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茹掃了一眼方台對面那奪玉一方僅余的三人,腳尖輕輕一點,飄飄然落身台上。.
「如今尚余一戰,便由小女子在此請奪玉一方的道友賜教!」軟語輕落,晏茹縴手一抬,一縷粉紗如霧似嵐環繞身側。
奪玉一方那僅余的一人聞聲,卻是面色一變,剛才一戰才止,方台之上一縷戾氣蕭殺未泯,那羅紂更是雙眼大張,頗為不甘地望向奪玉一方,這般慘烈,此人不禁心下顫顫,未能開口。
陸運見此眉頭略皺,怎不知此人還未戰便已心生退意,如果這般上場,十有會是敗局。當下,他輕輕一嘆,行至方台之上。沖著晏茹與持玉一方一揖,道︰「這奪玉一戰本是不論生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彭道友與黎道友皆未下殺手,而那成虹子兩人殺心早起,如今死不足惜。持玉一方已連勝三場,五局三勝,持玉一方是為勝者,最後一戰不戰也罷!不知五位道友意下如何?」
眾人目光皆是望向黎劍霜,他便是持玉一方的發言人。後者見此踏前一步,同是一揖道︰「既然陸道友都這般說了,那我持玉一方承讓了!」
話音落下,彭震虎一行面上頓時露出喜色,雖然這奪玉一戰持續了不過幾個時辰,但連番的險象環生已令得眾人心生疲乏,這些散修本就不甚好戰,就這般結束少了些許血腥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可!」就在此時,遠處七道人影幾個閃掠間躍身而來,眾人定楮一看,這七人赫然便是當今俗世七大幫派的幫主!
而說話之人正是金刀幫的幫主金雲霆。.
只見他冷冷一掃持玉一方,道︰「適才成虹子不顧大會規則私自定下兩兩相斗,此戰不合規矩!經由我七大幫派商議,這一輪算作持玉一方勝利一局,余下還有一局,若是此戰奪玉一方獲勝,便是兩方相平,再由各自選出一人參戰,論定輸贏!」
眾人聞聲眉頭一擰,任勿非更是面色一變,勃然大怒道︰「放屁!你們七大幫派連年爭搶聚仙玉,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你們幫中門徒修成仙道。如今觸怒聚仙鎮中的仙人,你們不敢造次便舉行這狗屁奪玉大會,我們持玉一方得勝,還想妄加干涉,真是恁的不要臉!」
「老匹夫,有膽你就與你家任爺爺過一招,看看是你金雲霆的雲中手厲害,還是我任勿非的法寶厲害!」
金雲霆聞聲面皮一抖,剛才任勿非施展的虛影之威他如何未見?雖然在凡俗來說,他身為金刀幫的幫主,一身武藝已然登峰造極,但那成虹子喚出的妖蟲就算是他全力一掌之下也難擊碎多少只,修仙之人的術法的確非同小可。
不過眼前這些人,除了那面紗遮臉的少女,其余四人一身狼狽怕是早已無力再戰,而他金雲霆既然這般說了自然是有所依仗。
便在此時,後方七大幫派的營帳內又涌出不少人,卻是七大幫派的幫眾圍著一群人前來。
凌斷殤雙目微微一虛,那被圍在中間的人竟是持玉一方不知何時失蹤的那些年輕人,一臉驚惶的秦玉陽自然也在其中。
這些年輕男女見得凌斷殤眾人當即如抓救命稻草,紛紛大喊救命。
黎劍霜一直和煦的面上緩緩陰沉了下來︰「金幫主,閣下可是想以這些人的性命要挾我等?」
金雲霆還未開口,他身旁 的一聲震響,卻是走出一名年逾六十的老婦,此人立身七人之中,自然也是一名幫主。只見她橫眉一擰,道︰「並非要挾,黎少俠多慮了,老身等人只不過見現場混亂,將這些年輕人保護起來罷了。不過這奪玉大會乃是由我們七大幫派組織,老身覺得諸位還是遵守規定的好!」
彭震虎雙目若環瞪向那老婦︰「規定?要說規定該是由聚仙鎮來定,你們七大幫派不過凡俗幫派,有何資格說規定二字?」
老婦又道︰「聚仙鎮的仙人們早已不問俗務,這些制定規則的瑣事便由我們七大幫派代勞了!」
「這老虔婆怎麼恁的囂張?竟然連修仙者都敢要挾,難道她不怕散修界出來幾位高人將什麼七大幫派連鍋端了?」任勿非淡淡掃了一眼那老婦,似若隨意地道。
那老婦目光掃來,徑直落在任勿非的臉上道︰「衛國龍蛇幫的任家小子,你就不必在此恐嚇老身了。難道你不知曉,修仙者是不可能大規模屠殺我們凡人的?倒是你,要小心你們龍蛇幫才建立一兩百年的基業莫要因你一句話而毀于旦夕!……老身倒是忘了,你龍蛇幫早于月前便……」
「老虔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殺了?!」任勿非聞听,似乎這句話觸動了他的逆鱗,當即雙眼一瞪,原本俊朗的面容立時猙獰起來,雙眼之中更是幽光瑩瑩,徑直將這老婦的話打斷。
那老婦冷笑一聲,手中長杖再次猛一頓地,道︰「老身倒也想會一會你任家的龍蛇劍法!不過,任家的小子你現在可還有這個力氣?」
任勿非面容一厲,兩根娥眉刺現于手上,便要上前,哪知他肩膀卻被人一按,一股大力落下令他不得動彈。任勿非猛一扭頭,卻見凌斷殤目光冷寒地落在那老婦身上,左手指間一道殷紅劍華吞吐,鋒銳的芒尖直指那老婦,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若冰入喉,冷透心脾。
「如果不想死,就閉嘴!」
眼見凌斷殤指間紅芒,那老婦瞳孔一縮,剛到此地之時他一指洞穿黃袍子護體真元的一幕,他們七大幫派的幫主都已遠遠望見,這一指之力她自然知曉,當即也不開口,一臉憤然地瞪著凌斷殤。
「這位想必就是日前殺我金刀幫一長老的小兄弟吧?」金雲霆略一上前,望向凌斷殤道。雖然前者此刻面上仍是一張陰陽臉,但從他所用武器以及一指現紅芒的武藝來看定是當日那人無假!
凌斷殤目光一轉,道︰「殺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