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逍炎微微一愕,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想不通?為何我讓你不要記恨,不要想著報復,卻讓你寫投訴信?」柯立芝問道。
「是的。」唐逍炎道。
「很簡單,他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但是這種懲罰,是嚴明的紀律,而不是私下的報復。」柯立芝道︰「你明白這其中的差別嗎?」
「明白。」唐逍炎道。
柯立芝道︰「明白就好,日後你行事也要這樣,一切堂堂正正,不要想著暗地去耍什麼陰謀詭計。」
「好了,你出去在張伯倫的辦公室里寫投訴信,不要任何文筆,越簡單直接越好。」柯立芝下令道。
「是。」唐逍炎來到外間辦公室,張伯倫早已經把紙筆都準備好了。
唐逍炎拿過來就寫,將當時的情景,完完整整地寫了下來。寫完後,檢查了兩遍後,先遞給張伯倫。
張伯倫飛快地掃了幾眼後,點了點頭,便拿進去給柯立芝。
柯立芝看完後,沒有再叫唐逍炎進去,而是自己走出來,朝唐逍炎道︰「好了,你先會宿舍等著,等下就會有紀律部門的憲兵帶你去問話的,讓你的幾個室友也準備好,他們需要作證。」
「是。」唐逍炎道。
……
唐逍炎將事情和阿里與川井秀說過之後,阿里立刻道︰「沒問題,我去作證,一定要讓冷傲教官看看我們地方學員不是好欺負的。」
川井秀只是點了點頭道︰「好的。」
果然,半個小時後,紀律部的憲兵便過來召喚唐逍炎三人去紀律部問話。唐逍炎三人走進紀律部專門的問訊處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在那里了。上方簡伯庸坐在中間,柯立芝坐在左側,還有幾個人唐逍炎不認識,不過從軍餃上看最小的也是少將。
冷傲坐在下首接受訊問,而簡韻和令狐駿坐在證人的位置上。
一個上校軍餃的軍官,正站在冷傲面前問話,見到唐逍炎等人進來,便指了指位置道︰「唐逍炎上前來,其余兩人坐到證人位置上去。」
唐逍炎到冷傲邊上的位置坐下,冷傲目不轉楮,就仿佛沒有看到唐逍炎進來一般。反而簡韻一直盯著唐逍炎,神情帶著憤怒和不快,而令狐駿很想忍住幸災樂禍,卻還是流露出來些許。
坐在上首的幾名高級將官除了簡伯庸和柯立芝面無表情外,其余人臉上都帶著不快。不管事情的對錯,他們都非常不喜歡見到學員投訴教官,甚至非常反感。
簡伯庸淡淡瞥了一眼唐逍炎,神情有些神秘莫測。
「我是紀律部問訊處處長顧侖上校,你可是唐逍炎學員本人?」上校朝唐逍炎嚴厲問道。
「是。」唐逍炎道。
「這封信投訴冷傲教官無理對地方學員偏見,無端扣除你的測試分數,可是你寫的?」上校問道。
「是。」唐逍炎道。
「你發誓,你所寫的一切都真實可信,否則將受到軍事紀律嚴懲,不但會逐出聯盟軍校,甚至面臨軍事監禁。」上校道。
「我發誓,我所寫的一切都真實可信,沒有夸張,沒有隱瞞,沒有誤導。」唐逍炎道。
上校道︰「在7月9日晚上23點15分,冷傲上校開始帶領G7連進行第一項測試。投訴信中寫到,冷傲教官用排斥和輕蔑的目光望著地方學員,唐逍炎淡然迎上冷傲中校的目光,冷傲中校命令唐逍炎出列,問唐逍炎對他的言語有何意見?唐逍炎說沒有意見,冷傲中校說沒有意見你為何要瞪我,唐逍炎說我沒有瞪你,我只是在看你教官。冷傲中校以唐逍炎目無教官為由扣除唐逍炎9分。」
「唐逍炎學員,事情經過可是如此?」上校問道。
「是的。」唐逍炎道。
上校轉向冷傲道︰「被投訴人冷傲上校,事情可是如同投訴信中所說。」
「是。」冷傲道︰「但我視唐逍炎的目光為對我的挑釁,另外唐逍炎那句我沒有瞪你,我只是在看你教官,這句話也是挑釁。」
上校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川井秀面前道︰「川井秀學員,你可願意為當時的情景作證,你可願意發誓你的作證真實可信,否則將受到軍事紀律嚴懲?」
川井秀起身道︰「我發誓。」
「你可看見當時唐逍炎學員的眼神和臉色有無對教官的蔑視和挑釁?」上校問道。
川井秀道︰「我沒有看到,因為我在低頭。但是我听到唐逍炎學員沒有任何挑釁。」
「好,你坐下。」上校走到阿里面前,阿里立刻站起道︰「我看見了……」
沒有等到他說完,上校嚴肅喝道︰「紀律,我沒有問話,你不許回答。」
接著,上校嚴肅問道︰「阿卜杜勒.阿里學員,你可願意為當時的情景作證,你可願意發誓你的作證真實可信,否則將受到軍事紀律的懲罰?」
阿里大聲道︰「我發誓。」
「你可看見當時唐逍炎學員的眼神和臉色有無對教官的蔑視和挑釁?」上校問道。
「沒有,完全沒有,盡管教官對我們地方學員進行言語攻擊,但是唐逍炎沒有任何挑釁的表情。」阿里道。
「好,你坐下。」上校朝阿里道,然後走到令狐駿面前,進行了一樣的程序。
令狐駿嚴肅道︰「我認為唐逍炎學員當時的眼神和表情,有對冷傲教官的挑釁和不滿。」
上校走到幾位將官面前道︰「我問完了,各位長官。」
緊接著,一位軍官走進室內朝各位將官敬禮道︰「各位長官,剛才兩位當事人和三位證人的言語,經過測謊儀的判定,認為沒有撒謊,符合心中所想。」
顧侖上校朝幾位將官道︰「我想這是一件非常唯心的案件,各位長官。」
接著,顧侖上校來到唐逍炎面前問道︰「唐逍炎學員,當時連隊中有三個地方學員,你覺得為何冷傲中校為何偏偏叫你出列?」
唐逍炎道︰「因為三人中只有我一個人望著冷傲教官,並且因為他對地方學員的偏見有不服氣的神情。」
上校朝冷傲問道︰「你可是因為他有不服氣的神情而喊他出列。」
冷傲道︰「是。因為我是教官,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對于教官的任何言語只能服從服從再服從,有任何的不服氣,都是一種挑釁和不敬。」
唐逍炎道︰「我的不服氣,是因為我覺得地方學員不是窩囊廢。我作為地方學員,我可以比軍方學員還要強。這種不服氣,不是對于教官的不敬,而是對于自強,要用以後的事情來證明我比軍方學員強,而後面的測試也證明了我比軍方學員更強。」
冷傲道︰「你要知道,你整個測試成績排在第四十五名,而不是第一名。」
唐逍炎道︰「只要把你扣除的9分加上去,就是第三名了。」
冷傲道︰「那也只是第三名,而在你前面兩位都是軍方學員,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比軍方學員要強。」
唐逍炎針鋒相對道︰「我是不是比軍方學員要強,可以麻煩冷傲教官去查詢一下測試的具體錄像,假如你擁有查詢加密文件的權力的話。」
冷傲頓時勃然大怒道︰「放肆,你這句話本身就是挑釁。」
「不管是不是挑釁,你現在不是我的教官,也不是我的直屬長官,我沒有必要服從你的任何命令。」唐逍炎怒道︰「你有權力對軍方學員表示厭惡和反感,但是你沒有權力因為這種偏見而有所打壓?你敢捫心自問,在第二項測試,第三項測試,第四項測試你沒有有意對地方學員進行打壓,或者是暗中放縱軍方學員對我們進行打壓?」
「你竟敢污蔑我,我正是投訴你誹謗罪。」冷傲道。
「我只是在提出疑問,我沒有誹謗。」唐逍炎針鋒相對道。
冷傲頓時氣得眼眶欲裂,指著唐逍炎怒道︰「你也別來投訴我了,也不用等著紀律部的判處。我承認我對軍方學員的反感和厭惡,我承認我對地方學員的偏見。我現在還要告訴你,就針對你投訴教官這件事情來講,讓我更加蔑視反感你。」
冷傲頓時猛地對唐逍炎豎起中指道︰「我果地告訴你,我蔑視你,我鄙夷你,我願意接受紀律部的懲罰。我不喜歡和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是男人,是軍人,決斗場上見,而不是鬼鬼祟祟去打我的報告。三年之內任何時候,我都接受你的挑戰,我綁上一只手臂與你決斗。你要是贏了,我把我的蔑視吞回去,你要是輸了,給我滾出聯盟軍校,我不願意與你在一個學院中同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