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起在院子里急得跳腳,「我就說這事不妥當,你非不听。他一個不吉祥的人進門,家里還能有什麼好事。」
「我哪里是讓他進門了。」南淑听梁雲起說話實在隔應。進門進門,說的好像要做什麼似的,「不過是買個奴僕。」
「賣身為奴的多的是。不是一定要選他。我看這事干脆就這樣算了。」
「好啦好啦。瞧你急得。我不是看他賣身又不用花銀子。」
「這點便宜不能佔啊!」梁雲起真想敲敲南淑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佔這些便宜。
「唉,不過就是洗洗衣服,我又不留他住,不留他吃喝。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我……」梁雲起在院子里連轉了兩圈,「我是說不過你的了,這契約你自己拿好。他說了,後日就上門,你自己想想吧。」
南淑接過契約,擺弄了兩下,契約上面的字,南淑認得一半,上面的內容卻是游甯寫的。
契約上血紅刺目得很,南淑挪開眼楮,隨手就丟在一旁。
「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
「你管我?」
屋子內的氣氛一時尷尬起來。游甯也不怒,自己找地方坐下來,把契約折好,收懷里。
「那是我的。」南淑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我替你保管。」
南淑忽然覺得渾身無力,這段時間游甯一改以往的態度,不糾纏,就是靜靜待在院子里教導兩孩子。有事就站在月牙門前看著自己,也不出聲問。
章日章月對游甯是越發依賴了,甚至新來的兩小子也天天游公子如何如何。听得南淑很不是滋味。
說他不對了,游甯又沒做過分的事,就是站在這里礙自己眼楮,耳朵。讓自己眼楮不論轉到哪里都能發現他的影子,讓自己耳朵不輪論听什麼,都能听見和他有關的一星半點事情。
游甯現在好像成了生活必需品一樣,天天在眼前,在耳朵邊出現,無論南淑願意還是不願意。
南淑有想過,自己貪圖一時便宜,讓游甯住進來,到底對不對,想歸想,人進來住了,一沒拖欠房租,二沒犯事,有什麼理由趕人走。而且趕走了他,哪里去找章日章月找這麼價廉物美的先生呢?
看看現在,游甯不聲不響坐在這里,就是不走。南淑轉過腦袋,故意不看游甯,「你還有事?」
「陪你坐坐,解解悶。」
到底是解你的悶,還是解我的悶。
南淑心里月復誹。想自己當年在街道辦事處,這類軟硬不收的人最是難對付,不過這種人多數是上面來的人,基層的倒是沒。
「我不悶,你回去吧。」
「章日年歲不少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不少。」
又來了。每每自己要趕人走,他就拖章日章月來說事,但南淑卻不能不听。游甯一提起章日,立即勾起南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