口。她並沒有針對蒂瑪對自己的無理而作出指責,也沒有因為她私自把自己的神域送出去而打算懲罰,而是無可奈何的喝著咖啡,來做一種無聲的對抗。

她是真的拿這只學會撒嬌的妖精沒辦法了。

何況神域的丟失這件事她早有得知,雖然不想承認,但「覺之嘯吟」沙哈爾的預言能力從來沒有失誤過。即使再怎麼不喜歡那個男人,可這種完全找不到漏洞的事情,不承認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罷了。

嘛,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算了。我來此是有著更重要的目的來著——

那是原本名為天王州雅典娜的小女孩繼承了雅典娜的神位之後,變成孤高的存在之後的事情了。

讀作孤高,寫作寂寞。

雅典娜是希臘神話中象征智慧與戰爭的女神,理所當然的,她的繼承人也被寄予了高絕的智慧與戰斗能力。小女孩一下子就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一般,變得眾星璀璨。

但是,到底有多少人會喜歡這種多智近妖,明晰你一切的存在呢?即便那只是個小孩子。

那是怪物啊,根本不是天王州家的小公主,只是被附了身的怪物啊!

無數的人在背後這樣議論著那個小女孩,他們把不能理解的事物稱之為怪異。人類總是這樣做的,把本能的畏懼著未知的事物。而當初的那個小女孩同樣無法理解她身邊這些大人們的想法。雅典娜的神位可以給她無窮的智慧,卻無法教她人情世故方面的知識。.

無法理解,也不願意去理解。于是小女孩身邊的人逐漸的在減少——「那是怪物啊,要遠離她」——身邊的人不斷地離她而去。

小女孩還是無法理解,她以為只要努力的發揮她的才能的話,那些人就會回來。可不知從何時起,那個諾大的王庭就只剩下了小女孩一個人。

到頭來,從一無所有中而來的小女孩成為了孤高的天王州雅典娜。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有。已經習慣了一個生活的少女孤獨的待在只有她一個人的王庭里,也搞清楚了以往無法理解的事情。

因為她是雅典娜,是孤高又強大的神明大人,是一個……怪物啊。

成為人外之人,只有孤獨的活在自己的族群之外,就如同高傲的雄獅一樣。

然而命運跟她開了個玩笑,正當她把寂寞當作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之後,她遇到了一個與她同齡的男孩。

真是可笑!想到這里,雅典娜不禁想起了那個自稱為引導神的男人。就是這個家伙,破壞了自己小小的幸福,雖然他只是依照命運給與她提示,可無疑是她使得自己離開了這個邊陲小國。

不過,今天我來找回那份屬于我的幸福來了。

強行壓制住少女躁動不安的情緒。女神…不,少女雅典娜為了自己準備了十年之久的再歸,以及來自女性那天生的感性,略顯羞澀的提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那些事情都暫時放下不說。最關鍵的是,白皇現在怎麼樣了?小颯呢?」

前半句話才剛剛放下心來的蒂瑪在听到後半句話的時候,頓時心頭小鹿亂跳——她這是怕的。顧左右而言其他,這是蒂瑪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拯救自己的方法,想法固然是不錯的,可惜她的表情直接就把自己出賣了。

「小颯少爺也在白皇上學啦Ta。」

盡管蒂瑪的智力是個硬傷,但這時能說出這樣的事話來,只能說明在應付眼前這位的少女的方面她經驗豐富。不過,過時的戲法是騙不了人的。

雅典娜翹起了一條隱藏在黑色連衣裙內的修長美腿,繼續品嘗著她苦澀的委內瑞拉。沉默著,一言不發,曾因喜悅而高昂的心情也因為這突發的小事件而低落。戰爭女神敏銳地直覺嗅到了一絲不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在心中焦急地念道,表面仍裝作一副沉穩的模樣。

「烏拉!」

這樣糟糕的氣氛,直接打消了蒂瑪所有的耐性。猛地發出一聲高叫,雙手撐住桌子,她站了起來,臉上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嘴里喘著粗氣。

詭異的是,店里其他的顧客和店員們都仿佛沒見到她的舉動似的,繼續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姆啊,死就死了!蒂瑪我這次拼它喵的Ta!」

完全失控並暴走的電子妖精發揮了400%以上的嘴炮功力。她一股腦地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雅典娜。從把那片領域送給悠二之後,一直到最近的白皇搬離。隨後,她便非常舒心的坐了下來,用與其說是賭氣倒不如說是撒嬌般的語氣道︰

「蒂瑪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之後要殺要剮蒂瑪都不在乎了Ta。」

「你……」

可能完全沒料到蒂瑪會有這麼過激的表現吧?當然也可能是被蒂瑪所說的內容嚇壞了。雅典娜怔住了,一時間竟找不到一個句子來表達自己的感想。這真是蠢透了,她心想,也這樣說了。

「你這個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干了什麼啊?!」

並不是真的生氣。使魔與主人是光和影的關系,口不對心這方面當然也一樣。或者說,蒂瑪的口是心非就是從雅典娜那里學來的。

「嗚啦!都說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了嘛!雅典娜大人最壞了Ta!」

只不過蒂瑪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笨蛋,完全听不出對方的潛台詞。她雙手抱頭,眼角溢出淚花,像鴕鳥一樣把頭伏在桌上,微微顫抖著。

「你這家伙啊……」

單手扶額,輕輕按住隱隱作痛地額頭。面對這樣可愛的一只,有誰會忍心責怪麼?躁動的心早就已經消退,冷靜後重新確認了來時得到的信息,猛地發現一切都正按著沙哈爾的預言前行著,不禁心頭一滯。最荊棘的道路如今正以一堵牆的形式擺在她眼前,喜悅感變成了滿滿的失落。

命運的相遇了,結果那人卻不是自己的命運之子麼?天大的諷刺,作為站在人類之上階梯的神明,反而更難獲得自己的幸福嗎?

憑什麼?女神憤怒了,龐大的神力匯作一團,形成了一片烏黑的雲朵,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人們紛紛對突然出現的雷雨雲表示疑惑,沒人知道那其實是一尊神邸的憤怒,更不會有人想到他們將成為神泄怒用的工具。

因為一切在發生前就被阻止了。

「呼呼呼,雖然是神明,但發怒可不適合你這種可愛的小女孩哦。」

嘴里說著輕佻的話,一只巨狼緩緩地踱著步,從街角走了出來。

藍色的毛皮泛著油光,身軀巨大,有兩層小樓那樣高。來回甩著的尾巴並非是狼尾,而是一條緊湊的蛇尾。湛藍的野獸瞳孔和鋒利的牙,口腔間不斷隨著呼吸而溢出藏青色的火焰。

那是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都瘋狂的巨獸,他就這樣悠然自得的走在街上,沒有一個人感覺到怪獸從他們身邊走過,依舊對著天空議論紛紛——剛剛出現的雷雨雲突然消失了。

不是封絕,也沒有結界的痕跡。那麼,只有一個東西可以成為遮蓋住超自然的屏障,答案很明顯。

那就是與世界完全不在一個平面內又無限接近這個世界的神域。

真是大方啊。雅典娜不爽的諷刺著未曾見過面的另一位神。那家伙真是大方的過了分,竟然無條件的把神域對所有身具異能之力的人開放。簡直就像是在開游樂園,凡是具有超自然之力又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會被邀請進神域之中。

「嘛,慷他人之慨確實過分了。不過小丫頭你沒感覺到麼?」巨狼蹲在咖啡廳的門前,大嘴張合著笑了兩下,「這已經不算是你的面確實是個老好人呢。」

沒辦法反駁。

她自己知道自己遺留下的只是個殘缺的游戲世界,絕非這個覆蓋著一座城市的防護平行空間。被更改的地方和被補全的地方全都是用她所不能理解的精細手段完成的,沒辦法不敬佩。而待在這個空間里的每一秒都會讓她感覺到那位神的神奇,這也正是她發出那句連自己都覺得驚奇地酸話的原因——雖然是被敬稱為智慧女神,但在這個領域里完全比不過那個家伙嘛!

現在的心情很難確定,不過有一件事卻想立即知道。

「那個人,現在叫什麼名字?」

嗯?巨狼疑惑了一秒鐘,隨後才發現少女確實不是說假的。有點荒唐啊,巨狼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碼事。不過也好,起碼這證明了造物主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想知道他的名麼?告訴你也沒關系。只是千萬不要迷上那個家伙,他腳踩的船已經夠多了。」

巨狼這樣調戲了一句,弄得少女滿臉羞紅。

「您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在好奇,那位神究竟在圖謀什麼樣的事罷了。」

巨狼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雖然知道少女並不是真的迷上了少年,但看來也不像是話中說的那麼單純。索性的,巨狼也就把自己知道的話都說了。

「吶,小姐,阪井悠二到底想要干些什麼我真的不清楚。不過和我同在那七十二個人之中的其他人卻是瞞不過人的。哈哈!尤其是‘壞刃’那個家伙,竟然還像個小丑一樣在電視前表演,很樂的哎!可是啊……」

不經意的加重了語氣。

「那些家伙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把他們都聚集到一起的家伙就更加是個怪物了。再怎麼自信你的實力,也要小心謹慎。畢竟,連造物主也被人打敗過一次呢。」

說著令人震驚到連回答也忘記的話,巨狼撐起了身子,發出了與來時相同的下流聲音。

「哎呀呀!我也該離開了!不然等我心愛的小酒杯醒來的話,就又要挨揍了呢!」

「等、等下!狼先生,您的名字呢?」

「馬可西亞斯。另外,要記得小心那個三眼女妖怪哦,小姐。」

真是下流品性十足。只是馬可西亞斯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口中隨意一提的「三眼女怪」貝露佩歐露此刻正在密謀著某些連悠二也無法得知的事情。1

「唔,是嗎?盟主大人正在親自佔領亞洲的領土是嗎?」

位于隱藏在底下的星黎殿中樞部,在正中央某個巨大的爐灶前,站著一個身穿掛滿裝飾的緊身衣,右眼帶著眼罩的三眼美女。

「逆理仲裁者」貝露佩歐露。

世界上最大級別的使徒集團「化妝舞會」的軍師。

「正~是啊!雖~說這是少有的~御駕親征!但是~因為這個原因吶~所有的使徒們都干勁十~足了!真是愚蠢、愚蠢、愚蠢、愚~蠢到了極點吶!」

在她身前,帶著厚眼鏡,以皮帶束著頭發,身穿白衣的高瘦男人丹塔利歐——別名「教授」,正一邊擺弄著眼前的大爐灶一邊大聲回應道。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上次不是失敗過嗎?這次謹慎些也沒哇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在教授身旁,有著壯碩發達肌肉的人造人類,通過煉金學改造的「磷子」堪塔特•多米諾,臉頰正被教授那變成鉗子的手握得大喊大叫,場面怪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是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啊。」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第三只眼凝視著外面匍匐且沉睡著的深紅色雙嘴巨龍。

貝露佩歐露在心底蒙著一層不安的陰雲。

盟主的回歸沒有任何問題,那具正在使用的「火炬」之軀也比準備好的暴君二號強大得多。甚至盟主直言不再需要那具被永久封印掉的「神軀」,證明正是外面那具看起來更為強力的巨龍身軀。言行舉止中沒有絲毫的躊躇和迷茫,充滿了比過去的他更強大的霸氣。

只是,她本能的察覺到了盟主身上出現了某種無解的異樣之處。

(沒有問題便是最大的問題……)

可她著實沒辦法進行完善的確認,最基本的認知當然是排除掉盟主現在的軀體中仍存在著「阪井悠二」的靈魂且受其影響著。

畢竟無論從哪一份資料來看,阪井悠二在今年春天前都只是一介的普通學生。眼都不眨的下達屠殺命令,甚至親手屠戮數個外界宿分布,那可都不是他能辦得到的。

(總之,先做好預先準備就是……)

品嘗到了最鮮美的喜悅了呢。「正因為是不如意的事情才有挑戰的價值」這種特質,正是這位詭異多段的魔王最終形成的原因啊!不同于任何人對失敗的感受,對她而言失敗正是崇高無上的美味啊!

(無藥可救的我啊!最近令我喜悅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這樣想著,將盟主在遠征亞洲之前曾以家人的姿態與包括她在內的「三柱臣」閑聊遠游時的場景使勁拋在腦後,表情邪惡而嫵媚地撩了一下額前的秀發。

「另外還有,包括你教授在內的七十二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听到這樣的問話,教授不禁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視線透過瓶底厚的眼鏡猛然投向了身後的貝露佩歐露。

「啊?你是說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神麼?」

從未有過的嚴肅,那和她平常認識的教授完全不是一個人,如果是以前的教授是個沉浸在自己樂趣中的小鳥,那現在的他就是個毫不掩飾自己凶惡的野獸。

「嗯。」

「那你就無需在意了。雖說是七十二人的組織,但實際上大部分成員之間連面也沒見過一次,而且有不少已經沉寂于至今為止的討伐之中了。這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散漫的組織︰薩布拉克沉浸于尋找對手,瓦拉克至今沒找到新的契約者,‘將軍’那家伙更是個獨行主義者……」

他一邊說,一邊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工作的感覺。

「……沒有比研究更令我著迷的事情了。」

「這樣啊……」轉過身去的貝露佩歐露,稍微抬起臉來說道︰「那麼,是時候告知盟主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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