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朗的臉,這麼近連個毛孔都看不到,白皙如玉,他的眉毛,又黑又有型,長長的眼睫毛,還微微上翹,黑曜石般的眼楮,清楚的映出她腫的爛桃似的眼楮,雜草一樣亂糟糟的頭發,干白的嘴唇,憔悴而難看的臉。
這——這是她?芷月用力眨眨眼,黑水晶里的如千年怨婦的眼楮也動了動。
「啊!」芷月往後一躲,尖叫著抓起被子,蒙在臉上,心中哀嘆,老天爺啊,快來個雷劈暈我吧,這副鬼樣子也太丟臉了,還偏偏出現在他面前,沒法做人了!
墨天弦微愣,詫異的看著她的拳頭泄憤似的砸著被子,咕噥著听不清在說什麼。這個女人怎麼總是做些奇怪的舉動,這又是弄的哪兒一出,他都坐旁邊,說要和她做夫妻,她大叫著鑽進被子,是什麼意思?激動的不能自已,還是不願意啊。
「芷月?」
「干嘛!」毀了,美女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你想一直和我這樣說話?」墨天弦被她逗的忍俊不禁,這樣蒙著頭,她不覺得悶嗎?
「用你管,我喜歡這樣說話,到底有什麼事?」咦,他剛才好像說要做真正的夫妻來著,芷月猛的抬起頭,雙手蒙臉,從指縫中看著他問,「你說做夫妻是什麼意思?」
墨天弦服了,他都說了這麼半天,她現在才想起來問,昨晚她不是很聰慧很尖銳嗎,才一晚上就變的笨了?
「就是做夫妻該做的,本來你說失去記憶,身上又有傷,我怕你會不適應,想等你傷好以後,也熟悉這里的生活再說我們之間的事,卻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讓你覺得我不關心,不在乎你,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好在現在還不算晚。」
芷月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臉有些詭異︰「晚了,還是寫休書比較快。」
墨天弦臉色一沉,眼里的笑容冷了幾分︰「我不想再听到這樣的話,從你走進王府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青王的人,生死都由不得你。」
你怎麼不干脆說︰生是你墨天弦的人,死是你墨天弦的死人,想的美!憑什麼,你左娶一個,右娶一個,我就得老死在青王府里,明知道你沒有真心,還守著這個名分與別人的女人分享你,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等你來寵幸?去你大爺的吧!
這些話芷月說的特有女王範,可惜是在墨天弦出去後說的,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他在面前,她也未必敢說出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春桃帶著下人進來伺候她梳洗,小丫頭笑盈盈的,眼神曖昧,芷月欲哭無淚,頭疼欲裂。還沒收拾完,幽明領著人在門外求見,後面還有幾個小廝,抬著一張大床。
「王妃,王爺命我等將床換新,新的被褥稍後送過來。」
芷月被請到門外,幾個人忙忙碌碌將床弄進去組裝好,丫鬟們抱著嶄新的絲綢被褥,還有小廝將一些墨天弦平時用的東西都一一放進去。
眾人散去後,芷月進屋,煥然一新,若是再貼些大紅喜字,整個就是新房。
他不會想重新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