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鬼前先被鬼鬧
配點︰悔恨之道上的調查突然陷入戰局
「說到悔恨之道……」
說到悔恨之道,最先想起的不是靜靜的躺在那方小小的墳墓中的少女,而是吊兒郎當,一臉不知所謂的墓穴之主「不可能男」葵•托利,那個武藏第一的廢材男。
「但是為什麼笨蛋弟弟的姐姐會坐在這邊的階梯上呢?」
簡稱為笨蛋姐姐的喜美同學?涅申原雙手環抱在胸前,略微斜眯著眼楮——目光輕輕的射向了某個身材高挑、面貌秀美的大胸女人。
「阿拉阿拉……」
被眼鏡書記喚作大胸女的女子輕笑著曲起了一條渾圓修長的大腿,雙手也從托著下巴的動作轉變成了環抱在胸前。只是少女的胸部實在是美麗的出奇,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只能更多的增添她本人的魅力,而非是嚴肅性。雖說她本人也不是個嚴肅的家伙就是了。
「你這叫別人笨蛋的眼鏡宅,不知道說別人笨蛋的其實都是笨蛋嗎?還是說,你想要我幫你清醒清醒,好比說——用電擊棒問候你下半身上的命根?」
「嘛,我倒是不否認我是笨蛋這一點啦。」
涅申原沒所謂的說著,剛才頭腦中閃過的一絲冷顫絕對是錯覺。
「其實我們大家都是笨蛋罷了……因為有些已經很明顯的事情了,但是大家卻一起裝作看不到啊。」
嗯哼,那又怎麼樣了嗎?
這樣笑著,長及腰部的秀發被風吹亂了的女子,她的視線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望著學院場地外面,那條和學院正面街道成直線角的悔恨之道。
看著那個躲在樹木後,腳踏著有著大理石紋路的樹脂材料板塊路面的縴細少年。
「即便是那樣,愚弟還是愚弟,伊恩也還是伊恩。呼呼呼,對我來說有什麼事情改變了嗎?」
啪啦啪啦。
響起的是鼓掌聲。擁有金屬機制外殼的半龍烏爾基亞加和狐狸臉卻意外嚴肅的商人四郎次郎鼓著掌,身後站著剛剛到來的體操服教師參水•真喜子。
「怎麼。你們今天晚上向狂歡到什麼程度啊?」
一手把微亂的頭發理順,一手拎著一個巨大酒瓶的女教師參水十分自然的走到了喜美的身旁坐下,然後用頗有種豪情萬丈的語氣問著三個大男人身後的海蒂。
「這還只能算是一半啦,參水教師。」
海蒂眯著眼,這位金發的會計輔佐少女總是喜歡這樣笑,哪怕她手上抱著她需要使用全力才能抱住的袋子,她也依然這樣商人般的笑著。
「不過話說回來啊,小僧認為我們這算是打擾到喜美和托利君了吧?尤其是涅申原君,你剛剛說的話我可不能當作沒听見吶。」
烏爾基亞加放下塞滿了食材的袋子,雙手抱拳並發出了 嗒 嗒的骨節響聲,同時腰間的金屬杖也被他晃得發出了丁鈴鐺啷的金屬音。
同時,一直冷著面孔的四郎次郎也在這里放出了追加一擊的必殺一記。
「我想,如果讓涅申原的小說賣不出也許是個好想法。」
涅申原在听到這句話之後立即冷汗直流,身體下意識的晃動著雙手。
「喂喂喂喂喂!我說你們這也太過分啦!」
「少來啦,死眼鏡宅。」
又恢復成托著下巴狀態的喜美無疑是最平靜的一個。她像是最開始的涅申原那樣斜眯著一只眼楮,笑的就像是一只偷笑的狐狸。只是這只狐狸,卻突然跳出一句語帶嘆息的話來。
「如果害怕的話,就先回來吧——因為你是我家的愚弟啊。」
他,被呼喚到姓名的人,葵•托利先是暗自扭扭捏捏了一陣後,又雙手按著頭來回跳著。最後因為腦袋在跳舞的過程中撞到了旁邊路燈的燈柱後,就像是找到了凶手的萬年小學生一樣,朝著喜美露出了大拇指。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在害怕艾因回來後會狠狠揍我一頓哎。」
這個借口還真夠丟人的哎~雖說對于托利來說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靈光一閃了哦。
參水隨手摟了一把略顯凌亂的秀發,歪著頭露出殘忍的笑。
「哎?!為什麼參水老師在這?!還有四郎、烏爾、涅申原和海蒂!?哇!好羞人啊!」
這麼說著,葵開始像面條一樣一扭一扭的來回扭動起來。實話實說,這真是惡心極了。
「好啦,葵。」冷面煞神,學生會會計四郎次郎•伯托尼拍了拍手掌。他純粹的眼楮中透露著不屑的神情,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你這里,所以馬上就會走。
「……但是,葵,你真的準備好了麼?」
唔?準備什麼?托利先是無法理解似的以食指抵住嘴唇,他確實在努力思索著。雖然便馬上得到了答案,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舒展開來。
「當然啦!四郎,我已經說過我要向赫萊森告白了吧?不管艾因自己的想法是什麼,也不管聖聯的想法是什麼,更加不會管赫萊森的想法是什麼,我是想表達自己的想法。如果拒絕的話,我當然不會死纏爛打,因為我只是想要得到那個答案啊。」
面對這樣回答的葵,露出不敢相信神色的烏爾基亞加、以及微笑著推了推眼鏡的涅申原,還有一直時不時偷笑著的海蒂,面無表情的四郎冷靜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麼你所追求的東西我就明白了。放手去做吧,就算艾因發火的話,也總是有辦法解決的,畢竟是那個艾因啊。」
之後在沉默中交換過各自意見的幾人相互看了看,抱起了那些沉重的食材。
「那麼,參水教師,還有喜美,我們就先走了。」海蒂笑嘻嘻的敬了個禮,吐了吐小舌頭,「今天晚上可是會有趣的哦,一定要期待哦。」
對此,參水則是隨意的揮了揮手︰
「只要有酒,什麼都一樣啦。」
在此期間,參水的視線一直都注視著眼前的森林。
被她注視的不止是托利,還有一道從森林另一側穿行過來的身影。那是個穿著男子運動制服,面貌過于清秀的少女——本多正純。
她的右腋下夾著一個小小的紙箱,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葵經常買的h游戲的包裝。也就是說少女進入森林的目的就是去尋找葵,命運讓她踏進了悔恨之道中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正信那家伙差不多這個時候要從悔恨之道到貴族那邊開會吧?)
參水在此刻露出了笑容,而正純卻稍有猶豫的邁著步伐。
之前她在從三河回到武藏後,偶然遇到了青雷亭的女店主。然後便被委托把小包交給托利,在那條悔恨之道的附近。
其實橫穿自然區域才是捷徑,也不用擔心迷路的危機。可是為什麼非得要踏進這條通路里呢?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加快腳步的正純發現自己已經穿過了投下陰影的森林,周圍除了樹木外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了。
啊啊,說來是因為某種悔恨和內疚才會突然間失去了自我吧?
這條路也是,正純的母親和這條道路的主人雖說是不同原因,但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所以各自的當事者對于各自的事情都產生相應的變化。
「你在這里做什麼啊,正純。」
突然,一個听上去非常熟悉,同時也讓正純渾身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聲音的主人正坐在一輛六人馬車之中。他穿著西服,表情嚴肅,一舉一動都滿溢著讓人顫栗的氣勢。同時,也因為正純自己無法對其付出回報,所以正純自己也知道自己會比其他人更畏懼這個人的原因。
而坐在正信對面的,則是一個笑眯眯的,商公會的現任成員。
對著武藏議員中的兩人,正純想了想,做出了一個會博得他人好感的發言。
「是這樣的,因為我對這邊的地帶還不熟悉,所以過來實地考察了啊。」
「是嗎?」
正信無言的望了一會正純,像是低喃著什麼似的,說了一句讓正純意想不到的話。
「那麼,跨過這里的你,走向前往的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了解艾因•巴魯姆特的過去的呢?還是說,你已經定位了自己,打算成為現役呢?」
面對如此露骨的話,正純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回答道︰
「不!那個,我只是……還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想搞明白。」
然後順坡下驢,問問父親知不知道有關那個自動人形的事情。可是正信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很是不滿意的吐出了一句感嘆。
「沒學透啊,你還是什麼都沒理解啊,正純。」
正信曾經對正純說過「你在想什麼啊——別去做什麼武藏的政治家,去想別的志願。」因為從正信的眼光來看,武藏已經進入了一個沒落的階段。同時正信也承認,正純如果想干的話,一定會成為比他更優秀的政治家。
正因為如此,正信才不想讓正純踏入這個黑暗的圈子中。
……不過,學過的東西可不會忘記啊。
本多父女同時想到了這句話,但是馬車中傳來了聲音。
「武藏大騙子嗎?我可是在他手里吃了不小的虧啊。雖說是盈大于虧,可看著那個冷面狐狸拿到了非常巨大的利潤,我就覺得那家伙真是了不得啊……是不是啊?拿著非常稀少東西的正純小姐?」
唉?!
……為什麼這個老頭會對這種雷人的東西感興趣啊!?
「嗯?雖然搞不清是什麼,不過——把它交給我。就算這是你朋友的東西,之後再買個給就好。」
正信果斷在這里進行了一次截擊,甚至連退路都準備好了。
那麼這里該怎麼做就應該懂了,正純。
是立志成為最強政治家的本多正純
還是告訴父親有所需要守護東西的正純
選擇的結果……那還用說麼?
「艾因那家伙說過有些事情是不論身在何地何處,都必須要遵守的。你知道嗎?父親。」
以這句話為開端,正純第一次瞪住了父親。正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露出愕態。商公會的小老頭倒是覺得挺有趣的,給與了正純鼓勵的笑。
「有些事情是應該做的,有些事情是職責所在,有些事情則是該果斷舍棄的。能判斷這些事情的,那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最強大的政治家。因為政治家是需要顧慮到每個人的利益,從中得到最高的利益……這樣的人才是政治家。」
「所以,我的想法再明白不過了。」
風,打著圈卷過了幾片落葉,落到了正純的腳邊。
……哈哈哈……商人笑著不知如何回答的正信。
就在這時,突然從右手邊,有聲音飛了過來。那是少年的聲音。
「喲 !正純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