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歡雙眼直愣愣的盯著藥碗,它上面的熱氣形成個骷髏頭,輕飄飄的向上飄散,她不禁吞咽下口水,這就來了?真有效率!
墨天弦見她烏黑的大眼楮,瞪著他手中的藥碗,有些納悶,她是——怕喝藥?
冷靜,千萬要冷靜!眼前這個男子,衣服與剛才的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剛才緊張的也沒注意他的聲音。
「嘿嘿,那個,這藥是給我喝的嗎?」佟歡調動面部神經,擠出甜美的笑容,「我已經醒了,多謝你救我,我回家再治就行。」
墨天弦淡淡一笑,邁開修長的腿,向床邊走來,佟歡下意識的往另一邊縮去,抬頭笑著掩飾自己的失態。
「你不必害怕,這里沒人會傷害你。」墨天弦俯,將藥碗遞到她面前,「若是你閑這藥太苦,我讓人拿些蜜餞來。」
咦,這聲音低沉、內斂附有磁性與剛才陰柔、暗啞的聲音完全不同。這手真漂亮,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端著碗都這麼優美。佟歡抬頭,哇 ,正太,極品,妖孽啊!!那深潭般似笑非笑的眼楮,似有魔力般,吸引人進入、沉淪。
墨天弦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注視,沒有絲毫不自在,淡然的迎視著火熱的眸光︰「喝藥吧,涼了會更難喝。」
佟歡忙低下頭,暗惱自己的花痴,可即便這男人秀色可餐,還沒到讓她欣然赴死的地步,這藥她絕不會喝。不情願的接過藥碗,黑乎乎的藥汁上飄著骷髏頭,她偏頭離自己遠一些,沒話找話的閑扯。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叫什麼名字,我又是怎麼受傷的,腦子迷迷糊糊的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佟歡的眼楮眨啊眨的,天真的神情,清純無辜。
「在下墨天弦,是我的手下魯莽,才會將你誤傷。」墨天弦俊眉微蹙,「大夫檢查你後腦有一個不小的腫塊,多半是磕踫到,只需調養幾日便可自行消腫,至于你的箭傷,也並無大礙。」
傷到腦子了?怪不得她醒來時覺得頭疼,正好給她一個借口。佟歡抬起右手,皺眉捶著額角,苦惱的說︰「怪不得我什麼都不記得,原來是腦袋踫壞了,每次我努力回憶時,感覺頭要炸開一樣。」
墨天弦眉頭一動,一抹精光快速在眼底閃過,眸光看似溫和實在犀利,注視著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自己叫什麼?家住何方?有什麼親人?」
佟歡裝模作樣的努力回想,雙眼緊閉,眉心皺成個大疙瘩,痛苦的呢喃︰「我叫什麼?我——不行!疼!頭好疼!」
「疼就不要想了!」墨天弦將她的手拿開,柔聲說,「不要勉強自己,也許是腫塊造成的,腫塊消失後你會記起來的。」
「也許吧,也有可能我再也想不起過去,」佟歡重重的嘆氣,強顏歡笑,「唉,沒關系,隨遇而安吧。謝謝你為我看病,非親非故的,不好意思再打擾,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你說錯了,」墨天弦的唇邊浮現出一抹淺笑,讓佟歡覺得有些詭異,「你我是夫妻,這里就是你的家,何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