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黨(高干) 017我要不起你(捉蟲)

作者 ︰ 三長兩短

作者有話要說︰的地雷,覺得很高興哇。忍不住自己一個人樂了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麼退出?

——《笑傲江湖》

葛姨很失望,想抽身已經太難,「天涯海閣」的葛姨,說出去誰都知道,這個圈子,她入了,就沒有回頭的一天,不是不想回,而是沒有回頭的一天。

不是不去想紹興,她也想,非常想,想著那個男人,那個珍惜她的男人,世上就這麼一個男人,她不能……

是,不能!

她冷靜地抽著煙,那是長嘴的薄荷煙,黑色的旗袍,讓她看上去像行走在夜色里的黑寡婦,叫人不敢輕易地接近,眼角的魚尾紋,早就不甘寂寞地露出來,顯示著她的年紀。

站在于少的面前,她從年輕一直積蓄到現在的閱歷,都敵不過這麼個年輕人,這位年輕的正團級軍官,以他獨有的強勢,讓她的私心暴露無遺。

停業整頓六個月,那是之于「金碧輝煌」最小的處罰,損失的錢,比起吊銷營業執照來,這個已經算是最輕的處罰,這次的專項行動是在全市展開,「天涯海閣」早有準備而沒有事,「金碧輝煌」則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避過去這一次,甚至是干脆成立「鳳凰娛樂」。

「葛姨,你心情不好?」

她的後肩,讓一雙縴縴細手輕輕地敲著,緩解她整個人的疲勞,那種疲勞,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從心底里出來,讓她沒底,一點底也沒有。

「于少來了。」葛姨手指掐滅著煙,將只抽了半根的煙丟入水晶煙灰缸里,黑色的旗袍包裹著她,暗紅色的朦朧燈光,落在她的臉上,「也知道是我通知的伍建設,吱吱,你說,那是誰說出去的?」

吱吱是葛姨的接班人,「天涯海閣」的人都知道,面對著葛姨對她的懷疑,她絲毫不亂,放開手,站在她的面前,「葛姨,你老了,這位置得騰出來了,遲早都得給我,何不如早一步就讓出來?」

她的樣子很恭敬,像是在說一件特別簡單的事,而不是在「天涯海閣」的權力更迭,不止是權力的更迭,她更能進一步,進的步子,叫她太過向往。

葛姨不怒反笑,被最親近的人背棄,于她這一身,不是沒有經歷過,要不是被枕邊人被棄,她也不至于淪落到這里,「說的是,吃的青春飯,青春那麼短,我們所能抓在手里的只能是人脈,我懂,吱吱,只是——」

話說到這里,她停住了,看著這個年輕的、野心十足的面容,伸手從她的臉上滑過,年輕時,她也有這樣的肌膚,現在是再奢侈的粉底,也掩飾不住她已經逝去的歲月,痕跡早已經長在她的臉上,與她的閱歷一般。

吱吱站在那里,頭微低,腰微微前傾,顯示出溫馴的模樣,似乎是在認真地聆听她的教誨,嘴角的那一絲嘲諷的笑意,泄露她心底的真正想法。

「吱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不錯的。」葛姨看著她,將她那一絲嘲諷全部都看入眼底,不怒不忿,「走吧,離開‘天涯海閣’,這里不再是你能待的地方。」

「你說什麼?」

就是這一句話,讓吱吱那絲笑意瞬間消失,她抬起頭,錯愕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這個早已經在「天涯海閣」坐鎮許多年的女人,先前的恭敬之色再也支撐不住,看著葛姨望向她的眼神透著憐憫,讓她受了侮辱。

「葛姨——」她尖叫出聲,「你別想對我指手劃腳,你再沒有資格了——」

葛姨對她的尖叫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對著身邊的人,說了一句,「拉出去吧,別叫再看見這麼個人,一次也不要,有野心是好事,但不要沒有分寸!」

吱吱驚慌失措,試圖要抓住些什麼,卻讓人硬生生地拉出去,沒有轉寰的余地,嘴巴還讓人堵上,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前一秒,還是被寄于厚望的傳承人,現在,她什麼也不是。

休息室里,只有葛姨一個人,煙霧繚繞,她听得自己的心跳聲,重重地壓在她的心頭。

終于,她撥了個電話,聲音很輕,那聲音仿佛是從她的心底里出來,不想叫任何人听見,也不願意讓任何知道。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下到第二天一早才停,打開窗子,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落在人的肌膚間,毛孔都要愜意地全部綻開,接受這空氣的洗禮。

小七睡得很沉,下雨的時候,整個人都趴在床鋪里,動也不動地趴著,沉沉地睡著了,酒會上的人和事早就成為過去,她惟一需要的就是沒心沒肺的睡一覺。

披著薄薄的絲質睡衣,粉色的一身,露出兩截子藕臂,抱在胸前,領子成V型,將她胸前的微微隆起,顯的有那麼一點的可觀賞性,睡衣僅至膝上十五公分,細而緊實的小腿,再往下夾著拖鞋的女敕白腳趾頭。

她半眯著眼楮,臉貼著淺色的窗簾,讓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有些燙人,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坐在地板里,整個人都是懶懶的。

「伍姐——」

小張輕敲了下門,就推門進來,不意間見到這一幕,他連忙收回視線,困窘地不敢看她,年輕的臉龐,泛起著羞澀的紅暈。

「你來了呀。」

她懶懶地應著話,還是坐在那里,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哥讓伍姐去機場接人,務必要讓那位覺得身、身心、身——」

小張試圖把伍哥的話帶全,說到最後,他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就梗在喉嚨底,吱唔了好幾次,大抵是在部隊里還沒能學成個痞子樣,也沒能在「金碧輝煌」的混水下讓他自個潑上些「烙印」,他還是個實誠的孩子。

小七歪著腦袋,亮亮的眼楮瞅著他,「身心舒暢?」她到是好心地講出這四個字,一點都不覺得尷尬,還問他,「你說是不是?」

就是這四個字,小張重復不出來,只得是點點頭,很用力的點頭,那個樣子,都快要讓小七擔心他的腦袋會不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她伸出手,朝著他的方向,「幾點的飛機?」問的很自然,那動作更自然。

小張上前,腳步微亂,目光瞥見她光著的小腿,陽光讓她的肌膚染上一層金色,耀眼的讓他驚慌地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她一眼,憑著感覺試圖拉住她的手,扶她起來。

她的手,很小,落在他手間,幾乎還沒有他的手一半大,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在特種部隊里所經受的一切仿佛都已經被拋在腦後,只記得她的手落在他手間。

「幾、幾點?」他听見自己的聲音,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失常,「十一點半,是十一點半的飛機。」他的聲音很重,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那就像在訓練時的吼聲,震得他的心跳得更快。

「你等一下,我換下衣服。」

她的聲音,帶著晨間的幾許慵懶,隨著她的話一完,她的手,也從他手里移開。

小張站在那里,連回頭也不敢,背對著她的方向,深呼吸,再深呼吸。

半個小時,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動過,一直站在那里,挺得筆直。

「走吧。」

小七洗好澡,換好衣物出來,從小張的身邊走過,見他沒有跟上來,回頭疑惑地望著他,抹上橘色的唇瓣微微一動,說出輕輕的兩個字。

「是的,伍姐。」小張低頭往前走,不敢看她一眼。

她聳聳肩,不太明白這孩子怎麼了,腦袋里全是疑惑,但想著即將面對的事,不由得腦袋殼都疼,疼得她都不想說話。

黑色緊身連衣裙,腰間橫著根同色的馬蹄扣寬腰帶,黑色的手包,里頭就放著個手機、幾張沒有多少余錢的卡、還有就是幾個零錢,除這三樣外,里頭也著實放不下什麼。

黑色的絲襪包裹著她的小腿,腳下踩著半高的及踝短靴,站在那里,她就是一道風景線,回頭率是百分之兩百。

十一點四十分,飛機總是晚點,沒有什麼可意外的,要是準點到達,說不定才是叫人覺得奇怪的事。

一行人,從旅客中間高昂闊步的走過去,走在最中間的人,正是葉秉澤,通黑的一身,讓他看上去挺拔逼人,渾然天成的氣勢,就撐在那里,讓他一下子成為分散小七回頭率的「禍首」,而他淡定地跟著身邊的李勝利說些什麼,竟是看也不看候機的小七一眼,陪同著他的人,都是有一學一地無視于她。

小七忍不住露出個苦笑,這樣的葉秉澤,她不是頭次見,不止是性格叫人頭疼,這種動不動就叫她難看的舉動,她也不是頭次見,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明明都已經習慣的事,還是覺得自己很賤。

對,就是,覺得自己賤,還得巴上去,她的人生不在自己手里把握,就跟柳絮一樣,隨著風,不管那風是強勢的還是柔和的,她總歸是沒有落腳點,跟著風亂飄。

「伍姐,你沒事吧?」小張還是頭一次見到葉少,看著葉少遠去,又看看她的苦笑,不由有點擔心,那是情不自禁的擔心。

她抬頭,無視周邊的一切,卻是瞅著小張那擔心的臉,不由得勉強露出一個笑意,「沒事,送我去新東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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