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突然遭人輕薄,歐梓萱一怔,待到那人話音落下方才醒悟過來,頓時美目生煞,另一只手運氣抬掌便朝那人拍去,掌中勁力吞吐,分明蘊含了十分真氣。
歐梓萱乃是歐風橋的孫女,一身武藝自然不凡,這一掌雖然毫無花哨,但那人影顯然不敢易于,空著的手掌一抬,同是滿含勁力的一掌對擊而來。
「婬賊放手!」見到自己的小師妹被人輕薄,楊晉與胡儼兩人自然不會含糊,收起了嬉笑,一步邁出,紛紛抬掌砸向那人。
哪知一旁再次躍出兩道身影,將楊、胡二人攔下。
「 !」歐梓萱那方雙掌相擊,竟是爆出一聲沉響,繼而勁力涌蕩直將兩人震了開來。歐梓萱冷笑一聲,美目寒光一閃掃了一眼那被她擊飛的年輕人,道︰「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本小姐面前耍弄?」
那年輕人一抹嘴角流下的一縷鮮血,目中掠過一抹冷厲,一抬掌便要再上……
「白京鴻!」驀然間一聲冷喝傳來,聞听這熟悉的聲音,那年輕人面色微變,身形一顫之下停下手來,循聲望向那尋花樓前一身錦袍的少年。看著那平靜如潭水般的目光,他不禁眉頭皺了皺,眼瞳深處掠過的一絲怯懦,顯然對于這少年心懷著忌憚,他張了張口,道︰「大……承平伯!」
另外出手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目中皆是帶著些許忌憚。
開口之人正是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凌斷殤,只見他緩緩上前,面無表情地道︰「本伯走了大半年了,你們幾個終于知道來看我了?」話音落下,他的掃了一眼白京鴻身旁那幾張熟面孔。這些十五六歲的少年,都是衛國當朝官員的子弟,大半年前皆是被凌斷殤整合在麾下的官二代。
「師妹,你沒事吧?」楊晉與胡儼行到歐梓萱身旁,一臉殷切地詢問道。
歐梓萱白了兩人一眼,道︰「別在那里獻殷勤,今日你們兩人步入煙花之地,不管不顧我這個做師妹的被人輕薄,此事我一定會告給我爺爺!讓他重重地罰你們!」
聞听此話,兩人頓時哭喪了臉,可憐巴巴地望著歐梓萱。
「走開!別擋著我看這婬邪之徒教訓那個凌家的廢物!」歐梓萱顯然不吃他們這一套。
「不好意思了,承平伯大人,今天我們可不是來看你的。」白京鴻冷聲一笑道。
凌斷殤自然也看出幾人來者不善,而且他早就知道他那大哥的位置已經易主了。當即嘴角一彎道︰「有屁就快放!早知道你們幾個對本伯是口服心不服,有此一舉,不過是遲早的事!別耽誤了本伯款待客人!」說罷他的目光已經落在白京鴻身後的人群內。
「承平伯大人請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就在此刻,白京鴻身後走出一人來,此人約莫十五歲,面若冠玉,鼻如懸膽,相貌清雅,一襲錦衣著身顯得頗為英挺。
「我當是誰,原來又是苟宰輔家的三公子,難怪這幾個表里不一的東西敢這般對本伯說話!」
苟無邪緩緩走近,目光在歐梓萱的身上掃了一眼,一抹熾熱卻是在瞳仁深處亮起,毫不掩飾。
「沒想到承平伯一大早便有這麼好的雅興,帶著如此美麗的姑娘來這煙火之地……嘖嘖!佩服!」
「你哪知狗眼看到本小姐跟著這婬邪之徒進到里面去了?」這句話顯然讓歐梓萱受了刺激,當即美目一瞪,抬掌便要打人。
聞听此話苟無邪淡淡一笑,但那目中卻是亮起兩道沁人寒芒,這一眼明顯動了殺意,楊胡兩人面色一變躍身擋在歐梓萱身前。
對于這三人苟梓驊顯然不願多說,轉過頭去目中含笑地望向凌斷殤,道︰「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放!」凌斷殤目光微抬,淡淡道。
大庭廣眾之下,那苟無邪被他這般侮辱卻並沒有絲毫怒意,和聲道︰「這一次前來,苟某是親自邀請承平伯你參加皇庭獵武大會的。」
「本伯不感興趣!」凌斷殤徑直回道,似乎是早已想好了,說話間沒有絲毫的猶豫。
「諒你也不敢參加!如果不是你身後那三名護衛,本公子一根小手指都能把你廢了!」白京鴻身旁,刑部尚書的三子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意。
不過這等劣質的激將法如何會讓凌斷殤動怒?目光落向不遠處歐梓萱身上,朝她笑了笑,頓時氣得正想看他出丑的此女雙目噴火。
「 !」一聲震響從身前傳來,四周的圍觀的百姓中頓時傳來陣陣驚叫。
「公子!」凌斷殤身後三名護衛迅速沖上前來,護在他身前。
凌斷殤一揚手制止了三人,同時收回視線,卻是見得那苟無邪一掌擊在身前一方空處,而那空處的下方則是一堆木桌的碎片。
凌斷殤眼中掠過一縷精芒,這一掌怕是足有近兩千斤的重量了,這苟無邪果真有幾分囂張的本事。
「凌斷殤,你父親凌雲,二伯凌劍,大伯凌傲當年都曾參加過皇庭獵武大會,你不會做那縮頭烏龜,丟了你凌家的臉面吧?」苟無邪目中泛光,唇齒間滿是戲謔之意。
凌斷殤並未說話,僅是望著苟無邪,目中始終平靜如一,過了片刻,他才嘴皮子一繃,道︰「不參加!」
面對如此油鹽不進,連自己家族的臉面都可不管的人,這苟無邪顯然已經黔驢技窮,怔了半晌,才道︰「凌斷殤,如果你來參加皇庭獵武大會,我苟無邪定要讓你跪地求饒,將你凌家的臉面丟盡!令你這凌家的廢物無臉出來見人!當然,若是無膽大可拋卻你凌家臉面龜縮在這三名護衛的身後,無能一輩子吧!」話音落下,苟無邪大袖一揮,帶著一眾人大笑著離去。
「凌兄弟,你沒事吧?」楊晉的目中帶著幾分佩服,這凌斷殤當真是忍得,若是換了他,那苟無邪敢這般對他說話,他早就提上兩把大刀砍了他全家!
「沒事。」凌斷殤搖了搖頭微笑道。
「果真是個廢物!那苟無邪那般辱罵你都能忍住,作為男人,你當真是無能!」歐梓萱一通冷嘲熱諷。
「無能?」凌斷殤的面色有些古怪,在前一世,這無能一詞可不是隨便說的,更是不能對一個男人隨便說,當即他眼中再次迸出熾熱在歐梓萱那青澀的嬌軀上來回掃蕩,直將後者激的就要抬掌拍來方才收回目光。
對于凌斷殤來說,這個世界,只要不是威脅到他的生命或者相關于他能夠回到自己的時空,其他的事幾乎都不能引動他的情緒,畢竟他骨子里並非這個世界的人,也從未認為自己與這個世界有分毫瓜葛。對于這里,他不過是一個過客,只想匆匆離去,本不屬于他的名和利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凌斷殤的激怒終使得歐梓萱惱羞成怒,若不是楊、胡兩人阻攔,這少女憤怒的一掌勢必要將他打個半死才能解恨。結果歐梓萱一番威脅之下,帶著頗為不舍的楊胡二人先行返回了忠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