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卻是不知兩人有何仇隙,甫一立身台上,兩股怒意頓時勃發,于虛空之中沖撞糾纏。
「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竟然發展到在這里解決?」任勿非望向身旁的黎劍霜問道。
「據傳是因為彭道友毀了黃袍子的道觀。」
「那便是彭兄的不是了!好好一座道觀為何毀了?這不是毀了這黃袍子的老窩嗎?」任勿非有些不解,以彭震虎的脾性,斷然不會做出這等惡事,想必事出有因。
「其他的,在下就不清楚了。」黎劍霜也是道听途說,實情自是不知。
方台之上,黃袍子目中殺氣騰騰︰「彭震虎,你這莽夫竟敢趁貧道不在將我洞府道觀毀去,還將我胞弟打傷,此仇與這聚仙玉,今日一並向你討還!」
彭震虎踏前一步,冷笑一聲道︰「你這惡徒真是賊喊捉賊,若不是你那道觀強搶民女做爐鼎煉丹,彭某何以會毀你道觀傷你胞弟?多行不義必自斃!黃袍子,我等修仙之人,這等大逆天心之事,彭某勸你收手為妙!」
黃袍子面色微變,面上閃過一抹難堪,強搶民女並非他所為,那日他遠游采藥,哪知道觀中一同修行的胞弟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幸得最後被路過道觀前來論道的彭震虎阻止。不過他黃袍子極好臉面,又頗為護短,他那胞弟更被一時氣憤的彭震虎打成重傷,以他在散修界內的名聲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于是便放出話,要將彭震虎緝回道觀謝罪。
「彭震虎,休要狡辯!貧道今日定要將你緝回洞府謝罪!」黃袍子也不願與他多言,張口祭出飛劍,化作一抹黃芒直透彭震虎腦門。
見他說打就打後者並無絲毫慌亂,抖手一拋,一道電光激射而出,瞬息擊在黃芒之上,黃色光芒剝去,露出內里一柄厚實如銅制的飛劍。
望見此幕凌斷殤目中一亮,他早就發現彭震虎的真元有些怪異,沒想到竟然是從未見過的雷屬性真元,出手間電芒迸濺,倒是頗有威勢。
「彭道友果真是罕見的雷靈根!」黎劍霜嘖嘖贊道。任勿非奇道︰「雷靈根?什麼意思?」
黎劍霜淡淡一笑,道︰「這是修真之人對自身資質的定義。萬事萬物皆分五行,這五行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大部分人的資質都局限于這五行之內,擁有五行之中一種或兩種先天屬性,修真之人謂之靈根!修真便是以靈根強弱來判斷是否有修真的資質,因為擁有靈根者更易溝通五行之力。譬如火靈根者,善使火行術法,其余四行術法要麼難以施展,要麼威力極弱。當然,倘若擁有多種靈根,那便是修真的上上之選!不過世間之人大都沒有靈根,所以修真者遠遠少于世間普通人。而彭道友的雷靈根便是五行靈根的衍變靈根,較之普通靈根更加罕見!」其實他也非庸才,亦是比較罕見的風靈根。
「原來如此……」任勿非與凌斷殤兩人聞听同時一點頭道,心中卻是猜想自己到底是哪種靈根。
「雷靈根?」黃袍子驚叫一聲,這種罕見靈根的擁有者施展術法的威力常常頗為不凡,適才那黎劍霜便是風靈根,雖然敗于擁有極普通的木靈根的陸運之手,但風靈根那令人捉模不定的速度著實讓人頭疼。而眼下此人竟是擁有雷靈根,這一戰怕是難以善了!
「黃袍子,吃我一記!」彭震虎低喝一聲,手中印訣一變,那抹電光與黃芒再次對踫之際,電光之上激越起條條電蛇,這電蛇紛紛射至黃芒之上,霎時間那黃芒在半空之中震顫不已,周身光芒再次斂去露出飛劍真身。
黃袍子面色一白,性命交修的飛劍受此一擊,氣息牽引之下,他也如遭電擊,渾身一陣輕顫。
見他這般狼狽,彭震虎哈哈一笑︰「黃袍子,怎麼還未與彭某斗上幾回合便已害怕的發抖了?」
黃袍子並未作聲,眼中怒火高漲,卻見他手掌一翻,手中已是多出一疊符。
凌斷殤一眼便認得這些都是土行術法的符。
彭震虎收起了笑容,抬手一招,那電芒返身護主。
卻見黃袍子揮袖一拋,手中六張符激射而出,凌空旋轉射向彭震虎。
後者不知這六張符內的術法隱忍不發卻是何意,當即立身原地以靜制動。
哪知黃袍子一面操控符一面口吐真言,倏地抬手一指,彭震虎直覺自己腳下的地面一陣鼓動,慌忙躍身而起,下望時見得剛才站立之處已是升起數根尖利的石刺。
彭震虎身在半空目光所及,驀然望見黃袍子眼角的那絲得意,他再環眼一望,卻見剛才的六張符竟不知何時及近他身前,將他包圍在內。
「叱!」黃袍子抬手一指,口中真言一出,那六張符應聲光華大放,竟是化作六面石牆呈六方將彭震虎包裹在了里面,隨後「 」的一聲落在方台之上,直將下方石面砸出一個大坑。
「好精妙的控符之法!」凌斷殤暗贊一句,他自問是遠遠趕不上黃袍子這般得心應手地操控符。不過他將彭震虎困在石盒中,又將如何制敵呢?
但聞石盒之中傳來陣陣錘響,彭震虎應是在內欲破壁而出,不過這石牆不知是何種質地,竟然這般堅硬,彭震虎一時間也難逃離。
黃袍子嘴唇急動,再次道出真言,旋即目中獰色乍現,抬手一點指,那石盒六面竟然一陣鼓動。
「這石刺之術融入了貧道大量真元,就算你的護體真元全力而發也難抵擋下來!」
就在黃袍子自信已將彭震虎斃于盒內之際,那石盒竟然再次鼓脹起來,下一息,整個石盒現出道道龜紋,爆裂了開來,整個方台煙塵彌漫。
煙塵之內,陣陣異響,道道電光迸濺,眾人瞳孔一縮,目光所及竟是彭震虎絲毫無傷的自煙塵中走了出來。
卻見他周身電光繚繞,如一層薄霧一般覆在身上,除了面色略有煞白,渾身上下無一處受傷,甚至連衣服也未劃破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