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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筷子簍清空了,韋小固把那束紅艷艷的玫瑰花插進去,兩根胳膊一上一下搭在桌沿上,乖巧的小學生一樣坐在劉一卜的面前,笑眯眯的說︰「好啊,既然劉大神算想給俺算算,那就算算。」
劉一卜也笑咪咪的說︰「小哥,咱可說好,一卦10塊錢。說得準,你多給點我也沒意見。」
「那我也跟你說好。」韋小固說︰「你要說不準,我可不給錢。」
劉一卜眉頭微皺,說︰「小哥,現在可是鼓勵市場經濟體制,有勞動就要有所得啊!」
韋小固咧嘴一笑,說︰「那好,你算不準,我就送你一卦;如果我沒算準,我絕對給錢。」
「原來還是同道中人……」
劉一卜這下凝重起來了,問道︰「不知道小哥想問什麼?」
油餅鋪伙計噗嗤一聲笑了,這個韋小固算是什麼同道中人?四年了,沒少見他來買油餅,啥時候也見他算過卦?
韋小固很嚴肅的對劉一卜說︰「姻緣!你剛剛不說我面帶桃花,此番會友,必然手到擒來嗎?我就問問姻緣。」
「姻緣是門大學問,涉及到你的人生幸福,小哥這個問題問得好,來來來,我來給你看看。」
劉一卜模出一副老花鏡來戴上,牽過韋小固的手,眯著眼楮一邊看,一邊說︰「小哥感情線有點亂,這說明小哥此生桃花運此起彼伏,連綿不斷;但觀小哥生命線……」
「不說生命的事,只說姻緣。」韋小固果斷打斷了劉一卜的話。
劉一卜說︰「這個姻緣和生命是相輔相成相扶相依的關系啊,小哥你想,你生命長久,才能保證姻緣長久不是?你看你這個生命線,綿長平和,這是生命長久和諧的跡象啊,我敢肯定的說,你這一生勢必桃花運不斷,飽覽人間美色啊!」
韋小固眨眨眼,問︰「承你吉言,那我再問問,我這桃花運什麼時候開始啊?」
劉一卜模模臉上亂糟糟的胡子茬,笑而不語。
韋小固追問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
劉一卜捻捻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暗示一下,說︰「江湖規矩,咱是說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小哥,你想听的再明白一點,那就得先把卦資……」
韋小固明白了,這是劉一卜想要錢呢。
他要個屁的錢,老子錢包里最多還有五毛錢。
韋小固笑眯眯的說︰「這樣吧,既然你說了一半了,那我就也說說你的事,說說你的姻緣。」
不等劉一卜說些什麼,韋小固一把反抓住了他的手,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在心中默念「月老」二字,一抬頭就有兩個緣偶在劉一卜的身前浮現出來。
一個緣偶是劉一卜的縮小版,另外一個緣偶卻是一個中年女子的形象,只不過,在他們兩個緣偶腳上拴著的紅繩只有一根。
因為事先已經征得了劉一卜同意的緣故,他還能看到劉一卜那個緣偶胸前的銘牌,上面還有劉一卜姻緣的過往未來。
「你現在還是單身。」
韋小固先一句話說在劉一卜的臉上,緊接著又說︰「不過你曾經不是單身,原來有過一個老婆,只是這個老婆在你二十九歲的時候就給離婚了。你們原來育有一子,這個兒子也被你老婆帶走了。此後,你一直單身到現在。」
即便是劉一卜久在江湖走,這會兒臉色也變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他干這一行,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看人臉上有憤憤不平之色,撿著好話說,哄人個高興,人家就給點錢;看人滿面喜色,就撿著不疼不癢的災禍嚇唬一下,再趁機要點破災錢,這都是江湖上常見的伎倆了,真說到鐵嘴神算,那都是傳說,至少不是他這樣的走江湖的人能夠達到的水準。
現如今,韋小固三言兩語說了他的姻緣,居然字字珠璣,沒有半點錯誤,劉一卜的心中哪能不驚?
「小哥……小哥還有兩把刷子哈!」劉一卜訕訕笑著,掩飾著內心的震驚。
韋小固心說你這不廢話嗎,哥是現在的月老,看你的姻緣,就跟看哥自己兜里還有幾毛錢一樣輕松,還能有個不準;他咧嘴一笑,說︰「我也說一半,劉大神算,下邊你也繼續吧?」
劉一卜有點被震住了,終究沒膽子繼續胡謅,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手絹,又從小手絹里掏出十塊錢,推到韋小固的面前,說︰「小哥你先說完,我先听听。」
韋小固呵呵一笑,手指頭在那十塊錢上敲敲,又說︰「那我就再說十塊錢的。」
「說姻緣,你這一輩子的姻緣還沒到頭。在你四十八歲的時候,你還能再跟一個女人喜結連理。」
韋小固笑眯眯的說︰「你今年四十有七了吧,恭喜恭喜,明年你那冷炕就有人給你暖和暖和了。」
「此話當真?」劉一卜說話都有點哆嗦了。
韋小固回頭對油餅鋪伙計說︰「給我兩塊錢油餅,來碗稀飯。」
劉一卜著急忙慌的又掏了二十塊錢,放在韋小固手邊一張,又遞給油餅鋪伙計一張,說︰「老板,這小哥的帳算我的,另外再來兩個茶葉蛋!」
他有點緊張的望著韋小固,說︰「小哥,這事你倒給我說說,是真是假啊?」
有韋小固說的前半截準確無誤的情況,再加上韋小固對自己年齡的準確推斷,劉一卜從韋小固身上搞點錢的心思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門心思的就想听韋小固說說後面的話,所以,他听韋小固打岔,還以為韋小固是要加錢,不等韋小固暗示,自己就先把錢掏了。
他卻不知道,韋小固只是因為自己穩算的到手了,這才張羅著慰勞慰勞自己的肚子,壓根沒想過要錢的事。
倒是劉一卜這一表現,讓韋小固不好意思繼續給他賣關子,就接著說︰「你這個老來姻緣就放心吧,錯不了。那個女的比你矮個七八厘米的樣子,今年該是四十五歲,梳著個齊耳短發,大臉盤子,眼楮很大,鼻子很秀氣,下巴上有個疤,可能是小時候摔得。」
他對這個女人的描述幾乎就是盯著跟劉一卜的緣偶成雙成對的緣偶描述出來的,其中還借鑒了劉一卜銘牌上的信息,說來流暢無比,就像是這些話早早的等在了嘴邊上一樣。
他這邊一說完,劉一卜呼啦一下站起來,翻身拜倒,高聲叫道︰「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