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從來就是兩難的事。
理智這麼個東西告訴小七,得抓住柳成寄,怎麼說也得抱住人家大腿的,才有她的好,心里到是有個遲疑的,她有點糾結,這能不糾結嘛,再沒有感情,也總是她的兒子,要是從來沒有見過兒子,許是她就果斷地放棄了。
葉秉澤就是個混賬東西,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反正是這一出叫她弄不清到底是怎麼了,當然,葉秉澤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從來都是沒興趣知道,可他掐著她的弱點。
打蛇打七寸,她算是明白了。
「東城是國慶假期。」她這麼說,說的很含蓄。
柳成寄搖搖頭,不滿意這種敷衍,「過了國慶假期還有元旦還有寒假,你怎麼辦?」他不樂意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想法,沒必要,就是想得到她的態度,一個堅定的態度。
她給問的像是給逼入死胡同里,還是不得不交出自個兒的答案給他,她學著他的動作,親吻著他的額頭,「很抱歉——」
話很清楚,她沒有大舌頭,更不是嘴里含著東西在說話,說的很清楚,長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來她在說什麼。
抱歉?
柳成寄半眯著眼,眼里的銳光更深,盯著她的小臉,冷凝著個表情,對她說出拒絕的話,他到笑了,似乎是很享受這個結果,指月復抹過她的唇瓣,力道有點重,叫那唇瓣瞬間變了顏色,成個蒼白樣子,待得手指移開,那唇瓣又是乖乖地回到微艷的顏色。
「我要听的從來就是不是抱歉。」他說,是貼著她的耳垂說話,手臂圈著她,「我這人從來不接受抱歉的話。」
他看著溫和,骨子里卻是最為強勢,明明是叫她選,可是給的路子真是只有那麼一條,不管與誰同比,她選的永遠都得是他。
給她選擇,就是要她的態度。
可惜——
小七叫他失望了。
柳成寄的鼻尖輕觸著她的,樣子是再親昵不過,「你真我失望,小七,」他說著,將她的頭發往後撥了撥,「你怎麼就這麼對我,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
他笑著問,滿臉的笑意。
她到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很淡然地听下他的話,「我一直在叫人失望,這些年也不是頭一回了。」話是這麼說著,她的雙手試圖推開他,想從床的另一側下去。
柳成寄卻是不放,這到嘴的人,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他才不樂意,緊緊地箍著她,就是不叫她動彈,不叫她掙扎,她一動,他就貼著她,隔著個薄薄的衣料,貼的沒有一絲距離。
「你可以叫任何人失望,但不能叫我失望——」這樣強勢的話,也只有他說的出來,說的是理直氣壯,他滿意于她識相的不再掙扎,甚至是給予獎勵般地親吻著她的唇角。
得了——
她居然心情大好,眉眼兒都笑得彎彎的,也不躲避他的親吻,任由他的親吻落在她自己的唇角,一下一下的踫觸,叫她沒奈何。
「性子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她下了個結論,雙手移上來捧住他的臉,比起年少時她記得爛熟般的臉,現在的他更是成熟,做事更為老道,眨眨眼楮,沖著他還是頗為俏皮地問道,「我現在叫你失望了,那你想怎麼樣?」
她問,很大膽地問,豁出去了。
那笑臉,叫柳成寄還真是又是喜歡又是惱怒的,喜歡的是她的直白,惱怒的是她的態度,一種吃定他的態度,雖然她吃定了他,他還是不太樂意叫她這麼早就知道了,所以他陰著一張臉。
陰著臉,眼里全是暗色的銳光,近在咫尺的臉,他都就連她睫毛的細微顫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薄唇輕開,牙齒輕磕著她的臉頰,「別一副豁出來的樣子,我的小七,別試圖惹惱我,這樣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牙齒,磕的不疼,到是有點癢,她下意識地想躲開臉,到是叫他用手捧著臉,下半身更是讓他的雙腿給捆綁住般,她半點沒有自主權,更是貼著他的身子,他身體的亢奮度,叫她害怕。
她不敢掙扎,從葉秉澤那里學到的教訓是越掙扎,男人的獸/性越會表現的厲害,她受慣了折磨,掙扎什麼的還是不想做了,那種感覺叫她很無力。
「我沒有惹惱你。」她的小心思給戳破了,還是硬著嘴兒否認,蜷縮在他懷里,她像只愛撒嬌的貓兒,兩手還把玩著他襯衫最上頭的扣子,弄來弄去,就是不想解開的樣子。
他瞅著她,任由她的手指跟個妖精似地扣子間亂弄,都由著她,由著她的性子,惟有這一點不能改變,「你得給我保證,這是葉秉澤的兒子,與你無關。」
她手指的動作一滯,幾乎是立即的,手指還是調皮地動起來,像剛才那般,理所當然地說出一個事實,「本來就是葉秉澤的兒子,是他的兒子,與我有什麼關系嗎,還是你听說過這是我兒子的事嗎?」
誰都知道葉秉澤有個兒子,誰都不知道這兒子的母親是誰,這是真的事。
柳成寄看著她,到是笑了,「小丫頭片子,講話到是很厲害,想將我一軍是不?」她的話不是很滿意,至少叫他覺得有點可以接受,不急,真的不急,就是想逼她一逼,別讓叫她胸有成竹,沒有一點壓力。
「沒有,我哪里敢。」
她連忙笑著否認。
「嗯?你還說不是?嗯?是不是?」他作勢撓她癢癢,撓就撓吧,那手可是不安分的,跟個蛇信子一樣,游走她的身體,「快說,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說,整個人縮的厲害,叫他弄的整個人都笑得沒力氣,弓的跟個煮熟的蝦子一般,想說話,嘴一張,又是笑,笑的厲害,話都幾乎說不出來。
兩個人鬧著,跟個孩子般,仿佛是所有的煩惱都不存在般,鬧累了就一起睡著了,這好像是最溫馨的畫面,臥室里仿佛是夫妻,另一個房間則睡著兒子。
小七很早就起來,早飯不是她做的,這個房子,她從住進來那天開始就沒有動過廚房,于她來說那更像是一種擺設,但柳成寄確實使用著廚房,他這個不太樂意工人來,極為注重,就是叫柳家老宅里的工人定期來打掃,僅此而已。
他做的早飯,還是不錯的樣子,至少看上去能叫人的胃口不錯。
白粥配著樣輕淡的小菜,再簡單不過的早餐是從柳大書記的手里做出來,確實能抬高一點價值,小七坐在他的對面,身邊還坐著東城,三個人,誰也沒說話,一起吃飯。
「東城不喜歡?」
柳成寄看著小男孩碗里的粥一直沒少,認真地看著他,眼里全是笑意,仿佛是在鼓勵他回答,眼鏡又重回他的鼻梁間,把所有的侵略性都遮擋在里頭。
東城側頭看了眼望著他的小七,然後搖搖頭,筷子撥弄著粥,卻是沒吃下去,眉眼間帶著倔強。
「看來是東城不喜歡我的手藝。」身為今兒個大廚的柳成寄做了個結論,眉毛上揚,似乎是有點自嘲,「等會叫你媽帶你去吃好的,怎麼樣?」
東城搖搖頭,快速地扒起粥來,喝的很快,小半碗的粥一下子就喝完了,連小菜都不夾,表情到是叫人看著想笑,小小的臉都快要皺在一塊了,跟個皺巴巴的橘子皮一樣。
他瞪著柳成寄,小小的臉很不高興,「你煮的很難吃。」
柳成寄覺得這個小孩子跟葉秉澤一樣叫人不高興,把他的興致一下子掃沒了,他瞅著一臉尷尬的小七,隔著鏡片沖她擠擠眼楮,那樣子,是在說他受傷害了。
「噗——」小七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沒忍住,笑聲就從嘴里露出來,看著柳成寄那臉色,她索性低下頭,裝作很認真地填飽著肚子,不是難吃,是東城不喜歡。
「你煮的很好吃——」
她狠狠地喝下粥,試著安慰他受傷的自尊心。
結果,她的話惹來大小男人的一致鄙視。
一個認為是敷衍,一個認為是她沒附和話。
她表示說話得謹慎,這個是真的。
柳成寄先走,他的上班時間擺在那里,今天得去辦公室,行程早就是安排好的,一天的時間都是排的滿滿的,就算是中午他跟她一起吃飯,也得從行事歷擠時間。
安居性工程出現重大工程問題,調查組已經成立,可安居工程也不能停下來,這事關本市老城區所有拆遷戶的房子問題,得有公司接手,把安居性工程完成。
「董利民還算是識時務的,也曉得拿出錢來,柳書記,不如由他繼續把工程做下去?」
柳成寄到辦公室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還是市委常委鄭由平,約莫是四十出頭,總是滿臉的笑意,顯的很平易近人,「這安居性工程是李副省長的面子,總不好把他的面子給下了吧?」
柳成寄的所有銳光都藏在鏡片後面,在由省委發過來的文件上寫下「已閱」,並簽下自己的名字,吩咐著身邊的市委秘書長劉海,叫他把文件下傳到各黨委辦公室後才抬起頭看著劉海,「這事兒,還是由市委討論了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善後,工程的事,自有市政府牽頭,我想我總不好出面干涉,你說是吧?」
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眼里全是笑意,看著鄭由平。
「也是,陳市長正在積極處理,我想我們市委也得支持陳市長的工作,四海建設可是本市的納稅大戶,要是這四海建設倒了,少了多少工作崗位,真希望陳市長別做的太過頭了。」鄭由頭那話說的是擔心,很擔心。
柳成寄不置可否,「可別這麼說,陳市長也是市委常委,他代表著市政府,也代表著市委,他一向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會曉得怎麼做的……」
「柳書記,時間到了,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他的話才說到這里,就叫已經回轉過來的劉海打斷了。
鄭由平一個人還留在辦公室里,看著柳成寄的辦公桌,上面擺放著黨旗與國旗,他眼神陰暗,往著那辦公桌後面過去,坐在里面,似乎是胸有成竹,「這位子遲早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來了,早上剛起來碼的,五點就起來了,好困,我還是先睡一會,再去上班吧,。這章還是交給存稿箱君的,希望我都能做到每天十二點更新……好像比較難,我願意努力!再說一次,表霸王我,請看我一臉的血,那是給霸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