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釧一掃前方面色稍顯陰沉的凌傲,笑道︰「怎麼,凌將軍,看你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後者的面上再次浮現一抹笑容,淡然道︰「適才凌某不過初見這等法寶有些驚詫而已,你可不要曲解了。凌某早已說過,你們要找的人他早已離開,如今你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徒勞而已!」
凌傲句句擲地有聲,隨後三人就這般陷入沉默,那謝釧與周德兩人御劍半空定定守著凌傲……
褐衣女修一路飛馳,只見得那鏡面上代表著凌傲的血團不斷向後移去,一路行來並無新的血團出現。
飛至將軍府上空,鏡面之上已然空空如也,此女似乎也料到如此,御劍再朝西面忠軍營而去。
飛至此處,血光鏡並沒有任何反應。褐衣女修目光沉凝,兩道精芒流轉瞳內,卻是她全力運轉真元,那血光鏡上立時光華大盛,自是被擴大了查探範圍,遠在六里之外的凌傲頓時出現在血光鏡上。褐衣女修腳下一踏,御著飛劍直朝南面的校場而去,一路急行,因為這般的消耗她並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她雙目如炬緊緊盯視著血光鏡上,屬于凌傲的血團再次消失……
平靜……
平靜……
…………
便在這時,此女目中一亮,那血光鏡面前方邊緣處一個血團開始成形。
校場外三里處是一片亂石堆,此處亂石遍布,數丈方圓大小的巨石都不在少數。亂石堆西面,一方毫不起眼的巨石下,一個人影自那裂口下鑽了出來,誰人也想不到這巨石里面另有玄機。/.aoshuoyd/.co更新本書最新章節
凌斷殤緩緩睜開了眼楮,此時已近黃昏,天際灑落的陽光開始變暗,他望著天空辨認了一下方向,旋即便朝南方行去,繞過數塊巨石後他看到了那兩匹凌傲早已為他備好的馬匹。他行到其中一匹馬前,望著這只有經過凌家特殊培育才能養出的戰馬,眼眶不禁有些發熱,那戰馬竟是認得他,打了一個響鼻,轉過頭來望向他。凌斷殤輕輕撫了撫馬頸,眼中突然殺意狂漲。
只見他右手迅速握向身後背著的長劍劍柄,猛地一拔,基礎劍法第五式轉瞬之間由靜化動,帶起沛然之力呼嘯而出。
「叮!」脆響伴隨著一串火星突起,細眼一看,竟是一枚三寸長短的細針刺在凌斷殤背後的長劍之上。
凌斷殤面色冷厲,這一擊力道極大,又隱藏頗深,若不是他剛從密道鑽出時無意間瞥見半空中的一道身影,又凝神感受到那絲殺氣,這一擊定然難以躲避。
不過這一根細針所蘊勁力竟也這般狂猛,縱使他施展了基礎劍法第五招也迫使他朝前一個踉蹌。
凌斷殤左腳猛地朝前一踏,一道深深的腳印嵌進了土中,他穩住身形,雙手抓在劍柄上,整個人朝後一轉的同時,集全身之力一劍劈出,登時將那根細針砸的朝後飛去。
「不愧是能將我向師兄的飛劍迫退之人,我這枚羅喉針輸的到不冤枉!你說是吧,凌斷殤?」半空之中,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徐徐傳來,自是那楊姓的褐衣女修自半空降下,傲立于凌斷殤頭頂數丈高下。
凌斷殤並未多話,右手一揮長劍,劍尖直指此女,殺意高漲,這便是他的回答!
他手中的這柄劍便是凌傲贈予的那柄無鋒劍,此劍不知為何許金屬打造,劍柄劍身相連,整體呈一種烏黑之色,陽光之下泛出一抹如玉般的光華,劍身很是難看,若說是劍卻無一分劍形,但且不說無鋒,只看這劍身厚實如棍,劍尖處亦是無尖,呈橢圓。若將此物叫做棍棒倒更合適一些。不過凌傲既然將之稱作劍,那便姑且還是叫劍吧,無鋒劍。
此劍當真是堅硬,適才褐衣女修的的法寶羅喉針擊在劍身上,此番看來除了一略微發白的小點外便再無其它痕跡了。
見著凌斷殤直接亮出兵刃,褐衣女修目中煞意一閃,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凌斷殤,你大伯都留下了,為何你要選擇逃跑?難道你不怕我們將他與全城的士兵都殺掉嗎?」
凌斷殤依然未開口,漠然冷視著那褐衣女修。
此女顯然是在師門備受寵幸之輩,凌斷殤兩度選擇無視她的問話登時激起她的怒意。
這褐衣女修柳眉倒豎,抬手一揚,羅喉針再次無聲無息地射向凌斷殤。
一絲微弱的殺氣依然被凌斷殤洞察,一劍挑起將羅喉針擊的偏了出去。
此針雖然擅長暗殺,且威力不小,但缺點便是不如飛劍那般靈活多變,直來直往之下凌斷殤並不很難便能將此針擊中,凌斷殤肉身之力本就極強,比之修行了劍訣第三篇的凌傲更要強上一籌,這針中所蘊大力又被他以巧破拙,故此針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若是此女一來就施展飛劍,凌斷殤斷然不會這般輕松,出奇不意下重傷都大有可能,不過,凌斷殤何嘗不明白這層道理?
受此一擊,凌斷殤借力朝後一躍,落身馬背上,也未回頭,一夾馬肚,身下馬兒立時一沖而出。
凌家培育的鐵血戰馬乃是戰場之上一等一的好馬,不僅速度快若疾風,耐力極強,日行千里絕非難事,就是那兩對馬蹄,隨便一對一踏之下也足以踢碎一個人的胸骨。
不過這馬兒終究是凡間馬匹,速度再快也難快過修仙者御劍。
凌斷殤不過行出十數丈,那褐衣女修已然御劍趕到,飛至凌斷殤前方,素手一揚,那羅喉針電射而來。
凌斷殤單手一扯韁繩,另一只手持劍朝側面一砸,再次將那羅喉針砸偏了出去。
褐衣女修手中印決一變,羅喉針一個凌空倒轉反向射來,凌斷殤也不抵擋,徑直一縱馬便躲了過去。
此女瞧見自己平日無往不利的羅喉針竟這般輕易的被眼前這凡夫俗子躲過,臉上頓時涌起兩抹怒紅。剛才她發現凌斷殤時便已經給謝釧兩人用秘術相告,不過十數里的距離應該不消盞茶功夫便至,但此時竟還未到,而她如何能拖住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