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再次轟動了,因為某一歲開眼的天才,盡管只有一勾玉也照樣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光輝歷史。一歲啊一歲,這可是真正的前無古人,估計後面也沒有來者了。
而身為整個事件焦點的白哉卻絲毫不受這份熱烈氣氛的影響,這不僅是多年教養形成的榮辱不驚,更因為隊長深知「天才」背後的水分。一歲?他真實年齡在後面加倆零都不止。
至于開眼……看著鏡子里面的影像,白哉對于在兔子眼里養蝌蚪這件事興致缺缺。不是不知道寫輪眼對一個宇智波的重要性,但是俗話說‘創業容易守業難’,換到這邊就是‘開眼容易修行難’。當然,這個‘開眼容易’是相對而言的。
以施展強大幻術為主的寫輪眼,開眼條件是有強大的精神意志力,在這方面白哉絕對甩大部分宇智波族人N條街,當他和卡卡西以目光相互較勁的時候開眼就變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是在開眼之後就比較麻煩了,首先施展寫輪眼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就白哉目前是體質而言使用一次就得耗空一次。所以當時開眼就昏了過去不僅僅是因為撞到卡卡西腦袋上撞昏的,也是因為身體能量抽空「斷電」了。其次查克拉流動時會對眼部經絡血脈造成考驗,在身體沒有長成之際這便是負擔,白哉還不打算失明。最後不施展幻術的時候寫輪眼在觀察力上也大有提高,但是身體反應跟不上很容易出岔子,就像當時面對卡卡西伸過來的手臂,白哉的本意根本就不是撞上去。
總之因為有卡卡西少年的無私「幫助」,在開眼之際白哉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此刻開發寫輪眼對他有弊無利。但是要如何說服有點被喜悅沖昏頭的現任父親大人,宇智波富岳呢?隊長避開額頭上那塊撞出來的腫包,略顯苦惱的揉了揉額頭,畢竟像他(的身體)這麼小的孩子再怎麼天才也不能分析出這麼多。
一直以來白哉都注意著「天才」和「妖怪」之間的區別,如果讓人知道宇智波鼬的身體里是一個死神的靈魂,那結果可想而知,不是送去解剖室就是送去火葬場。
正煩惱著這個問題呢,房間的紙門被拉開了,富岳大人平素那張嚴肅臉此刻絕對是喜笑顏開,「不愧是我的兒子啊,鼬,要繼續努力啊!」
努力什麼,努力早日成為身殘志堅的盲人嗎!
白哉心里火氣頗大,後腦勺蹦出個十字路口,可惜富岳同志沒有看見。說來也擔任過家主之職的白哉一直不太贊同富岳為了光耀家族過于激進這一點,強極則辱盛極必衰,守恆定律已經被歷史驗證過了。
但這話也不能說,至少在有切實的話語權之前不能對一家之主提出質疑。白哉默默嘆口氣,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先不去想了,把精力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要怎麼打消富岳讓他現在就開始修行寫輪眼的想法呢?隊長想了又想,不得不承認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父親大人……」
帶著一點委屈一點撒嬌的軟軟童音響起,小朋友眼淚汪汪的邁著小短腿撲進了父親大人的懷中,「很不舒服啊,頭很疼眼楮很痛身體也沒有力氣……」說完腦袋在富岳懷里蹭蹭,很依賴的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上去閉眼小憩。
被自家兒子比月蝕還難得一見的賣萌攻勢秒殺,富岳這時也百煉鋼化繞指柔了。輕輕的把懷中的小孩放到被褥上,放柔了聲音安撫,「開眼之後會有一個適應期,你年紀還小,需要多休息一下。」
說到這,富岳總算想起自己這個兒子年紀太小,開眼之後的負面癥狀比其他嚴重的問題了。再看看躺在被褥間臉上發白的兒子,富岳覺得還是先查證一下書籍再進行鼬的修行安排比較好。這麼想著,富岳起身前去書房。
等到听不見腳步聲了,閉眼平躺著的白哉立刻收起臉上的「虛弱」之色,面無表情的盯著房頂,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雙比普通人顏色更深更純粹的黑色眼楮中有凌厲怒氣起起伏伏盤旋不去。置于身體兩側的手抓著身下的被褥緊緊握起,白哉努力平定心情。
太丟臉了,這種示之以弱的迂回之策太丟人了!隊長再一次的想把自己散落掉。
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愈發清晰,白哉深呼吸幾次,收起了過于銳利的氣勢恢復到面癱模式。雖說這副表情放在小孩子臉上也有些違和,但是隊長完全沒有心情再去裝可愛了。
拉門再次被拉開,不過來人很是小心翼翼盡量的不發出噪音,「鼬……你怎麼樣了?」
止水跪坐門口做賊似的探頭張望,他是在愧疚的,因為要不是他把人帶出去玩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見到平躺在被褥間的小孩側過了頭,烏溜溜的眼楮沒什麼表情看過來,止水倒是松了口氣。
止水手腳並用的從門口蹭到白哉身邊,「鼬,你頭還疼麼?要不要冰敷?」這次是指對方腦門上撞出來的腫包。
「不必。」白哉抿抿嘴唇,想了想問,「那個人……卡卡西怎麼樣了?」白哉記得那個銀發小鬼被寫輪眼給瞪了,不知道一勾玉會造成什麼狀況。
「誒?」止水抓抓自來卷的短發,「好像沒什麼吧,呃,對了,卡卡西他腦門也有點紅……」
至于某人的不爽不忿,止水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堂弟的好,免得小孩壓力過大擔心遭到報復,雖然卡卡西不像那種人。
白哉周身溫度又降了三度,他根本不像再听到和「撞」有關的字眼,頭上頂著的那個證據已經很讓人不爽了。止水也察覺到白哉的變化,雖然對小孩的情緒化有點模不著頭腦但還是很體貼的轉換了話題。
「鼬,你躺在這里休息無不無聊?想要什麼我給你拿過來。」這溫厚的孩子仍在內疚著呢。
听到這麼一問白哉還真有點意動,怎麼說他以前也是多少會那麼些琴棋書畫詩酒茶,在掌家帶隊的閑暇之余也會以此打發時間,不過現在麼……
「我想畫畫。」
根據自己目前的年齡身份隊長在極其有限的選項里做出了選擇,有那麼股受到命運捉弄的無奈感。其實最想要的,應該是快點長大成人吧,現在受到的限制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轉而一想,白哉又有些釋然,畢竟人類的身體成長起來會很快,如果換做死神的話……想想八千流副隊長,想想日番谷隊長,白哉隊長突然很不厚道的輕松了不少,隨即心態平穩的接過了止水找來的美術用具。
這不是筆墨紙硯的傳統繪畫,而是幾張白紙一盒蠟筆式的兒童涂鴉,止水在一旁目不轉楮的圍觀,最後指著紙上的那一團分外好奇,「這是啥?」
「裙帶菜大使!」白哉擲地有聲。
止水少年想,他家素有天才之名格外早熟的堂弟終于有一處像他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了,那就是——涂鴉水平!真是可喜可賀。
所以說日後宇智波佐助的美術造詣格外特立獨行……是有歷史原因的。
自穿越以來,白哉一直是如意的時候少郁悶的時候多,但總算在「長大」這件事上是遂了他願的,人類的身體確實成長的很快。
三年的時光,如果是在尸魂界的話幾乎帶不來任何影響,可是在這個世界,在木葉村,在宇智波家卻有著鮮明的痕跡。
過完了六月的生日,隊長(的身體)也已四周歲了,慢慢克服了之前百余年的戰斗習慣,從死神的戰斗模式轉換到忍者的戰斗模式,間或嘗試開發二者通用的模式。唯一的遺憾是千本櫻仍未響應,白哉能感覺到刀魂的存在但是無法與之形成聯系。唯一的麻煩是需要克制寫輪眼的開啟,過早的雙眼三勾玉真的沒有裨益。
當然故意克制開眼這個秘密富岳是不知道的,而知道的止水則長長嘆息,說鼬你這份「努力克制」要是被帶土哥听見了非得郁卒到想撞牆。這時候帶土已經十四歲,仍未開眼,和宇智波族平均開眼年齡相比已屬于「庸才」之流。
止水是去年八歲時候開啟一勾玉的,在今年從忍者學校畢業時候已經擁有了完整的三勾玉寫輪眼。白哉覺得排除自己這個有原因的存在,宇智波止水才是宇智波一族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莫非旗木卡卡西又因此嘲笑帶土兄長了?」
听止水那麼一說,白哉立刻就聯想到和他有「宿怨」的某人。這三年因為活動範圍不同白哉和卡卡西沒見過幾面,但是關于某銀發小鬼的事情白哉沒少听說,消息來源是和卡卡西同隊的帶土,收听渠道是止水轉播。
「啊啊,他們兩個見面就吵架麼,不過啊卡卡西前輩也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些,凡事都是‘原則’優先……你知道帶土哥更重感情嘛,出任務的時候沒少因為這個發生爭執。」止水攤攤手,表示對此很無奈。
原則和感情麼……白哉微微苦笑,這是沒有辦法圓滿解決的問題呢。當初他違反了家族的原則迎娶緋真,後來又因為固守規則置露琪亞于危險之中,每一次的選擇,都苛責著他的內心。
「果然……還是感情更重吧。」回首往事,白哉輕輕嘆息著,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止水不禁想要揉揉眼楮,怎麼總覺的剛才的鼬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喲止水,鼬,你倆都在啊!」
說曹操曹操到,戴著風鏡的黑發少年從牆外翻進,不等止水和白哉回應就一連串的說了下去,「你們知道嗎卡卡西那家伙升為上忍了哼!」帶土的語氣中帶著點不服氣。
「呃,好厲害啊!」止水的反應比較正常。
「如果旗木卡卡西的話,並無意外。」白哉淡定評價。
帶土看著白哉哽了一下,「啊啊,鼬你偶爾也活潑一下嘛。」
白哉對此回以嚴肅面癱臉,帶土也知道這個堂弟的性格是改不了了,擺擺手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所以你們說我給卡卡西那家伙準備什麼禮物好?」
「帶土哥你很著急?」
帶土點點頭,「明天就有任務要出村……」任務相關的事情帶土也不好對別人細說,頓了頓,「總之老師說戰爭快要結束了,等度過這段最緊張的時期大家就能過上和平生活了。」
帶土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會為保護你們,保護大家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