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儀式。
小七站在最中間,左邊是導演章名降與郇乃銳,右邊是青凌市的兩個頭面人物柳成寄與陳法,再過去一點,就是這戲的男主女演,都是正當紅小生與玉女明星,這一般人,男的高大俊帥,女的美麗漂亮,跟畫兒一般。
面對著所有的鏡頭,小七說話時那氣場就是天生的,她從小可是跟著伍紅旗同志那是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就這麼點小架式,想叫她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她要說的話,都是助理弄好的稿子,大抵是謝謝領導還有就是說一下電影的主題啥的,反正是那一套頭,無功也無過,她就開頭那麼一點,別的都留給導演還有男主角去了,那里才是重頭戲。
開機儀式後還有酒會。
「你得在,現在不能走。」郇乃銳攔住她,不叫她走。「這客人都還在,你這個主人走,算是個怎麼回事?」
他說的是條理分明,沒有任何為難她的意思。
小七到是真想走,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要說面對柳成寄沒有幾分尷尬,那純粹就是哄著她自己玩,怎麼可能不會尷尬的,人家一說這話,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話,那是在情在理的話。
誰家的客人來了,主人要是不招待客人,這還成什麼個樣子!
她瞪他一眼,「你干嘛給我安排這個,我要是一開始不來不就好了?」
郇乃銳看著從那邊走過來的柳成寄,手臂本來就是攬著小七的腰肢,這會兒,小七正背著對著那邊,他到是收縮一下手臂,摟著她,「這是葉少的意思,讓你配合行程,你要是不樂意,大可以跟葉少去反映。」
他是笑著說的,可是那話怎麼听就怎麼叫人覺得刺耳的。
小七那臉色真是不好看,合著她不止是白忙一場,這下子,所有的事兒還得她來,一個詞,就是她得樣樣配合,做出個她是頭面大老板的樣子,這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我就來。」她回道,來都來了,硬著頭皮上吧。
郇乃銳那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副她很懂事的欣慰樣子,「洗把臉,再上點妝,叫你看上去跟花一樣嬌艷,曉得伐?」
她的回應,是瞪他一眼,自個兒朝著洗手間過去,還真想洗洗臉。
摘下個墨鏡,對著鏡子里頭的臉,她不由得扯開一抹嘲諷的笑意,做人做到她這個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剛要用雙手弄點水往臉上潑,試圖叫疲倦的精神撐點起來,就見著洗手間的門讓從外頭推開,落在鏡子里的人影,叫她愣在那里。
「伍衛國?」
她的名字從那人影的嘴里出來,聲音很淡,像是保持著一種距離,而鏡子里,他就在她的身後,離她很近,近的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後,一股酥麻的勁兒,幾乎是叫她轉身就走。
可她沒跑,她做下的事情,絕對會自己面對,她轉過身,唇瓣一張,還沒有來得開口跟他打招呼,她的細腰兒已經讓他的手臂給圈住,身子試著一動,就立即叫他壓制在洗手台與他之間。
動作快速,且霸道,不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那薄薄的唇瓣就已經堵住她的唇兒,嬌軟的唇瓣兒,叫他心醉神迷,忍不住咬過去,咬的她個唇瓣紅艷艷的跟個要滲出血來。
她皺著個眉兒,吃疼了,那手就不老實了,趕緊著想從推開他。
這一推可了不得了,且不說就是柳成寄不樂意放手了,就是她這個一推,真叫是要人命般,那雙手軟弱無力個樣,說是推人,到更像欲迎還拒,勾著人的魂魂兒,哪里是推人的,分明就是個不舍得的樣子。
柳成寄再樂不過,湊近她的臉,咬著她的耳垂,那敏感的肉兒,一下子嬌紅著起來,都不用他太放力道,就叫他滿意了。
「伍衛國,這麼些年沒見,本事見長了呀?」
他那樣說的,跟個夸獎似的。
可不是,就是在夸獎著她,拖著他,把伍建設給算計了,算計就算計了吧,他到是個無所謂,伍建設那渣渣,就得讓人算計一回,也算是叫她出出氣兒。
但是——
他摘下眼鏡,銳利的眼瞅著她,手指輕刮著她嬌女敕的臉蛋,那臉精致,五官無一不精致,這是他心頭的人兒,與別人一起拿著他當個冤大頭了?
「謝謝呀。」她到是笑得跟花朵兒一樣,迎著臉靠近他的薄唇,「哪里敢當,本事再長,還是別人得的好處,我算是什麼呀,白忙一場,讓你見笑了,真不好意思喲。」
他失笑,眼里的銳光淡去幾分,那手放開她,環在胸前,那姿態是好整以暇的,「把這身月兌了吧,我想看著你月兌。」
這人——
無恥到沒邊了,她通常還說于團長無恥,那人還是這麼一貫的性子,那是自小養成的性子,柳成寄看著溫和,骨子比于團長還沒有下限,把她堵在洗手間里,就敢叫她月兌了。
「你別無聊成不?」她真是不耐煩了,好看的眉頭皺得死緊,雙臂抱著自個兒,身上還能感覺到他的手留下的余溫,那股子余溫都能叫她差點兒發顫,「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不曉得嗎?」
出了這里,外頭可全是記者,誰想當個什麼門的男女角,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月兌吧,好叫我看看你。」柳成寄就瞅著她,半步不肯讓開,「你把我忽悠一回,弄個婚都沒結成,丟了個大臉,還不得給我看看你,看看你的心都是怎麼長的?」
她瞪他,他沒在意,她想張嘴罵他,他就等著她罵,反正就是跟著耗著,她做出個架式,想憑自個兒沖出去,人家就是揚揚個眉頭,她就蔫了。
實力的差距,不是一分半點,那是太陽與地球的距離,她奈何他不得,比臉皮,不如他厚;比無恥,她更不是對手。
這一次,她完敗。
「篤篤——」
有人在敲門,洗手間的門叫人給敲得響響,那力道可重了。
這里是洗手間,可是男女合用的那種,再說了,男女合用的洗手間,也不見得這同時進了一男一女,再說了,這里頭雖光潔的很,可也架不住地方小,就是有個小便池還有個馬桶,男女用的都有了。
「小七還在里頭不?」
那是郇乃銳,沒等到人,就來催了。
小七自然是想出去的,柳成寄攔在她面前,哪里能叫她出去,那手可是放在腰間,大有一種你要是出去,他就敢把自個兒剝光的架式。
她的臉暗的跟個墨汗一般,那眼神可利了,就一個意思,叫他一邊去。
他不說話,就是不讓開,跟她耗著了。
柳成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生生地就樂意跟她耗著,別看他那個溫和,就是個面具,擺著叫人看的,可一種人,他就樂意叫她看一回真面目,一點都不嫌自個兒寒磣,都露給她看,好叫她記住。
記住一回疼,這人才能長個記性。
「郇乃銳,你叫個魂,還叫不叫人安生了?」
他索性拉高嗓子那麼一喊,聲音跟個驚天動地似的,叫人好生嚇一跳。
這嚇著的人不止是外頭的郇乃銳,這不記者同志來了,他總不能叫兩人見報,要是這事兒真見報了,他哪里還有臉去見他家的葉少,葉少還不得把他的皮都給剝了。
他沒敢,就是裝出個樣子,「我就是敲個門,你急我也急成不?」
那邊的記者笑了,這不過是太急趕上洗手間,沒啥大新聞,走開去。
郇乃銳裝作沒看見,自然的動作才不能叫人起疑,「小七出來吧,你知道葉少的。」
就是這麼淡淡的一句話,能叫小七心驚肉跳,她真是怕,怕極葉秉澤那個人,一想起他的臉,她差點都得全身疼,不是一般般的疼,是揪心的疼,叫她要生不得,要死也不能的疼法。
「成寄,你就放我一回吧,我求了你成不?」說話,她一個吸鼻子,那眼淚珠子跟著不要錢似的,一下子就掉落下來,咬著個唇瓣,把唇瓣咬得個白的瞧不見血色都不肯松開。
柳成寄到是心疼的,恨不得把自個兒湊到她面前,叫她咬上一口,那一口,于他到是銷/魂的緊,他的手指強勢的不容她拒絕,橫入她的唇瓣間,硬是擠開她愛折騰自個兒的牙齒,「這麼咬,你不疼我都疼了。」
這話可真是戳著她的心了,抬起個淚眼瞅著他,「你心疼我還對我這樣?」
那話,可不就是跟撒嬌一個樣,睫毛一閃,上頭還晶亮著,一閃一動,那眼兒真叫人人疼到心里頭去了,柳成寄真不是什麼柳下惠,「哭個什麼,還以為自個兒是十八歲呢。」
他摟住她的腰,「就你知道哭,就你知道委屈,也不想想我,我還比你委屈呢。」這說的可是大實話,哪里有像他這樣子的,決定結婚了,叫人給涮了!
這臉可是丟大發的去了。
偏就個「罪魁禍首」在他面前哭的個樣子,弄的她到是一副委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