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雪山高崖聳立,終年雲霧繞頂,積雪不化,整座雪山荒蕪寒冷,不見人煙。
中部大連山較為平伏,連接了南北山脈。
南部的武修山則因武修派得名,這里山巒起伏,溝壑深淵,山勢險要,山道崎嶇難行。
武修山上的主峰更是懸崖峭壁危聳,高入雲端,挺拔于虛無縹緲間,異常的神秘。自古以來,當地就「武修之難,難于上青天!」的諺語流傳,指的就是武修山道的險峻難行。
武修山里有幾處原始森林,遠古傳說有靈獸出沒其間,然則從沒有人真正的見過,就連武修派中資格最老的宮鐵寒長老,對此傳說也只是搖頭擺手的,道是純屬傳說,不可信也。
也許,當年武修派的開山鼻祖選擇了這里,一則人煙稀少利于修行,另外所圖的恐怕就是這里山勢險惡,讓他的門人弟子,在艱險的地方修練,更能獲得意外的收獲罷了。
武修派門人分為入門弟子與外圍弟子。入門弟子按從師的師徒輩份稱呼,並按照各位長老的排名分為七脈堂觀。加上掌門人這一脈,以及戒律觀一脈,共有九堂,也即九位長老,組成長老會。
九堂長老分別居住在武修山脈中的八個山峰,其中掌門一脈與戒律觀同處一山,都在武修山的主峰之上。其余七位長老則另居七個山峰,與主峰相鄰觀望。
入門弟子的功法考究由長老會共同參與執行,而戒律觀則是專管懲罰觸犯門規的門人弟子,維護門派的尊嚴與教化。
外圍弟子則分工詳細,入世往來,按其職責,劃歸聚寶堂、安樂堂與明禮堂等三個堂觀掌管,其堂主分別由三個資深的入門弟子擔任。
聚寶堂的弟子專管派中的各種生意往來。
安樂堂的弟子專管派中的生活起居。
明禮堂的弟子則專管招募世人加入派中,並負責外圍弟子的門規教化。
李大順正是明禮堂的弟子之一。
且說葉無痕兩人,自離開了雲天鎮以後,一路餐風宿露的,不畏千辛萬苦,馬不停蹄,奔波了個不停。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艱難跋涉,人困馬乏的,終于來到了飄雪山脈的南部,武修山下的一個名為尚武鎮的小鎮。
這個尚武鎮其實就是武修派所屬的一個領地,小鎮里幾乎所有的店鋪經營者都是武修門人。
尚武客棧是尚武鎮里唯一的一間客棧。
兩人走進客棧的大堂里,迎面是個櫃台,後面正坐著一個長著花白胡子的老頭,李大順向他道了一聲「耿老爹好!」便帶著葉無痕,直接從櫃台旁的過道里進去,里面是一排房門相對的客房。
看起來,李大順是這里的常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熟悉呢。
他掏出一把銅鑰匙,打開了一間客房。兩人就住在里面,將就歇息了一夜。
隔日,天剛拂曉,李大順便帶上了水袋干糧的,領著他踏上了進山的路。
趕了足足一天的山路,那羊腸小道滿是荊棘擋路,加之山坡陡峭,刺藤繞腳,異常崎嶇難行,即使是葉無痕也吃不消,不僅又想起剛到異域的頭幾天,真不知是怎麼度過的。
李大順猶自頻頻地催促他,說必須在天黑以前,趕到朝天觀。
直到夜幕降臨時,終于遠遠地可以望見,于那深山老林之中,淺淺的露出了一角廟宇,李大順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一座前後三進的道觀。
外牆的第一道山門上,高高的掛了個牌匾,用隸書寫著朝天觀三個大字,古樸而蒼勁有力。
走進觀門,是個彎月型的庭院,圍繞著第二道山門。這二道洞道門,長足足有二三十米,門牆看起來非常的堅固。
真不知,建造者當初是出于什麼想法,為何把一個道觀建成如此的防備深嚴。高大的圍牆,堅固而光滑,連同第三道的山門,可謂固若金湯。
過了三道門之後,便是內觀。
高大的圍牆內,座落著座相互連結的道堂,圍牆外是陡峭的山崖。可謂防守容易進攻難,讓葉無痕觀為嘆止。
李大順把葉無痕帶進一間寬大的觀堂里。里面被木板隔成幾個小間,听聲音就知道,每一間都有住著人。
通過內走廊,進了一間小空房,吩咐葉無痕早點休息,卻不可到處亂走。然後,一轉眼的,就不見了人影。
一夜無話。
山雞的啼聲,喚醒了黎明。
葉無痕剛醒來不久,就听見幾個聲音,在叫醒隔壁幾個房間里的人。
不一會兒,李大順也來了。領著他去洗漱完畢,又簡單的啃了一個硬饃後,說要帶他去見了堂主。
隨之,同一道堂的人也陸續的跟了過來。原來他們都和葉無痕一樣,是從各地挑選而來的,準備參加武修派的門人篩選。
一群大約二十人,在李大順等幾個明禮堂弟子帶領下,走進一西邊的一間觀房,也就是明禮堂的辦事觀堂。
迎面就看到了觀房中間擺著幾只太師椅,正中的太師椅上面坐著一個中年人,面白無須的,幾分嚴肅,幾分呵斥的神態。
只听那中年人說道︰「諸位請稍安勿燥!我是明禮堂的堂主宇文禮,由我向諸位介紹本門的選徒細則」
宇文禮是戒律觀宮長老的徒弟,他宣布完了門徒的考核細則之後,又清點了一下人頭,共有待選入門者二十一人。
接下來,又把他們分成了三組,每組均由一個明禮堂的弟子督導,每個人都分到了一本小冊子,上面都是些門規什麼的,要求三天之內背誦完畢,然後一一考核。
自此以後,葉無痕便跟隨一個叫做崔志仁的明禮堂弟子,與另外六人一起,開始為期三天的讀書生活。
李大順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想來應該又出觀去了。
也虧葉無痕曾熟讀各個朝代的古籍,曾對一些古體書做過深入的研究,不然真的是看不懂上面的類似古篆體字。
那上面寫的共分三十六話,大多是些「尊師、敬道、戒狂」之類的戒訓。
認清了小冊上的文字之後,葉無痕還是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把它背下。
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六個人,猶自發狠苦讀著前幾話。其中有兩人,便因為識字不多,老挨崔志仁的呵斥。無奈之余,只好死記硬背的,一話一話的把它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