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保支支吾吾,不想說。
南淑也不開口說話,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耗著。直至竇瑪瑪從外面跑回來。
「哎呦,你怎麼來了?」竇瑪瑪的大嗓門一開口就打破正廳里的安靜。
「我,我是給南瑪瑪找來了租客。」地保偷偷掃一眼南淑的臉色,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南淑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地保更加心急了。
「主家瑪瑪,你讓我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到了。」
南淑一听暗叫不好,連連使眼色示意竇瑪瑪不要說。竇瑪瑪張大嘴巴,奇怪地看看南淑,又看看地保,甩甩手,「忙活了大半天。這爐里還沒有半點吃的東西。我去燒飯了。」
地保也是伶俐人,竇瑪瑪話沒說全,但前後一想,再結合偶爾听見的風言風語,立即心里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南瑪瑪這是給大兒子找先生?」
南淑似笑非笑地看向地保。替章日找先生的事情,南淑也掩飾過,地保肯定從哪里听見了什麼。現在有一點苗頭,立即就能猜測出來。
「我這是給南瑪瑪送先生來的啊。」
南淑還是不說話。
「我。你看,這秀才是一心來念書的,南瑪瑪把院子租出去,順帶幫那書生免一些租金,讓他幫你大兒子啟蒙,這不是正好嗎?」
很好,連自己的心思都說得出來。南淑臉上仍然不動聲色,但心里卻把自己認識的人想了一遍,誰會買通地保要租自己的院子,又是誰自願來教章日呢?
地保見南淑還是不為所動,急得兩腳在地上來回挪動,「南瑪瑪,我是為你著想」
「說吧,到底是誰托你辦這件事的?」
地保看著南淑,淡淡的一張臉,一雙黑眼珠卻像是看穿自己所有的把戲一般。地保心里暗叫一句不好。想想,這事最後終究得讓南淑知道,而且那人也沒讓自己保守秘密。
「姓游名甯。」
是他?南淑瞳孔猛地一收縮。想了很多人,卻沒想到是他?
他要租自己的院子,豈不是和自己日夜相見。亂想什麼啊?什麼日夜相見,頂多就是白天的時候見一面。不對,讓竇瑪瑪去招呼他,那就能連見都不用見了。
但是他要求主動教章日抵免房租?就憑游甯那間順風酒樓,多少錢的房租都能付得起,範得著要來用勞動抵免?
南淑越想越糊涂。那邊的地保見南淑臉色不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暗暗罵自己不該多貪那些錢,接下這樁事。
「你讓他來。親自對我說。」
地保得了南淑一句話,如獲大赦,飛快跑出去。
傍晚時分,游甯一身青衫,走進了章家小院。
「坐。」南淑是半點好臉色也沒給游甯。
「小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