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東山土地廟鬼差張三覲見月老大人!」
「山陽東山土地廟鬼差李四覲見月老大人!」
張三和李四飄乎乎的進了這個大殿之中,遠遠的就將自己的名號報上來,等到來到離著韋小固還有大概五六米遠的地方,止住腳步,撲跪于地,個字磕了三個響頭。
韋小固皺皺眉頭,說︰「不是給你們說了,見了我不要玩這個嗎?」
李四哭喪著臉,說︰「月老大人,那個命令是您作為土地老爺的時候發布的,在您行使土地神權的時候有效,但您現在現了月老大人真神,我們鬼差拜見的不再是土地老爺,而是月老大人,所以禮儀還得是按照老規矩來。」
「那就不要這個老規矩了,你倆起來說話。」
韋小固擺擺手,說︰「記住了,不管我以哪種身份出現在你們面前,都免跪。」
「多些月老大人神恩!」
張三和李四似乎是大為感動,又是給韋小固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
韋小固有些納悶的看看他們,又看看四周,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張三回話說︰「月老大人,我們只是土地廟的鬼差,對您月老神廟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呢。」
「月老神廟?」
韋小固心中不覺一動,立刻想到了自己老家韋鎮的那個月老廟,似乎這一次回老家的時候,自己還和那座月老廟建立了聯系,從而能夠隨機享受到來自那座月老神廟的信仰之力。
當時,似乎是《姻緣》將韋鎮的那座月老廟命名為韋鎮月老神廟。
但是問題是,那一座月老神廟雖然有一點廟的樣子,可是跟現在自己看到的這個宮殿的樣子一比較,那不是差了一點半點的事情了。
難不成現在這個地方也叫月老神廟?
張三看出了韋小固的疑惑,進一步解釋說︰「月老大人,您身為神君,這一座月老神廟乃是您本尊神廟,與世間大大小小的各種供奉神廟是不一樣的。按照道理,這里就是您日常辦公的地方。」
韋小固恍然,心中想到,這就像是辦公室和臨時議事處的區別一樣,日常是應該在辦公室辦公的,但是有臨時的事情在某地發生,就可以在某地設立臨時議事處,將事情隨機處理一下。
成為月老,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宮殿,看看頭頂上的紅繩,看看殿中的柱子,再看看柱子後面牆壁上美輪美奐的壁畫……這是咱的月老神廟呀!
有那麼一個剎那,韋小固的心中徜徉著一種自豪感。身處在一個隨隨便便某個地方的房價都要成千上萬的時代,坐擁這樣一座宮殿,韋小固不能不感覺到自豪。
然而轉念一想,這座如此恢弘的宮殿之中,如果不是張三和李四的到來,居然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韋小固的心中就有一點小小的落寞。
高處不勝寒,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感覺?
神似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韋小固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們兩個來干什麼?不是讓你們分頭去看守月亮酒店的709房間和跟蹤柴憲強嗎?」
張三和李四對視一眼,張三抱拳說道︰「月老大人,您乃天上地下的姻緣神君,月老神廟開,方圓千里內所有城隍、判官、功曹、土地、山神、河伯、鬼差、生魂都會來到殿前等待覲見。在殿外,我和李四兄弟意外的發現,我們是級別最高的存在,所以貿貿然的帶頭進來了。」
「你倆是最高的?」
韋小固有些驚訝于自己這個月老的神位之崇高,更加對張三這話感覺有些意外︰「那其余的城隍、判官、功曹、土地、山神、河伯什麼的呢?他們總該比你倆級別高些吧?」
李四還是哭喪著臉,說︰「月老大人,殿外除了我們兩個鬼差,其余的都是沒來得及轉世投胎的生魂,沒有其他的城隍、判官、功曹、土地、山神、河伯等等神君大人。」
韋小固愕然︰「一個都沒有?」
張三和李四齊刷刷的點點頭。
韋小固滿頭霧水,著實想不明白那些神君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個也沒有。
「先不想這個問題了。」
韋小固覺得雲里霧里的,暫時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耗費腦子,又打量一下自己的月老神廟,問道︰「這個廟又是怎麼回事呢?我做月老也有些時日了,一直不知道有這個廟的存在,怎麼今天卻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
張三說︰「月老大人,月老神廟開,自然是因為月老神廟之中三日內將會有大事發生。這件大事在正式的啟動之前,提前觸動了月老神廟,給月老大人提個醒。」
韋小固精神一振,又問︰「什麼大事?」
張三和李四苦笑道︰「我們神位低微,這個就不知道了。」
「呃……」
韋小固當了月老和土地神,遇到什麼不明的事情,一直都是《姻緣》或者本地風土錄自動呈報或者詢問張三和李四,現在張三和李四說不知道,《姻緣》和本地風土錄上又沒有絲毫反應,韋小固倒有些茫然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
韋小固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不再多想這個所謂的什麼大事了。
只是他心里有些不安,仔細想來,這種不安的感覺似乎又不是現在這會兒才出現的;韋小固又說︰「我今天從傍晚開始,總感覺有點心神不寧的,好像是咱們轄區內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張三猶豫了一下,問道︰「月老大人,您這種感覺大概是在什麼時間?」
韋小固想了想,說︰「吃飯的時候吧。就是我安排你們分頭行事的那會兒。」
「……月老大人,有個事情是在那個時間發生的,只是不知道您心有所感的是不是它。」
張三拿不定主意,小心翼翼的半弓著身子,說︰「事關方馨。」
「方馨?」
韋小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心思一動,豁然想到,這個方馨就是第一次遇到倪辭的時候,倪辭騷擾的那個女孩子;當時這個女孩子念了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讓人對她頗有好感。
韋小固問道︰「方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