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黨(高干) 016我要不起你

作者 ︰ 三長兩短

許多年過去了,我沒有再見過她,也沒有她的音信.我把我的愛人給丟了。

——《不見不散》

柳成寄喜歡這部電影,這句台詞,卻是叫他記得最深,仿佛是與小七之間的牽絆,他莫名地就丟了她,把他心愛的人兒給丟了,再沒有音信。

他站在車邊,「天涯海閣」的霓虹落在他的身上,他無所覺,看著前面的車子離去,她沒有回頭的意思,臉色微暗,雙手緊握成拳,靜靜地看著那車子消失在夜色里,遠的再讓他看不到影子。

仿佛他與她的距離,從來就是那麼遠的,永遠都沒有拉近的一天。

「原來是柳市長,真是有幸能見到柳市長一面。」

他倚在車邊,听見旁邊車子停下來的聲音,還听見有人從車上下來的聲音,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他抬眼望向來人,那人背對著車燈,模糊他的臉,就是那個輪廓,也能讓他認出來人。

「伍建設——」柳成寄低低地說出這個名字,不是在叫這個男人,清雋的眉目間似乎沒有多少的情緒,「伍建設,你還想把小七送給誰?」

他問了,人已經站直,站直在伍建設面前,眼神陰沉,與他清雋的眉目有些格格不入,鼻梁上加著無框眼鏡,把所有的銳光都藏在透明的鏡片下,顯的有些與世無爭的模樣。

伍建設上前兩步,與他並肩而立,伸手欲拍向他的肩頭,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弄了個落空,看著落空的手,伍建設沒有半絲的不悅,到是大大方方地看著柳成寄,嘴一咧,沖他頗為惡劣的笑笑,「就送了一個人,你知道的,就這麼一個人,我家的小七,我也不舍得折騰是吧?」

一個人!

就是那麼一個人,人稱「葉少」的那個人,他都名利雙收,就因著送對了人,他再也不是混在陰溝里的老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們面前,幾乎要與他們平起平坐,是的,僅僅是幾乎。

「听說金碧輝煌停業整頓,怎麼樣,還成吧?」柳成寄就是說話,那態度,就像是在閑話家常般,沒有太多的情緒。

伍建設笑得很爽朗,仿佛叫他損失過上千萬的停業整頓于他沒有半點影響般,說的話比唱的還好听,「雖說是損失點,可這不是警民合作的嘛,客人來消費,我們怎麼著也得讓客人安心消費,柳市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停業整頓還是個小的,投到大樹底下總是好乘涼的,損失的錢也是能賺回來,他除了錢也沒有別的什麼了,在柳成寄的面前,他能沉的住氣。

「好一個警民合作,說的挺好的呀,但願你能一直合作,別夜路走多了,踫到鬼!」柳成寄還是淡淡的,也不生氣,身子一矮,身入車里。

「伍哥,他這麼囂張!」顧秦是跟在伍建設身邊,從車上下來,看著遠去的車子,「他是伍姐的舊情人?」

伍建設眼神陰暗,鑽入車子的後座,嚴厲地下了命令,「你看著她,別讓她與這個人見面,就算不了路上踫到的,也別叫他們說上話……」

顧秦一听這話,覺得壓力挺大,這兩個人不能見面,也不能說話,叫他怎麼防得著?他跟著擠入車里,坐在副駕駛座那里,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後頭的伍建設,見他的臉色出乎意料的黑,把那句「伍哥你其實是對伍姐有意思」的話,咽回去。

就沖著伍哥明明繞開路,又讓司機把車子打個轉彎,再追上來的舉動,他幾乎是可以窺見伍哥的心事,又不敢當著伍哥的面說出來,說出來準是找死的行為,他還沒有那麼想不開。

兩個男人的對手戲,就在「天涯海閣」的前面上演,而「天涯海閣」的頂樓,那向來不是一般能輕易涉入的地方,身為已經是獨擋一面的「天涯海閣」總經理也是小心翼翼地接待著來人。

「你與小七是什麼關系?」

葛姨在「天涯海閣」算是老資歷,年輕時是「天涯海閣」的頭把交椅,現在則是轉身幕後,培養起姑娘,面對著幕後的大老板,她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問題。

「我與那位真沒有什麼關系,早年有位故交在老伍家做過司機,算是與那位見過面,」她看著大老板站在落地窗前,那窗子對著的方向,正好能將底下發生的事都收入眼底,她是個極會看眼色的人,她說的半真半假,末了,還再問上一句,「于少對那位有興趣?」

看著窗前的人回轉過身來,那是個極有氣勢的男人,年輕,眉眼間刻畫出一股子驕傲,身高體壯,那便是于震,前些個日子與鄭家女解除婚姻的于家獨子,于家那是政界與軍界人脈都極深。

「有興趣?」于震重復著這三個字,仿佛是覺得有些趣味,手指夾著高腳杯,明明握槍的手,拿起高腳杯,沒有一點違和之感,輕輕地蕩漾著杯子里的液體,里頭微微映出他的身影,似漫不經心的一問,「葛姨,你在這里也很長時間了,真不想去紹興?」

紹興?

听到這個地名,饒是早已經在風月場所中打滾了幾十年,看透人世間最骯髒的事,也經不起自己的秘密被揭開,那是屬于她心里最美好的回憶,即使是回憶,也不願意從別人的嘴里听到。

「于少的消息真是靈通。」葛姨微笑,那笑意綻在她的臉上,那張沉澱歲月的閱歷之臉,沒有絲毫屬于她私人的表情,「連我這點小秘密都叫你知道了,我是想去紹興呢,小七那里于少恐怕是找錯人了,我跟她真是毫無關系……」

「韓至誠——」于震不因她的態度而升起不悅之態,不慌不忙地說出一個名字,「葛姨,我賣你個面子,你知道的,我這人通常不太會賣人家面子的。」

听著這樣的話,就算是早已經在這一行混得成精的葛姨,也覺得背後發冷,強撐在那里,全身都不舒坦,仿佛是被人緊緊地掐著喉嚨,「于少,你真不能這樣子……」

「我不能怎麼樣,葛姨?」于震打斷她的話,聲音很淡,眼神帶著一種強大的不容人抗拒的堅持,「領著我這里的錢,吃里扒飯,這算是怎麼回事?」

他喝著酒,酒從唇間而入,流過舌苔,侵入喉嚨間,再落到胃里,就像是她無時無刻不佔據著他的腦袋一樣,他見到她時,是她最狼狽之時,那時,她才二十歲,他把她帶走,已經幾年了,她走得毫不留情。

那一年,曾經在他心里留下痕跡的女人有了第四個孩子,那是個女兒,一個精致的小女娃,遺傳了他姑姑的美貌,或者更說一步,那是遺傳了連楓那張妖孽般的臉。

也許,一切都不能重新來過,他還是忍不住在休假回家時喝個爛醉,直接地睡在車里,不醒人事。

有打開了車門,他向來是個淺眠的人,即使是酒精,也不能蒙蔽他的習慣,他一張眼,迎入眼簾的是一張驚慌的小臉,蒼白而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像個被拋棄的流浪貓一樣,大大的眼楮仿佛是寫滿了絕望,尤其是見到車子里還有人時,更加絕望。

「別、別讓我下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她的聲音很輕,若蚊蚋般。

他看著她,就一直看著她,仿佛是從她身上看到另一張臉,那張叫他記在心上的臉,也曾經是那樣子,忍不住的,帶著一點酒意,他伸手撫觸上她的臉,那臉的觸感,他至今還記在心頭,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什麼都給嗎?」他像是個施恩者的問著她,用長著粗繭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低頭湊向她慘白的唇瓣,得到的是她避開的動作,不由得笑了,那一剎,他竟然覺得心里輕松許多,仿佛能把一切都放下來,「包括你自己?」

得到的是她的點頭,幾乎是沒有遲疑的點頭,他欣然接受,你情我願,本就是如此。

你情我願,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要離開?

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開始由他開始,那麼結束也得由他來說,不是她能決定的事!

他的嘴角露出痞痞的笑意,那樣子看上去就像兵痞子,讓葛姨有些模不清他的想法,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話在嘴邊想說,又是說不出來。

「你知道怎麼做的,不用我教。」于震說的很淡,「分寸你會有的吧?」

葛姨從來沒覺得這一生有這麼的狼狽,所有的事都在這位的面前,她沒有絲毫的可言,或許她早就應該知道,在「天涯海閣」里,沒有一個人能在他們的面前有所隱瞞,「于少,我曉得的。」

終此一生,她都擺月兌不開命運的捉弄,年少時夫妻恩愛,一遭變故,又是遇人不淑,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說「回去」兩個字太簡單,真的行動又是太難。

「別叫我失望,我一失望,我也不曉得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于震隨意地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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