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之後好好休養就行了。」齊臻南摘掉金絲邊眼鏡，月兌了醫生袍，這讓夏妍覺得順眼多了，甚至有種錯覺，他的聲音也委婉好听得多。
見她一眼不眨地注視著他，他搞怪地擺了個風騷的pose，拋了個媚眼︰「小妍妍，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隨即，他坐在她身邊，凝著她。
夏妍迅速別開頭，余光掃過赫連宸，臉瞬間滾燙，一直紅了脖子根。
當天下午，齊臻東的飛機就到了，一下機，就直奔醫院。趕到病房時，所有人都窩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歡樂。隨著他的到來，瞬間多了一份凝重。
于是，大家紛紛作鳥獸散了。
「怎麼樣？」赫連宸盡量平靜，卻依然藏不住那一絲急切。
「幾乎可以確定，失蹤的教授曾經替妍妍做過手術。」齊臻東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他，「我去過教授的家，所有的醫療記錄全部被毀，而這一張夾在櫃子後面，所以幸免。」
見赫連宸蹙眉，他緩緩地繼續，想壓抑卻仍溢出幾分激動︰「上面有病人治療後的概況，只要檢查後就能百分百確定，當年接受手術是不是妍妍。不過，時間上來說，還算吻合，表面癥狀也相似，所以……」
「這是項什麼手術？」赫連宸呼吸一窒，心疼得眉頭深鎖。
齊臻東深呼吸，平靜地吐出這個兩個字︰「換腦，將所有帶記憶片段的腦細胞全部切除。」直到看完這份記錄之前，他都不相信有醫學竟能發達到這種地步。
赫連宸和齊臻南皆是臉色一沉，浮現的訝異，不比他想象得少。
「如果，她還記得以前的事呢？」赫連宸沉思，下意識地問。
——你說過在那片薰衣草田等你，可是，我等了三天三夜，你都沒來。
——一共99下。
薰衣草花田，埃菲爾鐵塔……她明明記得的，那些應該只屬于那個夏妍的記憶，那些應該只屬于那個夏妍的幸福。
齊臻東一怔︰「你說什麼？」
「那天，我追著她到薰衣草花田。」赫連宸微微仰起頭，回憶著，眸底涌起絲絲甜蜜，「她突然吻了我，還咬了一口，怨我當年沒出現，害她以為我不要她了。」
「所以，你嘴上的傷是這麼來的？」齊臻南好奇地問，語氣噙著一絲促狹。
「嗯。」赫連宸沉吟片刻，點頭。另外的事，只要他記得，就好。
齊臻東靜靜地望向他︰「如果，如果他再也想不起，你打算怎麼辦？」他現在的研究項目，就是喚起以為腦細胞受傷或者切除的記憶，但成功的希望，很渺茫。
——如果我再也想不起來，你會怎麼辦？
想起不久前她的問題，其實，他當時就想告訴她，他心中的答案。
「再愛一次！」
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