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察通緝令是為其一,還有一事,凌斷殤自達到第二篇之境後體內凝聚了真氣,但同時還有一縷不知何處而來的元力,這元力與真氣明顯本質不同,元力精純遠勝真氣。/.aoshuoyd/.co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本來以凌斷殤的境界,體內是不可能存得住元力,但他肉身早已非凡,硬是將這一縷元力禁在了丹田之內。
太上子傳給他的那本記載符的古籍,他早已融會貫通,若單論畫寫符文他已是得心應手,如今只差真元之力。太上子曾言,符之術需達靈寂期才能施展,而這一門檻便是因為真元的限制,如今這股元力他雖不知是否達到真元的程度,但符一術尚可一試。
所以這第二件事便是去買朱砂、黃紙與上等的毛筆。太上子修行符之術本得了一支由靈物所制堪稱法寶的筆,但奈何他流落凡俗時被他人搶了去,自此他書寫符文也用的是普通毛筆,所以威力難能發揮。若想符的威力最大,且成功率極高,朱砂、黃紙與毛筆皆為靈物才行……
「娘親,你看這大哥哥,他的臉好好笑啊!」凌斷殤靜靜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卻是听得一旁傳來一個稚女敕的聲音,他自然不會多加理會便繼續朝前走去。
「囡囡乖,別亂說!這位大哥哥其實很可憐的!」小女孩身旁一名婦人叱了一聲,望著凌斷殤的身影帶了幾分憐憫。
身旁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自然被凌斷殤一字不漏的收進了耳中,但他面色平靜,看不出悲喜。
那小女孩倒也乖巧,听聞娘親所說當即收了臉上笑容,望著凌斷殤不再言語,一對晶亮的眼楮一眨一眨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前面的人,快閃開!」就在此時,前方傳來一聲大喝,陣陣馬蹄聲接踵傳來。
凌斷殤朝前一望,不遠處五人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當先一人頗為肥碩,身上的肥肉隨著胯下馬兒的奔馳上下顛簸著。身後幾人身著官服,顯然這幾人都是官府中人,不過在城中大道上這般肆無忌憚地奔行,定是在匯陽城只手遮天之輩。
凌斷殤冷冷地掃了這些人一眼,腳下輕動,朝一旁邁了一步,離開這五匹馬的必經之道。
「囡囡,快回來!」一聲驚呼驀地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卻是那小女孩不知何時竟跑到了道路中央,而那五匹奔馬行來,她也並未發現,兀自望著對面做糖人的師傅目不轉楮。
「不想被撞死就滾開!」馬上之人大聲的叫囂著,全然未見得那已然不足一丈之距的小女孩。
「大人!快停馬!前方有人!」便在此時後方傳來一聲驚吼,卻是那徐獷瞟見了前方的小女孩。
然而,那當先策馬疾馳的馬大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那小女孩的性命,冷哼了一聲反而再次一揮馬鞭,將胯下的馬兒打的一聲痛叫,速度不禁再快了幾分。
「囡囡!」婦人一聲驚呼,面色慘白地癱倒在地。
喧鬧的大街之上,小女孩終于听到了娘親的聲音,正欲回轉頭來卻是眼前一黑,一對高揚的馬蹄遮蔽了陽光直踏下來,小女孩立時懵在當場。
那馬大人坐在馬上,正享受這極速飛奔的快感,哪知身下驟然一停,若不是他騎馬有術,及時抱住了馬頭,恐怕這肥碩之軀都要飛了出去。馬大人驚駭之後那是怒火上涌,朝下面一望,卻見原本小女孩所在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道赭色的身影,這道身影背對著自己,一只左手攬在前方,自是將小女孩護在了懷中,另一只手臂彎在肩後,緊緊握在背後一根由麻布包裹的長形物事上,而身下馬匹的那兩只馬蹄正結結實實地踏在此物之上。
「滾!」一聲低吼驟然炸響,卻是自那赭色身影下傳來。
只見那赭衣身影握著背後之物的手臂一震,猛地朝外一拔,身形同時暴漲而起,背後之物拔出的瞬間,那匹馬連帶著身上的馬大人在一臉的驚駭之中竟倒飛了出去。
徐獷面色一變,雙腳一蹬,凌空飛起,一把將那肥碩的身軀接住,而後重重地落在地上,腳下青石板立時便被踩出些許裂紋。
「大人,你沒事吧?」徐獷一望癱坐在地的馬大人道。
似乎這馬大人受驚不小,面色蒼白著坐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如豆滲出,呼吸更是又沉又急,半天難以開口,剛才那一躍,他直覺自己都要飛上天了一般。
而這馬大人身後的三名隨行官員也都驚駭于剛才一幕,紛紛靜坐馬上,怔然噤聲。
徐獷眉頭一皺,望向前方那赭色身影,此人是一生著陰陽臉的年輕人,看其模樣卻是不過十六七歲,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功力,著實令人驚嘆,不過那臉上的色澤……
「小妹妹,快回你娘親那里去吧。」凌斷殤輕輕拍了拍身前一臉驚呆的小女孩,面上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未等小女孩說些什麼,旁邊突然伸出一雙手將她摟在懷中,自是這女孩的娘親,一陣低低的哭泣緊接著傳來。
望著這對母女重逢,凌斷殤眼中微不可察地亮起一抹欣然。
「大膽狂徒,竟敢阻攔本官!你可知本官是誰?」重逢的溫馨轉瞬之間便被這聲厲喝打破,那婦人聞聲慌忙抱著小女孩離去。凌斷殤眉頭一皺,瞳孔深處閃過一道紅芒,轉過身來。
說話的自然便是那緩過氣來的馬大人,只見他立于徐獷身後,掂著肚子,顫著臉皮,一手指著凌斷殤聲音頗為尖利。
「本官乃是匯陽參事!本城太守就是我爹!你敢阻攔本官?……來人啊!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抓回去……」
凌斷殤並未正眼瞧這馬大人一眼,若論紈褲,衛國之地上可還有人比得過他?這等伎倆早在他幾歲時便已用爛,現在看來全不入他法眼。不過他的目光倒是落在那徐獷的臉上,因為此人面容他還記得,數月前他從昭京南下的途中,便是這大漢贈了錢糧給他。不過如此善人,怎會甘願屈身在這酒囊飯袋的手下,為虎作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