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很肯定,她沒有一絲遲疑,柳成寄會來找她,她相信,很相信。
于震比她更篤定,扯開惡劣的笑,「等他來了,你已經跟我走了,他找到人也是沒法子,軍婚受明文保護,你說對伐?」
軍婚受明文保護!
「于老爺子不是叫你簽字了嗎?」她怒瞪著他,幾乎跟頭小獸似的要咬人。
他露出同情的神色,一臉遺憾地看著她,唇瓣湊近她的鼻頭,還有意地用牙齒疼愛地磕她,完全是成竹在胸的模樣,打橫著把人給抱起,「得了,我還不想離婚,這麼著,感覺我像是給拋棄的,你覺得呢?」
這個人真是蔫壞,壞透了,就知道跟個女人不對付,覺得自個兒氣不順了,叫女人先給一腳踢了,就是不爽,就是要纏著人,就是要看看她怎麼樣。
可是——
這人還真是經不起折騰的,那麼多年在一起,他要說什麼感覺也沒有,那就是編著自個兒玩,瞅著她那個小樣,到是心里頭癢癢的,叫他實不實地惦記著,能叫于震惦記著的女人真不多。
等他發現他真惦記著人時,人家干脆地甩甩手,跟他說要走了,還揮揮手不從他這里帶走一點雲彩的樣子,叫他真個是咬牙切齒。
他抱著小七下樓,連那房間的門都沒關,當然,還長手一撈,記得把小七的手提包也帶走,這是小賓館,什麼電梯還真是沒有,從二樓到一樓,也是挺快,長腿幾步就到一樓。
收銀台那邊守著個年輕小姑娘,趴在那里昏昏欲睡的,別看于震塊頭那麼大,氣勢那麼強,走起來還真是一點腳步聲也沒有,不愧是特種大隊里出來的強人,可惜這個東西用在這里,真叫人搖頭的。
走的悄無聲息,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里有一位客人叫人帶走了,等到人發現的時候,還是上來打掃房間的服務員,見著房門開著,房卡還插在那里,客人的東西一樣都不見。
服務員沒當成一回事,這里每天中午十二點結下一天的賬,不存在什麼欠房錢的東西,房間里東西也沒少,實在不是什麼大事,只當人家是不想住了,就走人了。
只是,誰也不曾想到,柳書記來了,而且是一臉震怒,而且那房間隔壁還睡著兩個人事不知的客人,與那位沒說一聲退房的姑娘是一起住進來的。
他來晚了,柳成寄怎麼也不敢相信,他來晚了,小七就不見了。
他看著這個空空的房間,找不到一點兒屬于小七的東西,甚至是連熟悉的氣息都沒有,這是個整理過的房間,他住在床邊,看著小小的房間,臉色暗沉。
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叫小七一個人躲起來,再不會容許她跟鴕鳥似的一個人躲起來冷靜,他要伴著她,一直都伴著她,不叫她離開自己一步,他發誓!
于震——
「柳少——」跟著他後頭的人,剛開個口,就叫他一眼瞪回去,話立即是卡在喉嚨間,失了聲音。
柳成寄將眼鏡往上推了推,將滿眼的暴怒給收拾起來,「去于家別墅,于老爺子好像還在本市,你說是吧?」
那人一听,趕緊地回答,「是,是的,柳少,現在要不要去?」
「打電話吧。」
小七整個人是給丟入悍馬車子里,這宿醉加上怒火再加上這個一點都稱不上溫柔的動作,她整個人頭暈腦脹的,很不舒服,軟軟地倒在車里。
于震的雙手不太安分地在她身上動著,從胸前到腰間,都叫他有意地撫過一遍,她越是躲,他的動作越過分,她到是不躲了,他反而是安靜下來,還給她一記獎勵的親吻,落在她的唇瓣間,沒有深入,那手扣著她的後腦,不叫她躲開。
她緊閉著唇瓣,就是不肯叫他輕易地得逞,她有過牆梯,他更有張良計,往她的胸前一揉,那力道重的,叫她驚呼出聲,那聲兒沒從她嘴里出來,全叫他含在嘴里。
火熱,炙烈,那種熱度,在唇舌間,把她的思緒全都給打斷,叫她差點兒就融化在他嘴里,叫她身不由己,似乎所有的感覺都是賜予。
可是,他放開了,唇張開,放開她小巧且透著嫣紅的唇瓣,粗礪的拇指還有意地按著她微張的唇瓣,眼里閃著得意的光芒,那種是所有事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覺,他才是掌握著開關的那個人。
「乖女孩——」他笑了,手指抹過她的耳垂,得意地察覺到那里有些許的顫抖,「乖女孩,要做個乖女孩,知道嗎?」
「你腦袋有毛病是不?」她瞪著他,有些個氣喘,呼吸不太穩,面色泛著潮紅,全是叫他給弄的,身上一緊,安全帶已經叫他給系在身上,她一窒,忍不住質問他,「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她的怒瞪,對于震來說真是不痛不癢的事,隨便瞪,瞪他一眼,也不會少塊肉,他反而是樂在其中,得意地享受她的怒火,這是個臉皮千層厚的家伙,甚至是也不會什麼才是臉皮,他不要臉很久了。
他發動著車子,一臉很傷腦筋的模樣,嘴里還「嘖嘖」有聲,「隨軍,小七听說過沒有?我回部隊,你也得隨著我走。」
隨軍!
是有這個政策。
小七真沒有想到他還真是當回事了,居然還叫她隨軍,憑著他自己弄下的那個結婚登記,居然敢叫她隨軍!
晴天霹靂都不過如此。
「于震,你混蛋——」她咒罵著,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她試著拿手提包砸他,用著全身力氣,「你這個混蛋,為什麼就不放過我?……」
于震還真就沒把她的暴砸放在心上,騰出一只手,就將她給牢牢地制在位置里,加上安全帶,就是動一下也是難度,他心情挺好,尤其是見著她暴怒的樣子,這心情再好不過,「我跟你說了,我是個混蛋,一直是這麼說的,你跟著我,早就應該有心理準備。」
他不以為恥,甚至是以此為榮。
她氣結,要是有後悔藥,她早就是給自己吃了,從那邊逃出來時,她就不該上他的車子,就算是看到他的車子也得退個遠遠的,但是——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一種叫做後悔藥的東西,事情出了,後悔也是沒有用,她奇怪的是自己還能冷靜地想到這些,想這麼多,想的這麼清楚,「我白瞎自個兒的眼楮成了不?」
她冷嘲道,諷刺的意味極濃。
他到是樂了,居然笑得跟個孩子般毫不設防,「你這麼雙眼楮,我可舍不得叫你瞎了,你要是瞎了,可怎麼看得見我?」
這人能把她自嘲的話當成個調/情來對待,接受能力與理解能力很是強大。
再跟他說話,小七覺得自己就要血管爆烈,努力地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叫自己鎮定下來,全身心的鎮定下來,不要想太多的東西,一點都不要想。
她不說話。
這是無聲的抗議。
他不樂意,一點都不樂意,「小七,你夠行的呀,跟葉秉澤都有兒子了?」
她不想說,還是一點兒都不想說。
「要不要我跟葉老爺子去談談,怎麼叫你的兒子可以天天陪著你?」他到是不介意多個娃,丟出個誘鉺,跟個伊甸園里的蛇一樣,引著夏娃去吃那隻果,東城就是小七的隻果。
她側頭,看著他的側臉,跟刀雕出來一般深刻,叫她忍不住扯開嘴角,「很誘人呀。」她在說,就是表達一種叫人樂意看到的驚訝,下一句,她就換了口氣,「我還不如直接去跟葉秉澤談談。」
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他能做到,于大團長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他給質疑了,這簡直是最大的噩夢,他自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給人質疑過,這回了,他真是受「傷害」了。
「小七,你這樣子簡直是看不起我的能力——」他說到這里時還有意地停一下,笑容扯的很開,「會叫我傷心的——」
她還是瞪他,那種笑法,叫她不淡定,誰都能看出來,他說的別有意味。
低垂眼睫,她瞅著自個兒的雙手,攤平在膝蓋上頭,再也不想說話了,跟這種人說話,除非她也跟著擁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而她沒有,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怎麼長進。
車子的速度緩下來。
他沖著她笑,把車子停下來,「呃,這年頭,家里人都幫外人,你看是不是?」
小七更樂,看著前面左右的軍用吉普,將悍馬堵在最中間,也幸得這里沒有什麼車輛經過,否則就得成奇景。
她自個兒解開安全帶,沖著他擠擠眼楮,別怪她,她真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推開車門,就自個兒跳下車,有人將她穩穩地接住——
「我知道你會來的——」她輕輕地說,將自個兒投入來人的懷里,閉上眼楮,享受著那種心安。「我知道你會來的。」她再重復了一次。
于震老不甘心,這自家人撥他的後腿,簡直是不能原諒,他從另一邊跳下車子,就叫人給團團圍住,人海戰術到哪里都是有用的,而且這些人不是普通人,是軍人。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真壞,大家有沒有看到,有沒有更喜歡我們的柳大書記一點?
有的都鼓勵我吧,來吧,都來吧,全都來吧,我需要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