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嘶力竭的長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好無內力的芷月更覺得氣血翻涌,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一般痛苦,一股腥咸直躥上口,噗!血劍噴出,雲輕痕臉色微變,真氣運至掌心,抵在她的後背,傳輸真氣給她,穩住心脈。
「白淺!」殷芷楓想上前,卻力不從心,鮮血順著嘴角流出,她也急忙運功,功力淺的小和尚紛紛捂著耳朵,痛苦的無以名狀
白淺瘋了一樣,猩紅著雙眼,仰天長嘯,發絲飛舞,殷芷楓被他的功力震的連連退步︰「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不——!」
雖然渾身從里到外的難受,但意識是清醒的,躺在床上,看著雲輕痕,真心說道︰「謝謝你。」
「是我的吻技太差,還是你終于如願以償,感動的落淚。」
「多謝方丈。」一股黑血順著白淺的嘴角緩緩流出,殷芷楓用袖子輕輕擦掉,玄真讓兩個和尚過來,幫她將白淺送回房。
咦,里面那人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屈辱涌上心頭,芷月不能自已的失聲痛哭,這些日子她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等墨天弦回來的堅定信念支撐著,好不容易在這里苟且偷生,他卻趁人之危強吻她,為什麼是個人都敢欺負她,都能欺負她?!zVXC。
完了!她不純潔了,她的唇被他踫了,她對不起墨天弦!墨天弦,你快來吧,有人欺負我!墨天弦,你在哪兒?!
開始的默默流淚,到後面的號啕痛哭,芷月再也堅強不下去,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沒有大智慧,沒有武功,只想安安分分的度過這一生,為何這點要求卻這麼難,她好累,她不想這樣下去,她支撐不下去——
這人沒個正經,芷月現在沒力氣和他斗嘴,臉皺成一團,懷疑自己的膽是不是破了,嘴里比吃黃連還苦︰「苦,你幫我找點甜東西好不,嘴苦。」
她被他吻了?被一只自戀的豬吻了!雖然這只豬長的很好看,但他終究是一只豬?!
什麼狀況?他——他竟然在吻自己?!芷月的眼楮倏地瞪大,邪魅的俊顏赫然放大在眼前,連他長長的睫毛是彎彎上翹都看的清楚,他是不是男人啊,皮膚竟然這麼好,連個痦子、小坑什麼的都沒有,就像撥掉殼的雞蛋,他的眼楮可真美,黑亮亮的,里面還有個人。
不想听她毫無力度的威脅,更像是撒嬌,伸手扳過她的臉,火熱的唇隨即覆上,封住她喋喋不休的柔軟。
不行!她的男人是墨天弦,她的身體也是他的,怎麼能讓別的男人踫觸!
墨天弦,你知不知道,我過的好辛苦,你怎麼還不回來?!
啊!要死了!他竟然在吻自己,而自己還傻乎乎的任他吻!芷月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奮力掙扎,失去力道的雙手捶打他更像在**。
「——唔——放開——唔唔——」她偏頭避開,下巴卻被他鉗住。
「哎,芷月,你——」雲輕痕有點傻眼,只不過親一下,她怎麼哭成這樣,面對追殺時她都沒落一滴淚,一直以來她都是精神百倍斗志昂揚的,眼下她這樣傷心無助,他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煩躁惱怒。
性感的唇角慢慢翹起,雲輕痕的指背輕撫她的臉頰,淡笑著搖頭︰「你還沒答應做我的女人,閻王也休息搶走你。」裁,團裁。
「施主莫急,白施主急火攻心,差點走火入魔,老衲只是封住他的心脈,半個時辰他自會蘇醒。」
「你怎麼了,白淺!啊!」殷芷楓根本不能上前。
這里每個人都比芷月強,好半天才覺得五髒六腑不在翻騰,卻依然難受的很,雲輕痕收回掌,她不受控制的倒下,恰好落進他的懷里,跳入眼中是他深邃的含笑眸光︰「我——我要死——了?」
「你想怎麼謝我,以身相許如何?」
「你放屁!墨天弦比你強百倍萬倍,你給他提鞋都不配!最起碼他不會欺負我!」
「混蛋!你們都是壞蛋!只會欺負我!墨天弦,你快回來吧!把他們都打的滿地找牙——嗚嗚——」
她的唇亦如想象般柔軟甜美,他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奈何卻像品到香醇的美酒,沉溺在里面,欲罷不能,嘴里一陣咸味,這才驚覺她哭了,稍稍起身,不悅的看著她流淚,多少女人費盡心機只盼能被他一親芳澤,她卻在流淚,被他吻有這樣痛苦?
雲輕痕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或許是因為他最討厭女人的眼淚︰「你就這麼想墨天弦?即便他回來,也未必能解決所有事情,相反,他不能給你的,我卻輕而易舉能做到。」
「哦?我有辦法,」雲輕痕向前傾身,臉幾乎貼上她的,她下意識的偏頭閃躲,「你干什麼,無恥小人,趁我身體不適欺負我是吧,有本事你等我身體康復,我一定——唔——」里什打能。
玄真身形一縱,快如靈猴,伸出兩指在白淺的太陽穴上一點,長嘯戛然而止,白淺兩眼一翻,身體軟軟的倒下,玄真將其扶住,殷芷楓掙扎著過來接過他︰「白淺,你怎麼了?!」
難道被他吻一下,比殺她還難以承受?!
切!芷月想大聲反駁,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連心跳都不受控制,嘴里發苦,雲輕痕掃了一眼尸骨,玄真已經命幾個武僧站在左右保護起來,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出大殿。
雲輕痕不怒反笑,只是笑意未傳到眼底,俯定定的望進她的眼底,似要看穿她偽裝的堅強︰「如果你真對他那麼有信心,我們不妨來打個賭,他若真不會給你委屈,我絕不會再騷擾,可事情若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要給我個機會,我和他公平競爭。」
「我才不會和你打什麼賭!我已經是他的女人,我愛他,你已沒有機會,想第三者插足,下輩子請早!」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拜倒在他的身下,自大的豬!
「呵呵,你不敢打賭,是對他還是自己沒信心?抑或是已經傾心于我,嗯?」
團。幻。「芷月!」墨天弦推門而入,見到床上的兩人呆愣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