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恰似陽光  那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男人

作者 ︰ 緋蟬

在很久以後,或許我會忘記這種感覺,或許我會把它當故事一樣講出來,或許……然而現在,我只想小心的保留這份心情,一個我內心深處埋藏最深的秘密。暗戀就是這樣,小心的,默默的,掩藏自己的心思,呈現在外人面前的,不過是一張面具罷了。

——摘自鳳可貝日記。

XXX

這天訓練結束後,鳳可貝像往常一樣換好衣服準備回家。

「可貝,」羽川緒之忽然叫住她,「陪我去找個人吧!」

「去哪里?」今天鳳長太郎似乎要訓練到很晚,所以鳳可貝本來是準備一個人回家,也不在乎耽誤一點點時間。

「等我一下。」羽川緒之跑去換衣服,「馬上就好。」

鳳可貝沒想到羽川緒之會帶她來網球場。

越走地近了,越能夠感受其中激烈的幾分,也可以看見穿著冰帝校服的女生站在靠近球場的看台中,時不時的加油聲從她們口中傳來。

——傳說中的冰帝網球部後援會。

好在羽川緒之並沒有過去和那些人擠的意思,在一棵樹下站定。早就注意到她們的後援會派了兩個人過來,其中一個開口道︰「兩位前輩,有什麼事嗎?」

冰帝三個年級的校服會有小部分差別,因而很容易區別。一般來說,新生加入,是最容易成為跑腿的人。

「我找你們社長。」羽川緒之把玩這手機,她本來是準備拿出電話的,不過有人過來更好。這里這麼吵,她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听的到聲音。

問話的那人點點頭,行禮,「前輩稍等,我去通知會長。」然後就離開了。

剩下的那人看著比之前那人顯得活潑,對鳳可貝有點好奇,「前輩,听說您是鳳前輩的姐姐?」

鳳可貝自從進入冰帝就讀之後就經常被人問這樣的問題,她和鳳長太郎是雙生姐弟,長相神似一眼就可以看出有血緣關系,她其實十分習慣。但是對于這種問話方式她卻並不喜歡,只是道︰「我叫做鳳可貝。」對于某些前綴詞,她也不是逆來順受。

「額……」對方不妨她這樣說,想要繼續話題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進退不得,站在原地十分尷尬。

而羽川緒之和鳳可貝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玩著手機一個看著遠方,就是沒有開口說話的。

好在後援會會長這個時候過來了,那個尷尬站在一邊的一年級生如蒙大赦,行李之後匆匆走掉了。

冰帝男子網球部號稱二百人的強大隊伍,而後援會的規模卻未必小到哪里去。更何況後援會里的成員,多是仰慕網球部不同正選隊員的女生,彼此之間沒有矛盾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後援會的風評至今很好,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大型的沖突事件,就連男子網球部的部長跡部景吾都默認了後援會的存在,只要不打擾到隊員訓練,他基本是不去理會站在網球場周圍的後援會的。不得不說,後援會會長的手段實在不一般。

「堇,找我有什麼事這麼急?」羽川緒之其實不是很喜歡到別的運動社團的地盤,有時間她會自己抓緊時間訓練弓道,這次要不是對方有事要她幫忙,她也不會過來。

「抱歉,要你過來這邊。」來人雖然容貌精致,但是比之氣質清冷的夏木嵐猶如鳳凰之火般存在感極為強烈,正是後援會現任會長,二年級的五十嵐堇。她其實也是升入二年級的時候才擔起了後援會會長的位子。這個位子其實並不好坐,所以她在沒有穩定下局面之前,都不怎麼敢離開後援會的大部隊太遠。

羽川緒之知道她的難處,沒有在意,「這里談話沒有關系嗎?這是鳳可貝,我很好的朋友。」言下之意是不用太擔心太過機密的話題也不會被泄露出去。「可貝,這是五十嵐堇,我國中三年的同桌。」其實算不上太熟。

鳳可貝雖然和羽川緒之認識不長,但是默契卻驚人的好,羽川緒之最後那句話里的意思,自然也是听出來了,她眨眨眼楮,側頭看了五十嵐堇一眼,微笑,「你好。」反正她也只是陪客,不需要多說什麼。

「你好!」五十嵐堇看起來要說的事情很急,也只是禮貌性地回了一句,眸光一轉就看向了羽川緒之,「我也是沒辦法才找你的。不然……」

鳳可貝向後退了幾步,離兩人稍微遠了一點。她對兩人的談話內容其實並不感興趣,網球部也是不到萬不得已才會過來。

一陣歡呼聲蓋過了不遠處兩人的談話,鳳可貝側頭看去。那邊站著的穿著冰帝校服的女生臉上滿是帶著紅暈的激動,細細碎碎的聲音都帶著一個名字——

跡部景吾。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場中的那人一手舉起,睥睨一切的樣子帶著王者的霸氣。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這個聲音低沉、優雅,華麗而帶著些許磁性,卻在眾多的聲音中依然清晰的想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面,就如同這個人一樣,在人群是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風吹過來,帶來一絲沁涼。鳳可貝抬頭,天色很藍,白雲一縷一縷的,似乎離得很近的樣子,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到。

陽光……不濃不烈,正好。

鳳可貝看著從葉片縫隙中泄漏下來的陽光,微微笑了一下。

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那種心情,不知不覺成為了她自己給自己構建的牢籠。

而那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男人,是劫數,也是——

幸運。

場內,跡部景吾走回場邊的休息處,把球拍遞給站在那里的樺地,拿過毛巾來擦汗。

和他對打的是才被樺地找回來的芥川慈郎,因為能夠和跡部景吾對打的興奮被剛剛激烈的比賽消耗殆盡,此時正趴在地上急切的喘氣。

跡部景吾微眯雙瞳,「嘿」了一聲,「真是太不華麗了,樺地,把那個丟臉的家伙丟到場邊。不要影響接下來的比賽。」

「Wushi!」

今天是周五,網球部部內比賽的日子。之前的那場是跡部景吾對陣芥川慈郎,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接下來的是忍足侑士對陣鳳長太郎。

跡部景吾披著隊服坐在椅子上,一手點上眼角下的淚痣,抱臂看著場中的比賽。監督不在,他不僅要自己比賽,還要觀察大家最近訓練的結果,以便之後的調整。

「啪——啪——啪——」

單調的擊球聲在場地來回響起,場中兩人的比賽已經開始。

鳳長太郎看似溫文爾雅,但是球風卻激烈如火。

忍足侑士風度翩翩,球風卻……充滿變幻莫測的詭譎。

黃色的網球在兩人之間來回,一邊激烈一邊詭譎,帶著只屬于這場比賽的節奏。

跡部景吾看得很仔細。

雖然只是平時的練習賽,但是氣氛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鳳長太郎引以為豪的一球入魂連忍足侑士都要避其鋒芒。強大的力道帶起的風揚起陣陣灰塵,引起場外陣陣驚呼。

「40-0。」裁判報出這一局的分數。

跡部景吾一直看著場中,紫金色的雙瞳急劇放大又急劇縮小,眸光一直放在告訴飛行的黃□球之上,最後,輕輕呼出一口氣。

場內,忍足侑士正在等著鳳長太郎的有一次發球,一雙帶著狡猾神色的桃花眼藏在無度數的鏡片後面,完美的掩藏了他現在的情緒,整個人無懈可擊。

「壹——球——入——魂——」

「啪——」高速運動的黃□球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向對面的半場。

跡部景吾「嗯」了一聲,語調帶著些許上挑的意味。

「啪——」忍足侑士雙手持拍的動作還保持著,但是球已經被打了回去。

「OUT!GAME鳳,1-1。」

雖然這一球被回擊回去,但是因為忍足侑士沒有掌握好力道,以出界結束。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手插入發中,漫不經心的一捋,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這場比賽,忍足侑士還沒有用到全力。

這一局是忍足侑士的發球局,他將球在地上拍了幾下,收在手中,向上拋棄,揚拍,寄擊出去——

這一球無論速度、力度、角度,都十分完美,也十分平穩。

「啪——」鳳長太郎回了一個大力的回球。

「啪——啪——啪——」

跡部景吾還在認真看著比賽,他頭上還帶著剛剛那場比賽沁出的汗珠,被陽光一折射帶出七彩的光暈,令他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不真實之中。

他在看比賽,但是有人在看他。

還不止一個人。

鳳可貝知道這個時候是鳳長太郎的比賽。

她眼神其實很好,至少自己的弟弟還是可以認出來的。網球她懂的不多,但是她也可以看出和鳳長太郎對打的那人沒有盡全力。因為,那不是,全力以赴的樣子。

側頭看了一眼羽川緒之,那邊兩人的談話已經接近了尾聲,羽川緒之已經要走過來了。

「可貝,走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隨意地把視線從那人的背影上收回,鳳可貝露出一個笑容,「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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