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等著,你回去報信。」墨天弦自知腿傷未愈,即便芷月想扶著他走,她這弱柳扶風的體格也支撐不住自己,何況下了這麼長時間雨,山路濕滑泥濘,一個人走起來都會吃力。
芷月明白他說的有道理,可把他一個人扔在這,總覺得于心不忍,更主要的兩個人逃避追殺亂跑一通,她根本找不到出山的路,她若是在山上迷路幾天他還不餓死?雖然兩個人在一起也未必能出去,可帶著他會覺得心安。
她硬拉著他扶起來,試著走一步又不得不馬上讓他坐下。很明顯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他還沒將重心放到她身上,她就被壓的倒地了。
兩個人都餓的體力不支。
「你——你等著。」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來,捧起涼水喝幾口充饑,看了他一眼,往洞口走。
躲在洞口悄悄觀察外面,雨過天晴,空氣清新中間夾雜著泥土的芬芳,洞口附近的一顆大樹,枝葉茂盛,樹葉綠的像洗過一樣鮮亮。
沒看到可疑的人,芷月悄悄從洞里出來,迅速躲在樹後,再次確認沒有其他人,這才靠著樹長出口氣,但願是殺手們都走了。
這場大雨使山地變得濕滑松軟,已經多加小心,卻還不止一次滑到,都快給摔開花了,身上除了泥還是泥,鞋被土粘住好幾次。
「女乃女乃的,連你都欺負我!」芷月把鞋從泥里拔出來,用力甩掉上面的泥,穿上繼續走,左找右看,終于發現可以做拐杖的樹杈。
「就是你了。」她雙手拉著樹干,用力往下拉,小樹只傾斜了下,臉憋的通紅也沒弄斷,稍一松勁小樹往回一彈,她一個沒注意被拽的差點沒摔倒。
喲呵!真夠有勁的,就你彈啊!
芷月擄胳膊挽袖子,決心和這小樹死磕到底,看誰耗的過誰?拉不折沒關系,山上不缺石頭,用石頭把你砸的骨斷筋折!
找一塊石頭,有尖的,對著小樹根部用力砸,一下兩下——
「什麼人?!」一聲厲喝,芷月心中一驚,抬頭驚慌的四處看,在一處小山包上站著一個人,正盯著她,「這邊有人!」
媽呀!殺手還沒走呢?!
扔下石頭,跪在泥地上的她連滾帶爬的起身就跑,回頭發現山包上的那個人正下山快速向她追來。
鞋跑丟一只,剛回身要撿,追她的人已經快到近前,顧不得撿鞋,拼命往前跑。
不行!她馬上停住!不能回山洞!她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
「站住!再不站住,我射箭了!」
芷月知道射箭的厲害,專門往樹叢灌木茂密的地方跑,腳下一疼,一瘸一拐的藏進旁邊的窪地里,也顧不得髒,蜷縮著躲在樹叢後,捂著嘴往外看,沒見有人追來,一坐在地上,扳起腳一看,腳掌上扎著一根硬刺。
「 ——」拔下硬刺,鮮血在髒乎乎的襪子上浸潤開來,她咬著牙,用手用力按住傷口。
腳步聲傳來,她忙低下頭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