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溫泉

作者 ︰ 月蓮冰

年幼時,听的最多的即是那個與聖祖皇帝一同並肩作戰,一同打下江山,最後成為了皇後的男人,端木璉從小就听著族里的長輩們自豪的講訴著先輩的那些豐功偉績,對他而言,那是即遙遠又無法得見的情景。

因為先祖的特殊身份,亦造就了現如今端木一族的崇高地位,更是因此,端木一族的子孫後代與皇室聯姻成了默定的規矩。

現如今,輪到的是自己。

望著那畫卷上那個英氣勃發的男人,端木璉心中有著羨慕與倉惶。羨慕他那英姿颯爽馳騁于戰場,與心愛之人一同拼搏,攜江山,同心協力治理江山。

聖祖皇後的盛名印在每一個皇朝子民的心中,那是如神話般讓端木璉崇拜與敬仰,而同時又充滿向往。

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的只是憧憬,不僅時代不同,個人的經歷與心路歷程皆為不同。

懷著敬意,端木璉立于畫卷前,對著先祖們深深的致以一拜。

跪拜之後,由明帝提筆,將端木璉的名字寫入族譜之內,自此,端木璉這三個字不再僅僅代表他自己,同時也代表著東皇國燁王王妃的高貴身份,一舉一動,與皇家聯系在一起。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屋檐相連,竟似望不到頭。

離了崇德殿,一路行來,所見的都是紅瓦綠磚,不同于崇德殿的寂靜,皇宮是雄偉華麗的,這是天下間最為富麗堂皇之所。

祭拜完先祖,端木璉對要面對的是整個皇帝後宮的妃嬪與皇子公主。

識親,即是接下來端木璉所要做的事。說白了,即是認識皇族。

承德殿,皇帝端坐上方,兩旁分別坐著德妃與容妃,下方,立著後宮排得上品階的妃子,以及公主們。

皇甫天燁與端木璉並肩入殿。

「別擔心,待會跟著我做就好。」

皇甫天燁低聲說道,手輕輕握住端木璉低垂的手,微微感覺到他的蜷縮,于是大力將他的手包住,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從相牽的手上傳來陣陣溫暖,讓端木璉感到放松。

兩人親密的舉動自然落入眾人的眼中,眾人莞爾,彼此交換著充滿笑意的眼神,還不時有人低聲竊語。

舉杯敬茶,一一認記。皇上與妃嬪們亦是準備了見面禮,收下禮,交由一旁的太監捧著。而在德妃下方空著兩個位子,想必是太子與太子妃的座位。

端木璉為今日無緣得見太子而小小失望之時,耳邊傳來的對話,讓他一窘。

「皇上,您瞧,這一對真是登對相配,一個俊一個俏,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吶。」德妃眉目含笑,溫和的稱贊讓端木璉臉上一紅。

「呵,瞧,燁王妃臉紅了。」好在這一聲是低聲對著明帝而言,不然只怕此刻端木璉不僅僅是臉紅那麼簡單。

明帝听了德妃的話,臉上亦充滿笑意,看著兩人,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皇甫音珞一听,笑呵呵的跑到明帝身旁,挽著明帝的手,「父皇,你給皇兄找了這麼美的王妃,那以後我也要一個像皇嫂這樣的美人,不然可配不上我。」邊說,還邊沖著端木璉眨眨眼。

「哈哈,朕的小珞兒長大了,也懂得跟父皇討媳婦了!」皇甫音珞的話逗得明帝龍顏大悅,眾妃嬪亦是掩嘴而笑。

「珞兒,不許胡鬧。」容妃語帶訓斥道。

「我才沒胡鬧呢。」皇甫音珞努努嘴,「父皇,我這是提前給自己討旨。」

「哦?」明帝依舊笑容滿面,好奇的看著這個自己打小寵愛的皇兒。

「呵呵。」皇甫音珞笑了笑,「父皇,您給太子哥哥找了京城第一美女當太子妃,太子妃呢,端莊賢淑,溫柔大方;現在呢,您又給三皇兄找了一個文靜閑雅,風姿無雙的王妃。那作為皇弟的我,自然也要找一個傾國傾城,氣質閑雅的人來相配吧。」

明帝溫和的笑著,「那珞兒你的意思是,不是傾國傾城、氣質閑雅你就不要是不是?」

「父皇,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這點心思,您一眼就能瞧見底,不用我多說吧。」皇甫音珞討好道,撒著嬌在明帝耳邊低語,逗得明帝大笑連連。

「容妃,看來你得好好替咱們這五皇子物色物色,人小鬼大,要求還特別多。」明帝說道,掩不住的開懷。

「皇上,珞兒離成年還早呢,我可不敢現在給他物色,到時候他要是看不上人家了,豈不是讓我難做人嘛。」容妃眼帶寵溺的看著皇甫音珞,皇甫音珞吐吐舌。

「父皇,母妃,你們不用替他擔心,只怕那時候你們還沒物色好,他自己呀,早已經找到心儀之人了。」突然,皇甫天燁調侃道,氣得皇甫音珞直跳腳。

「皇兄你怎麼可以取笑我呢?」皇甫音珞氣呼呼道,圍著皇甫天燁與端木璉走了一圈,眼珠滴溜溜轉著,語出驚人道︰「小心我跟你搶人哦。」

眾人一怔愣,隨後紛紛笑了起來,卻唯獨容妃的眼神有些冷,但也僅是一瞬,又恢復溫柔。

「珞兒莫胡鬧。」容妃招招手,皇甫音珞沖皇甫天燁吐吐舌,回到容妃的身旁。

「哈哈,珞兒你誰都可以搶,就是你皇兄的王妃搶不得。」明帝笑著說道。

「為何?」

「因為他們是朕賜婚的。」

端木璉愣愣的看著他們互相談笑,又覺得自己無從融入。自古皇家冷漠,然眼前這相融相貼的親情溫柔,卻是多麼炫目。

父親冷漠寡言,母親溫柔恬靜,而自己喜靜,府里的歡顏笑語多出自琳兒,這種一家人齊聚談笑取鬧的情景,對于端木璉而言,著實驚奇。

皇甫天燁留意到端木璉臉上的驚訝,低聲笑道︰「音珞是父皇的開心果,有他在,自然顯得尤其熱鬧。」

收回臉上的表情,端木璉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情景,說道︰「他,很活潑。」

「你可別夸她,若是讓他听見了,只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皇甫天燁回道。

轉頭看著他,從他那眉宇間,端木璉看的出那是一種夸耀的神情,有著一個兄長對弟弟的疼愛與寵溺。

收回視線,端木璉露出笑容,自是明白他言語中的意思。

太子最終因抱恙臥床而未入宮。

自皇宮出來,天色已黑。

呼呼的北風吹的人直到哆嗦,恨不得裹一床被子在身上,然而出門在外,唯有期盼早早回家。

回府的馬車上,端木璉臉色蒼白,顯然被凍得不輕。皇甫天燁心疼的擁住他,「抱著暖和。」面對端木璉的掙扎,皇甫天燁說道。

可是,有暖爐在,已不是那麼寒冷……

面對他的關懷,端木璉最終吞回口中拒絕的理由,任由他擁著自己。

回到王府,紅綃與一眾下人早已侯在門口,見到馬車停下,紛紛請安。皇甫天燁牽著端木璉的手下來馬車,寒冷的空氣讓人一哆嗦。

雲飛指揮著下人們將賞賜的物品捧進府。

在下人們的簇擁下,兩人入了大廳,暖和的屋子與屋外的冷風形成強烈的對比,短短一段路,讓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身體又變的冷冰冰。

「手怎麼這麼冷?」

皇甫天燁略帶驚訝的問道,明明下馬車前,自己松開手的時候,那雙手還是暖的,這才多少時間,怎的就變得如此冰冷。

「雲飛。」皇甫天燁叫道,「去倒一杯熱茶。」

話音剛落,一旁,紅綃已經端著熱乎乎的茶水候著,「公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皇甫天燁看了她一眼,接過茶杯,「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端木璉看看退到一旁的紅綃,又看看拿著茶杯的人,接過飲了一口,捧著茶杯暖著手,淡淡的說了一句︰「習慣了。」

皇甫天燁蹙眉,凝視著他不語。

端木璉見他那神情,低聲嘆道︰「我一向畏寒。」本不想解釋,卻最後開口而出。

取走他手里捧著的茶杯,置于案上,拉起那冷冰冰的手,皇甫天燁說道︰「隨我來。」不給端木璉開口的機會,拉著他急急的出了大廳。

「你要帶我去哪?」被動的跟隨著,端木璉邊喘氣邊詢問。

皇甫天燁也不回頭,腳步不停的朝前走著,「到了你就知道。」

端木璉柔弱的體質比不上皇甫天燁的強壯,待到停下腳步,他早已累的氣喘吁吁。而皇甫天燁依然驚覺他的體質太過虛弱,輕撫著背脊,替他順氣。

「這是……溫泉池?」一座室內的溫泉。

平息了紊亂的氣息,端木璉這才發現兩人身處的地方。眼前一彎泉水冉冉流淌,那冒起的霧氣顯示著這乃是一處溫泉之水。白玉石砌成的池子里盛滿了溫泉之水,熱乎乎的,讓端木璉激動不已。

皇甫天燁輕點頭,「泡會溫泉,對身體好。」這是皇甫天燁特意讓工匠開鑿,並引了溫泉水,在這天寒地凍之時,泡一泡溫泉,自是十分愜意之事。更何況溫泉對人的身體有益,此時皇甫天燁對于自己這一心血來潮而設置的溫泉尤為滿意。

眼見他臉上的欣喜之色,皇甫天燁亦感欣慰。只是遲遲不見他有所動作,兀自站著,「怎麼了,不想泡溫泉嗎?」疑惑的看著他。

端木璉搖搖頭。

「那又為何?」

看看四周,房間布置的十分舒適,既有屏風,又有桌椅擺設,只是……

皇甫天燁凝視著他,半響,突然明白過來。

「你先泡會,我讓下人們準備換洗的衣物,這里不會有其他人會進來,你可安心在這里慢慢泡著。」

「呃……」

皇甫天燁說完轉身離去,端木璉看著他的背影,伸出去的手緩緩落下。其實他不僅猶豫換洗的衣物,更在意的是不好當著他的面月兌衣入溫泉池。

望著溫泉池里冒出的熱氣,整個屋子里都被一並溫暖,讓端木璉感覺非常暖和。而那一池泉水更是吸引著他,讓他猶豫不決是否該放松一下。

靠近池邊,蹲下,伸出手攪動著水,很舒服的溫度。喜服的下擺不小心落入了池中,端木璉趕緊拉起來,卻已經濕了。

微微皺眉,站起身,望了一圈無人的屋子,端木璉走到屏風旁,雙手放在衣襟上,慢慢的將衣服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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