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阪井悠二 第十六章 眾人不同又相同的理想

作者 ︰ 星下王裁決者

三個人的混戰

配點︰各自所追求的東西。

半廢的右手和右腳實在是個障礙。雖說艾因很帥氣的倒了一地的神格武裝,但卻是這局三人混戰中的最弱角色。畢竟蜻蜓切也好,「悲嘆的怠惰」也好,這一新一舊的武裝統統具有切斷映照在劍刃上事物的能力。而他們的使用者——「東國無雙」與「西國無雙」的老者與少年,更是持有著不愧于他們名號的精湛武藝。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我也不算是處于一個惡劣到定點的位置上。)

兵刃相撞,發出鳴響,摩擦出火花。腳踏在地上,沉悶的聲響連綿不絕。三名武者,每個人都要面對至少兩個人的合擊,激昂的戰斗旋律幾乎要扼住了人的喉管。呼吸聲也清晰可辨,于是上述的種種聲音混為一潭,開始流淌,開始行動。

宗茂實際上也不好過。

先不說他之前為了表示己方壓倒性實力的「神速一閃」到底消耗了他多少的體力。只怕他根本沒料到一個以「欺騙」聞名的武藏野的大騙子也有這等武藝。若放在平時,怎麼說也要切磋一下,然而現今卻只能咬著牙與其廝殺了。

所以,兵刃間相互踫撞的聲音從一開始就沒停下來過。戰斗的溫度隨著火花的逐漸增多而升溫,其中所蘊含的堅定信念也漸漸被另外兩人所感知。只不過越是如此,想要戰勝此等強敵的信念也就越發堅定,兵器的揮舞也就越發的滿載斗氣。

而在這三人之中,看似最輕松的忠勝,其實確實最危急重重的一人。

老人家在感慨著年輕人的時代已經來臨的時候,猛地看見兩名少年的目光對到了一起,心里立即「咯 」一聲,暗道︰

「不妙!」

緊接著,就見到前一秒還在和艾因相互對招的宗茂腳步一錯,就繞到了忠勝的身後。那是舊派式帶來的高速動作,劍尖在移動的瞬間就遞到了忠勝腰間前。而艾因也像是早就和宗茂商量好了一般,左腳向下一滑,左肘已經朝著老人家下巴的位置砸去。

不過忠勝他早有準備。

他在宗茂移動前就已經開始行動,名為「蜻蜓切」的長槍在他手中放出了如同旋轉般的一擊。

兩人一擊未果,立即快速退後準備下一波進攻。然而卻都被自己認為已經閃避開的一擊劃破了臉頰的表皮。

果然是個不容小覷的老人家!

想著,宗茂又快退了幾步,同時用劍柄處的炮口釋放了連續的射擊。

但是忠勝輕松的把子彈全部彈開了。

逮住這個機會,艾因左手持起一把雕刻著人魚拜帕的三叉戟逼近了忠勝。

「得手了!」

至少宗茂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是這樣想的,他想如果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會受到傷害,所以認為忠勝也一定會受傷。

可惜老人家的經驗勝過了武藝的精湛。

忠勝在感到了身後刺破了空氣的寒芒,趕在皮膚感到刺痛之前就將蜻蜓切的槍柄向後一送!

驟然伸長的槍身逼迫著艾因的攻擊落空——本該是如此的。

實際情況看上去也是如此,至少鹿角看見了艾因的抵擋。只是忠勝卻知道這一擊早就被艾因算中了,所以才會出現了抵擋。誰都知道,艾因這個大騙子最擅長的,就是「欺詐」了。

然後,戰斗的旋律就被一股雜音強行改變了。

多重的音色與音壓中,巨大的雜音轟然而起,攀沿著蜻蜓切的尾部,瞬間突襲了忠勝的腦海。

毫無疑問這是一記非常漂亮的攻擊,就連遠處的宗茂都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可想而知,身處雜音之中的忠勝到底承受了怎樣強大的沖擊。

所以,艾因立即補上了一記鐵拳。

後背挨了一拳的忠勝開始搖晃,宗茂則在腳下展開多重的立足點,為了能夠在下一擊解決忠勝而開始沖刺奔跑。

跟二代不同,使用舊派加速術的宗茂,是用身體控制由聖術造成的加速的。

聖術,基本上來說,通過使用得自聖堂的術式契約書而行使。雖然舊派的契約書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在與此同時,也有著效果高,使用時術者不需要消耗拜氣的優點。

而具體的加速方式,也和契約者寫在書上的契約內容有關。

宗茂的加速,為了能夠得到大量出力,在考慮了價格後的加工,數量成了巨大的優勢。數以萬計的加速符文在強化了**移動速度的同時,也將宗茂所踏過的一切立足點,變成了其加速的節點,每有一個立足點就能夠加速一倍。

只是這樣一來,卻無法將身體的負壓也算入其中。內髒自不用說,也有視覺障礙和手足麻痹等等的並發癥。

然而只是這種程度就能夠打敗本多忠勝的話,相比下的代價就實在太輕了!

所以,宗茂義無反顧的沖向了忠勝。

但是,這畢竟是一場混戰。不止本多武聖比宗茂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艾因也沒打算就這樣變成與聖聯的對抗戰。

……這是——?!

兩名完全使用技之力的武者。

宗茂所見的,是僅憑借著下意識移動就能夠緊貼著他閃避攻擊的忠勝,還有完全放棄了神格武裝的艾因。

沒有速度也沒有武器,只是這樣的艾因,只依靠拳腳就能夠在兩名無雙之中渾水模魚。他一面與頭暈目眩的忠勝纏斗,一面又緊壓在宗茂附近,攪亂他對忠勝的攻擊。

既然如此,就必須要做點什麼……

「‘悲嘆的怠惰’!——通常驅動!」

通常驅動下的劍炮具有和蜻蜓切相同的系統,而歸功于劍刃的兩面性,這種驅動下宗茂可以同時對兩人一起進行打擊。無法回避的他們一定會被擊敗的吧?

宗茂這樣想。

然而,面對切斷打擊的兩人,忠勝用悠然自得的動作把蜻蜓切對準了過去。艾因也在第一時間轉過身去。

接著,如同指甲撓玻璃一般聲音的在映照忠勝的那一面劍刃上響起。艾因那邊,則是猛力撕裂衣服的聲響。

這……這算什麼啊!

一方是施展了自己完全達不到的技,另一方雖然不屬于技的範圍,卻同樣是自己在那個情況下完成不了的思考閃避。

這個地方所相差的,既不是經驗也不是速度什麼外觀內在的原因,而是實實在在的實力差距。只是這樣。

可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拋棄了那麼多,為了實現西國最強而拋棄和得到的東西,到底都算得了什麼啊!

呼出熱氣,速度再加。

在感覺到凝滯的同時,渾身上下的肌肉,臉頰、前臂上還有大腿、小腿上的肌肉全部都被拉起來向著背後硬拽。這證明身體確實得到了加速,只不過太過快了,以至于身體產生了無法理解的錯覺。

都不要緊了,都不要緊了……只要能打敗眼前這兩個敵手,能證明「西國無雙」之名……!

抿起嘴唇,宗茂從左邊繞到了忠勝的身後,用劍砍下去,但是!

明明應該還在和艾因熱切交鋒的忠勝以s形軌道旋回的忠勝把蜻蜓切反手從右肩敲打過來。那也是,向著旋回的自己的背部追趕而來的一擊。

艾因也是,和至今開始一樣的模式。夾雜在他和忠勝之間,不斷的維持著戰爭的平衡,即便打的已經不可開交了,也總是會有余力去和另外一個人糾纏。明明他也是打算阻止忠勝的一人之一,為什麼會這樣拖著時間打?

咦?等等……

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的宗茂左臉頰就被艾因狠狠揍了一拳,躲閃不及的後果就是被橫飛出去。可是這樣一來,明明可以被忠勝躲開的一下也因為意外的橫飛,被劍尾處的炮口橫掃到腰間,很明顯的能夠見到忠勝皺起了雪白的眉毛,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一個主意嗎?!

像是感覺到宗茂的思考似的,百忙之中的艾因朝著宗茂露出一個相當平淡的微笑。然後從腰間兩旁的存儲器中抽出了黑白的雙劍。

「哦,艾因醬打算從這里認真了嗎?」

所羅門的神格武裝有至少七十二件,艾因也所擁有的也有三十六件。想要全部掌握這些武器並且熟練使用是根本不現實的,所以忠勝當然知道艾因放棄武器而使用拳腳的理由。

不過——

「能夠打得過二代,不代表你就能打得過我啊!」

毫不在乎自己受到傷害的忠勝橫過蜻蜓切,反手向艾因揮了過去。

「是嗎?」

鶴翼不落欠,吾心固磐石

心之聲在場中響起,劍身上的金色銘文閃爍了一下光芒,時間頓時出現了停頓。

忠勝身為武者的直覺感受到了那微妙的差距,但是對于他這個等級的近種武師來說,一秒鐘的差距只在于自己能在對手身上少捅幾個窟窿罷了,因而忠勝連遲疑都沒有的繼續揮舞著蜻蜓切。

但是這樣做是不行的,所以一直充當觀看者的鹿角說話了︰

「忠勝大人,艾因大人的那對雙劍是聖者級的切削武裝。」

只是這一句話,忠勝立即轉了一個圓圈,蜻蜓切的角度也隨之被調整。槍尖位置的平面映照到了黑白雙劍的劍鋒。

 嚓的聲響蓋過了金屬間相互踫撞的響鳴。

「鹿角阿姨……」

艾因無奈的看向了一旁的裁判,但結果吹了黑哨裁判卻是面色不改的點了下頭。

「艾因大人知道蜻蜓切的效用,忠勝大人卻不知道那對切削武裝的效用,實在是有失公允。」

面對如此偏袒卻又充滿了正義口吻的話,忠勝不由得吹了口哨,調笑道︰

「就是嘛!艾因醬,現在可要小心了哦。」

這句話立即讓艾因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下一瞬間,艾因就看見了忠勝的反擊。

還不清楚那雙黑白雙劍發動切削之力的具體狀況,但忠勝也猜到了一點。所以,在不與那對雙劍發生交響為前提下,蜻蜓切的槍壓橫掃著壓了過去。

這樣一來,蜻蜓切所能切斷的範圍也就擴大了。在內拜燃氣還十分充足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的切削能力,與艾因發生纏斗。

(嘛,只是拖住就好的話,實在是沒必要硬分出個勝負來呀。)

依舊輕松寫意的忠勝閉起了一只眼。

因為那只眼中,看見了正不斷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際的宗茂。

這位二度襲名的少年第一次放棄了此身最大的依仗,將「速度為王」的想法拋到了一邊。頭腦中想要勝利的想法,成為了輕巧小跳的動力。

那個動作,輕柔的就如同一片羽毛飄了過來。

(這樣一來,艾因那小子就該出局了吧?買一贈一什麼的,真是感激不盡!)

「連結吧!蜻蜓切!」

絕不打算放棄這個絕佳機會的忠勝,揮動了槍刃。在蜻蜓切的刀刃周邊連續展開了細長的表示頁,撕裂割斷的力量產生。瞄準的目標是艾因的右前方,宗茂和艾因即將接觸的地方。

去吧去吧,割裂吧。

但是在這一瞬間,听到了金屬鳴響的忠勝立即意識到——

糟糕!中計了!

沒錯。不論是宗茂也好,艾因也好。統統是以阻止地脈暴動為前提作戰的。可以說,這兩個人是天生的盟友。

所以,這一次也是……

宗茂一腳踏在艾因的肩膀上,以此當做立足點。而艾因則,完全吃下了這記割裂。

毫發無傷……似乎也不能這麼說。如今的艾因身上了牛仔褲外已再無他物,健美的肌肉上布滿了微笑的裂口。不過沒有出血,只是角質層被割裂罷了。

二眼看著就要變成二打一的局面之時,絕無法坐視不理的鹿角,終于跳進了這場混戰之中。

「時間還有兩分鐘。接下來,就務必請讓我和忠勝大人讓兩位感到盡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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