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出宮了,連夜的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谷芷煙當晚就帶著宿星離開了,沒有跟軒轅懿到招呼,是因為她相信他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清楚。
因為出來的很是倉促,根本沒有時間通知到傲雪準備好一切,所以只能臨時的清理出一間房子,將就著讓宿星先度過這一晚。
「今晚就先在這里住下,明早我在讓人給你整理一個房間。」
干淨的房間里,谷芷煙點燃了蠟燭,對著側坐在一側的宿星說道。
「這個倒是無所謂,只要安靜的就好。」
宿星上下的打量了下著房間,雖然稱不上豪華,但是卻也整潔素雅。
「若你想安靜的話,這里卻不是什麼好地方。」
走至宿星的身旁,谷芷煙眼神如有無意的撇向窗外,雖然門窗都已緊閉了起來,但是那陣陣的絲竹歡喝之聲還是能隱隱的听見。
「這里……」
順著谷芷煙的眼神,宿星淺然的開口,先才他們是一路從後門進來的,並沒有經過前殿,所以他並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青樓。」
沒有遲疑,谷芷煙泰然的開口,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青樓?
宿星的眼神稍稍的閃爍了下,面色上含帶著些許不自在,雖然他常年在宮中,但是這青樓他是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隨即當下止了嘴。
「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不適宜過度的操勞。」
谷芷煙琢磨著天色,也是不早了,如果再不休息,怕就要天亮了。
「嗯。」
緩緩應下,宿星推動著木椅往床邊走去,谷芷煙的目光卻被那行動有些呆板的木椅所吸引,眼神頓時暗了下去,然卻什麼也沒說,徑自開門離了去。
谷芷煙走後,宿星並沒有真的上床睡覺,而是滑動著椅子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注視著那一片寬廣的夜幕。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那時為何會點頭,會這樣不顧一切的跟著她出來,甚至是連通知那人一聲都沒來得及。
唉……
一絲微嘆自他口里輕緩的吐出,不過既然他出來了,那個人也快出來了吧。
坤華殿內,軒轅懿端坐在書桌之後,他的面前是站的筆直的赫遲。
「他們出去了嗎?」
抬起頭,軒轅懿揚聲問道。
「是,他們現暫居在語香樓。」
起身,軒轅懿走下台階,目光直直的透過窗戶看向某點,心中萬千的愁緒,卻總是也理不清楚。
都出去了嗎?那麼就一起吧……
這一夜,各處的三人,三種心境,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是什麼,但是卻都靜靜的等待著,那些不明的事,不願花費心思去探究,只要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就好,就讓他也這麼任性的去追逐一個人,去完成一件事。
第二日一大早的,谷芷煙便出現在赫遲房間的門口,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完全是立刻的,屋里馬上傳出回應的聲線。
「餓了嗎?今早我們去外面吃東西。」
看著已經完全穿戴好的宿星,谷芷煙有些懷疑昨夜他是否有睡過。
「外面?」
看著站在屋外的谷芷煙沒有進門的意向,宿星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外面,你不是想看看這外邊的一切嗎,現在我們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先見見這外邊的人。」
側過身,谷芷煙示意他出門。
兩人一路無語的往著外頭走去,谷芷煙站在宿星的身後,為他推動著木椅,果然,在手才剛一接觸到那椅子,谷芷煙就明顯的感受到那行動的諸多不便。
只是這路卻越走越偏,沒有往外走的趨勢,卻好像還越發的往里走,雖然看不到宿星的表情,但谷芷煙卻能感受到他的疑惑。
「我們現在先去那一件東西,然後再出門。」
坐在椅子上,被推著走的宿星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表情柔化了萬分,從來沒有這樣推著他走過路,他喜靜,所以身邊也沒有其他侍候的人,向來是一個人貫了。
而卻對于一個習武的人來說,是絕不會輕易的把背對著來人的,可是這一刻他卻無比的安心,若是說他還有什麼私心的話,那就是他希望這條路能夠再長一點。
谷芷煙一直帶著他走到了語香樓的偏院里,那不大的庭院卻韻味十足,一棵古樹生的極為挺拔,盤曲的佇立在一側,樹下是一張青色的書桌,不遠的地方還擺放了一個椅子。
「試試這個。」
谷芷煙一直講宿星推至到那椅子的旁邊,先才從背後看以為只是個簡單的木椅而已,沒想到這個居然……
宿星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張椅子,雖然看上去和他現在用的差不多,但是那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的不能比擬。
「這個我也只是憑借這記憶組裝出來的,在你現有的基礎上做了一些改動,行動會更加的便捷,你試試看。」
將那個椅子推到宿星的面前,扶著他的身子換上了後來的那把椅子。
「這個用法基本上和你的那個差不多,你坐上的時候只要推動兩旁的木輪便好,這個是剎車,也就是可以穩定住椅子的開關。」
谷芷煙指著右手扶椅上的一個小小手,向這宿星解釋道。
听著谷芷煙的解釋,宿星試著自己動了動,立馬發現這個行動靈活了幾倍,居然還可以很順暢的轉彎,一時間,宿星驚喜萬分。
「你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語氣里是濃濃的震驚。
「我只是把輪子做成了旋轉式的,這樣會增加它的靈活度,還有我在你的兩個扶手處安裝了幾處暗器,已備不時之需,現在在外面,很多事都不得不防,若有危險,你只要輕輕拉動扶手下方的那個繩索就好。
記住,左手那邊的是涂上致命的毒藥,右邊的只是些麻藥而已,不要搞混了。」
在完全的交代清楚了一切,谷芷煙把原先的那個椅子推到石桌旁。
「這個地方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來的,如果你喜歡的可以常來。」
手輕搭在那顯然剛被人打磨好的圓角上,宿星的眼神閃閃爍爍,昨天夜里你就是再忙這個嗎?
只是那疑問卻一直堵在喉間,未能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