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這里多久了,谷芷煙自己也不記不清了,這里完全看不見外面的天,也沒有什麼可以計時的工具,只知道雙唇已經因為干燥而開裂,稍稍的一扯動,便能感受到那股腥甜味。
兩人的思緒都開始有些渙散,就算你武功再高,沒得能量補充也是是個常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軒轅懿強忍這那昏睡的念頭,他知道如果現在睡下去了,有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細眯著雙眼,迷離的看著遠處,燭火早已燃完,四周寂靜暗黑的一片,那低沉的聲線在室內幽幽回旋,然後鑽進谷芷煙的腦海。
「好像我還被你掐了脖子,綁在鐵架之上。」
憶起那些過往,谷芷煙有些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
「不過你以為沒吃虧啊,我的一只手可是沒知覺了一晚上。」
听得出她話里的調侃,軒轅懿淺淺一笑。
「你該慶幸那時我拿的只是一只帶麻藥的,如果換成其它的毒藥,你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尸骨了。」
「是嗎?那我可是要感謝你這手下留情了,不然我就以身相許報答好了。」
呵呵……
輕忽的笑聲洋溢在空氣里,這透涼的溫度似乎也在一瞬間變的溫暖起來。
「你這一國之君,我又怎要的起?」
谷芷煙的聲線稍稍的提高了些,半是訕笑道。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是不屑要啊。」
擁攬的手臂力道緊了緊,好讓兩人能加緊密的貼在一起,踫觸到軒轅懿那漸趨冰冷的身體,谷芷煙閉上眼,凝聚最後一點靈氣,透過身子緩緩傳至他的身體。
那力道控制的極佳,就這軒轅懿都絲毫沒有察覺,這些日子里,谷芷煙都是這樣暗暗為他穩住心脈,不然她的體力也不至于流失的這麼快。
一直倔強著不肯合上的眼終于在身體最後一點熱流傳至出去後,開始緩緩閉上,谷芷煙能感受那散去的熱源,自心底泛上的涼意,讓她再也堅持不住的隨著意識沉淪下去。
轟窿一聲巨響……
整個大地都似乎都在顫抖著,濃煙散去後,那原本緊閉的石壁豁然的出現了一個大口,朦朧間軒轅懿看見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往自己奔來,心一下的便松了下來,整個人也終是倒了下去。
谷芷煙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陌生的一切,那自手碗傳來的痛意一下的讓她找回了思緒,她還活著,那麼軒轅懿呢?是赫遲他們找來了嗎?
剛想翻身下床,門被人寵外推了開。
「主子。」
傲雪正端著藥進來,一見谷芷煙的動作,立馬飛速向前扶住了她還有些虛弱的身體。
「傲雪?」
「嗯,主子你先坐下,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氣息尚且凌亂,不可過多的行動。」
或許谷芷煙不知道,在他們好不容易破解了一路的機關找到他們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毫無生氣的躺在軒轅懿的懷里,那一刻,她感受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身軀都是以愣。
好在有宿星和赫遲在,不然就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救回她。
「我睡了很久嗎?」
谷芷煙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當時那麼徹底的選擇後,便沒有再想過自己可以安穩的活下來,現在有能留下一條命,她已經很是知足了。
「主子已經睡了五天了。」
服侍這她做好後,傲雪轉身拿起先才擱置在桌上的藥。
「主子,先把藥喝了吧。」
那藥還未入口,苦味便已經彌漫了谷芷煙的四周,雖然她常常和個這些藥物打交道,可是這樣喝藥還是鮮少的。
接過傲雪手上的碗,仰頭,一口見底,就連著眉頭都絲毫沒有皺一下。
「他呢……」
雖然沒有直接的指名道姓,但傲雪也知道她問的是誰,只是,現在……傲雪難得的在那精致的面容上現出一絲掙扎。
「皇上已經沒有事了,殘留在身體的毒,宿星也已經為他祛除了,隔天他便醒了。」
谷芷煙目光勺勺的盯著傲雪,雖然知道她不會對自己說謊,但是她絕對相信她會隱瞞些什麼,那樣的表情太過虛假。
「還有什麼事嗎?」
谷芷煙皺著眉頭猜測著,宿星既然已經尋得了他們,那麼她滾落在山崖底下的籃子他也應該是找到了,按照里面的藥材,控制瘟疫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那還有什麼事?
像是看懂到她的想法般,傲雪恍然淺嘆了一聲。
「瘟疫已經穩了下來,封鎖已經減除,糧食也已經送了過來,他們都沒事……只是現在有事的是宿星……」
在听完她的話後,谷芷煙飛速的抬起頭,眼里猛然的閃過一絲驚訝。
「他怎麼了?」
「主子你先前被救回來的時候,心脈差不多已經快完全停止了,我和著赫遲將軍輪流為你輸送內力,卻都是杯水車薪,後來不知道是宿星用了什麼辦法,你的氣息一下又重新恢復了正常,可是他……卻喋血昏迷至今,現在皇上正在那邊照看著。」
一股鬧的,谷芷煙站起身**門外走去。
「主子,你現在千萬不可動用內力,不然肯定會氣急攻心,經脈劇裂而亡。」
她就知道如果說出來她肯定會是這樣的一個樣子,所以才考慮了那麼久,但是如果不說的話,那麼對那位實在是有點殘忍了。
「帶我去見他。」
一時的激動,那嗜骨的痛意立馬傳至了全身,腳下的步子一下的搖晃開去,眼神卻堅決的看著傲雪,沒有一絲的商量可言。
一路上,谷芷煙都由著傲雪全然的承受著她身體的重量,現在的她連走幾步都會心痛難忍,根本沒辦法獨自前往。
這一路的走廊精致而淡雅,看來他們已經是回到了京城,傲雪扶著谷芷煙在一間房門前停下,那朱紅的門此刻正緊閉著,這一瞬她卻忽然沒了推門而入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