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角的兩位被不二跟大石哄了回去大屋那邊睡覺了,而又再加上柳生的事,大家對于玩樂都顯得興致缺缺起來了,于是派對就這樣散了。
自從知道柳生被軟禁那一刻起林紫芋的心就開始不平靜了,柳生已不是當初的一個陌生人了,現在的林紫芋根本無法做到以前那般的淡漠,無法重回到即使知道身處異世也沒什麼的情緒波動的時候了。
陽台上,林紫芋躺在白色的搖椅上,望著漫天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這夜她看來特別的清冷。
「別感冒了」手冢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雖然現在白天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的,但是到了夜里風吹久了還是會覺得有些冷意的。
「嗯」林紫芋淡淡地應聲,卻沒有回頭。
「不要擔心」拍拍她的頭,然後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不出聲了。
在夜風中葉子搖曳著身影,在月光下沉瀲著蔥翠,月下兩人只是靜靜地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沒有交談。
她抬頭看著星空不語。
他借著皎潔的月光翻看著書籍。
只是這樣的一派寧靜。
夜已深,月亮也悄悄地躲進了厚厚的雲層,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也暫時地消停了。
她眼露恍惚,聲音卻依舊平淡︰「他,我有叫過他哥嗎?」
手冢從書中移開視線,清冷俊削的臉柔和了下來,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來不再那麼的冷酷。
「以後叫就好」
林紫芋愣了一下,偏頭看著手冢。
「我……我想叫」感覺到心微微的加速,很陌生的感覺,略帶無措地捂著心髒的位置。
「好」
「可是……」
「不用擔心,交給我」牽起她的手將她從躺椅上慢慢拉起,然後很自然地將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拿起來放在自己彎起的手臂上。
「嗯」林紫芋點點頭,微微一笑。她相信他。
看著林紫芋回到房間的手冢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敲響了手冢國一的房門,雖然這個時候打擾老人家休息不妥當,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盡早解決的。
那夜手冢進了手冢國一的房間,時針走了一個刻度他方才從里面出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隱約可見的凝重。
第二天一早林紫芋起來了,但是卻發現手冢更早的就出去了,雖然他一向都有早起去晨跑的習慣,但是一般七點多的時候都在家里用著早餐的,可是現在卻——
也許是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有約外出了吧。林紫芋這樣想著。
「起來啦,過來吃早餐吧」手冢彩菜看見了林紫芋沒看到手冢在的時候眼里閃著的隱隱的驚訝,微微一笑。
「嗯,我等下帶小若跟小麟去公園」來開凳子坐下。
大概是昨天玩得累,兩個寶寶都還在睡。想起兩個寶寶天使一樣的睡容,禁不住勾起嘴角。
「小心點,早些回來。今天是英二那孩子陪你們去的吧?」溫了杯牛女乃推到林紫芋的面前。
「嗯,謝謝」酌了一口牛女乃,這種香濃醇香的溫暖味道出自彩菜媽媽的手,她好像想起了那個世界里自己不曾留意過卻真是存在著的溫暖的味道。
好像媽媽的手模著自己的臉的溫熱。
放下杯子,切著盤子里的煎蛋,今天早餐是西式的。
手冢彩菜雖然也是出身于世家,但是卻沒有一些世家小姐的嬌氣,反而像是出身于普通家庭的隨和,她喜歡自己親手做飯給家人吃,覺得這樣看著,將大家都照顧得健健康康的很有成就感、很滿足,所以一直以來家里的飯菜都是她親手包辦的,廚房也只有在家里來客人了而她又不想做的什麼才會準許別人進去,平時一般都是禁地來的。
這時候門鈴響起來了。
片刻後,一個穿著悠閑服飾的少年掛著溫柔的笑走進來,彎著的月牙眼柔和了所有男生獨有的菱角,斂起了鋒芒卻難掩那瀲灩的芳華。
「擾了」
「呵呵……吃早飯了嗎?」手冢彩菜熱切地問著少年,她一向對著溫柔儒雅的男生有著好感,尤其是眼前這種優秀的少年,會討厭他的人應該沒幾個吧?
想著想著手冢彩菜突然又糾結了起來,為什麼自家的孩子跟這樣愛笑的少年在一起還是會面癱呢?
她忘記了面前這個所謂微笑著的溫和少年是一位絕對的月復黑,還有他另類的面癱。
根據非完全統計分析手冢的面癱有60%的概率是因為不二。
「我已經用過了,謝謝」偏過身來對上林紫芋剛好投看向他的視線,「等下我們去一個地方吧」
林紫芋一邊帶著疑惑地看著他,一邊爵著嘴里的食物。
「等下要跟英二……」說話有些含糊。
「不用擔心,我跟英二說過了」
吞掉嘴里的食物出聲︰「去哪?」
「去到了你就知道了,還有今天我們先不要帶小若他們去了」
林紫芋更加地疑惑了。
「可是」不能去公園寶寶們會不開心。
「交給我吧,我想小若他們很樂意今天留在家里的~~呵呵~」
果真不二只是進了小若他們兩個的房間片刻後,以著一片燦爛飄飛的櫻花為背景走了出來,微笑著說今天小若他們比較想要留在家里涂鴉。
林紫芋詫異,但是見到兩個寶寶的確沒有不開心還拼命點頭的樣子,林紫芋同意了。
歇了半刻便動身向著不二所透露出來的神秘地方去了。
哥哥,周助爸爸笑得讓我好害怕……
曾爺爺說這叫月復黑,在沒有能力對抗之前不要反抗。
上巴士的那一刻林紫芋知道了它的目的地了,心跳加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著什麼,期待著什麼。
這種感覺有點像懷著小若他們的時候,每每想著他們要出世了就會有著這樣的感覺。
有些期待,有些——不二他們那時候說的害怕。
「芋你緊張?」不二拍拍林紫芋的手背,溫和地笑著,「放松點」
「不知道」吸口氣。
「今天手冢一大早就來找我了」果然看到了林紫芋眼里淡淡顯示出來的驚訝,微笑著繼續說,「他現在在那邊等著我們」
‘不用擔心,交給我’
她好像又听到了那句飄散在風中的話語了。
看著窗外的景物,由遠至近,然後錯身而過,消失在視線里。
一個半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但是今天卻讓一向冷靜淡泊的林紫芋心緒有了微微的凌亂了。
下了車,汽車噴散著難聞嗆鼻的廢氣,加速著離開了。
轉身回眸,對上了一對總是波瀾不驚的鳳眸,她的眼楮意外地閃了下。
「國光哥哥?」
「啊」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寬厚的手掌上有著厚厚的繭子,是長年的網球練習造成的。
伸手握緊,是熟悉的溫度。
林紫芋突然有種想要知道面前的清冷少年在球場上是怎樣的一副姿態,還是如女乃女乃抱怨著的面癱嗎?
低頭看著那被緊密地包圍住的手,心思轉動著,向著她陌生的方向。
手冢拉著林紫芋的手走在了前頭,不二也不在乎自己被人忽略了,依然笑得歡快,緊跟在後頭。
「柳來接應嗎?」不二嘴角笑意加深。怎麼說現在都是同盟了,再叫柳君就有點太見外了。
「啊,由仁王帶路」剛才已經和那兩人商量過了,只是那條路線對于芋來說還是有點勉強吧?!
回頭看著林紫芋,微皺起眉。
「手冢這邊」柳遠遠地看見了他們三人,揮了揮手。
「噗咧,柳生妹妹我們又見面了」邪邪一笑,甩著銀色的小辮子。他承認他這麼叫是因為有些記恨小若讓他喝乾汁的事,那種惡心的味道他現在想起還是有著崩潰的沖動,無法理解青學的人怎麼在這種生化武器下活下來的!
林紫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下頭。
仁王錯愕。
他以為林紫芋之所以改名是因為討厭柳生這個姓氏,但是現在他這麼給她冠上去她卻——就這反應?
柳的心里也詫異了一下,但隨即是對好友終于被林紫芋完全認同了而高興。
「開始吧,不要大意!」忍不住再次微皺眉頭看了眼林紫芋。
仁王甩甩辮子,撇撇嘴無趣地帶路去。
繞進了那條略窄的小巷,走到盡頭,沒有路了。
「要翻牆的概率是99%」
「是啊~噗咧」當初那可是為了好玩加上順便練練體能才找出這麼一條‘探險’路線的。不過柳生家地處的位置真的蠻奇怪的,想要繞到後面去就只有這一條路了。又不是荒山!
仁王利索熟練地助跑兩步跳躍,躍起的高度超過牆頂端,單手撐一下,過去了。
柳看了林紫芋一眼,沒有出聲只是利索卻不失優雅地躍上,停在了牆上端,坐下。
「林,手給我」
林紫芋遲疑了一下,看向手冢。
手冢微微一頓,點頭。
林紫芋走到柳的那邊,握住了那停留在空中伸向自己的手,收緊。
柳的另一只手握緊林紫芋的手臂,然後似乎完全不費力氣一樣一提,轉眼間林紫芋已同樣地坐到了牆上面了。
林紫芋心里詫異,微微張開了嘴巴。
柳勾起嘴角伸手拍拍她的頭,那柔軟順滑的觸感讓他不舍移開。長年以來的臂力訓練不是作假的。
有些不舍地收回手,先行跳了下去,轉身想要叫她跳下來,他可以接住她。
卻觸及——
她劃過空中躍進那位清冷少年懷中的弧度。
陽光有些刺目,偏過頭去。
「走吧」手中的本子封面有些扭曲了,淡定自然地開口,「向右走的概率是99.9%」
大家才發現眼前是一條分岔路。
「為什麼?」不二微笑。果然沒來錯,有些戲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因為左方傳來水聲,河流的概率是95%」
「噗咧!軍師大人你這都能听到啊?!」警犬都沒這麼靈敏吧?
柳沒有吭聲,只是抬頭默然地看著他,仁王身體僵硬了。
「呃……呵呵,我們走吧」僵硬著轉身,移開眼楮。
正確的路線的確是右邊那條小路,這次的路上並沒有需要攀爬越過的阻礙,只是當他們看著眼前出現五米高的圍牆的時候,大家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除去習慣了的仁王)。
「我們又要翻牆嗎?」不二笑得燦爛,卻有些涔人。
「不是!」仁王汗毛豎起,有些恍惚地看見了自己部長對著他笑得天地失色。
「……我們要爬樹!」後面的遲疑了下,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
大家視線飄向了五米外的那刻大樹,的確比牆高上一米左右,但是卻離那堵牆有兩米的平行距離。
柳轉頭看向仁王,微微一笑。
仁王警戒!
「柳生家的保衛很齊全,但是再怎麼齊全的都會有著漏洞,就像是這個地方應該算是死角了,因為這里牆的對面是個玫瑰叢欄,如果想要直接翻牆的話會被牆另一邊的將近三米寬的玫瑰群刺到,所以一般如果是小偷都不會從這邊進去,而那些保安也就因此忽略了這邊的巡視了」仁王慢慢解釋道。
「那我們不會被刺到?」不二的背後一派春暖花開。
「不會不會!我以前跟比呂士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都可以越過那些玫瑰的!」五米的平行距離小意思。
這時候大家沉默了下來了,幾個男生的的確可以毫發無傷的進去,但是——
看著林紫芋瘦削的身材,大家臉上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