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把用來擦臉擦手的洗漱用具收拾好送回原處,往返的過程中只感覺家里格外安靜,轉了一圈發現不僅是父親和哥哥出門去了,母親也不在。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佐助有些無精打采的把自己摔進床鋪,看著屋頂怔怔出神。從什麼時候開始家里的氣氛發生變化了呢?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放輕松的笑過了,父親一天嚴肅過一天的表情,母親臉上偶爾閃過的憂慮,還有哥哥……
佐助煩躁的抬手遮住眼楮,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哥哥露出抵達不到眼楮里的冷淡笑容,更不想哥哥的變得越來越有壓迫感——雖然別人都說這個樣子的哥哥是當之無愧的少族長。
少族長,佐助如今是如此的憎惡這三個字,就是它讓改變了自己最喜歡的哥哥。
擋在眼前的手掌上移沿著發際插入頭發中,佐助把自己的頭發揉得更亂,劉海遮在眼前形成一小片陰影。也就在這時候,佐助用余光捕捉到一抹與自己頭發截然不同的金色,眨眨眼,佐助把那根頭發挑了出來。
盯著捏在拇指和食指間的那根頭發,佐助在片刻之後從消沉煩躁切換到了神采奕奕的……炸毛模式。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佐助氣哼哼的把那根無辜的頭發扯成兩段。
這就是所謂的恨屋及烏啊,討厭一個人,連他的頭發都不放過呢。
佐助看漩渦鳴人不順眼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可以說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鳴人的好感度就和大部分人一樣,是負數的。但是和村子里的居民不同,佐助討厭鳴人完全和什麼「妖狐」「怪物」的無關,在佐助這里漩渦鳴人的罪名就一條。
——佔據哥哥的關注。
嗯,對二少而言這是應當拖出去砍了的大罪。
之前佐助沒有好好回答白哉的問題,其實他今天確實是見到了鳴人的,不僅見到,倆小孩還狠掐了一架,捏臉扯頭發滾做一團的幼稚招數頻頻出現,所以才搞得佐助身上沾了好幾根金色小狐狸毛。
打架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佐助在和寧次過招的時候一記小型火遁術把鳴人堆起來的雪人轟掉了一半,所以等佐助和寧次停手之後金發的小孩從樹後跳出了抗議。寧次一貫冰雕雪砌的冷冽,直接無視了鳴人先行離開,而被鳴人控訴為罪魁禍首的佐助本來就對鳴人有很深的意見,在突發事件的催發下哪能不炸?
于是一場沒啥技術含量的小孩掐架就這麼上演了,之所以沒技術含量,是因為鳴人不會忍術或者體術,所以佐助很驕傲的表示自己才不會恃強凌弱。
但掐架的結果佐助卻是沒佔到多少優勢,鳴人雖然出手沒有章法亂七八糟的,但一點都不含糊,很有一種豁出去的氣勢。反倒是佐助有家訓有忍道的規範約束,不敢真的出格,被鳴人抓住機會狠捶了幾拳。
佐助越回想越郁悶,隔著衣服按了按被揍的地方,盡管沒留下淤青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隱隱的疼痛仿佛是一種嘲笑。而且今天白哉再一次的關心了鳴人的狀況,更是火上澆油。
佐助再也坐不住了,氣勢洶洶的站起來找漩渦鳴人那家伙算賬去。
雖然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但佐助卻是對鳴人了解不多的,連人家住在哪里都不清楚。這找不著目標可怎麼算賬啊。佐助‘吱嘎吱嘎’的踩著新雪,繞了一圈後最終走向了中午才打過架的小樹林。
正值冬季,樹木也都掉光了葉子,不過因為光禿禿的枝干上覆了一層潔白晶瑩的雪花,倒也別有一番風景,有些像童話故事中的插圖。
佐助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因為回想起哥哥給自己講故事的片段,被風吹得紅撲撲的臉頰上也浮起了純真的笑容。只可惜好景不常在,拐過一個彎避開了樹干的遮擋後,佐助就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標,尚且帶著一點嬰兒肥的包子臉立刻繃成了門板,又平又硬。
鳴人還留在原來那地方,這時正在修飾他那個被損壞又被重新修補起來的雪人。金發的小孩一會蹲在地上把雪攏到一處團成雪球,一會站起來把雪球按到雪人身上填補著,忙忙碌碌轉前繞後,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可是,只有一個人的話,會很孤單的吧。佐助看著死對頭的孤零零的背影,默默的想著。
啊啊啊!我竟然在可憐著家伙!
佐助趕緊把這個念頭丟到陰溝里,大聲干咳一聲,提醒鳴人注意。
佐助咳得都把落在樹枝上的雪花震下來幾朵,鳴人哪能听不到。轉過身,鳴人吸吸被凍紅的鼻子,「啊咧,這不是佐助嗎?」
「哼!」佐助抬高小下巴,「誰允許你直接稱呼我名字的。」
「欸?」鳴人卡巴卡巴湛藍的眼楮,「難道要向寧次那樣叫你‘佐助君’?」鳴人一邊說一邊模仿寧次的語氣,一句話沒說完自己先笑彎了腰。
「好奇怪啊,佐~助~君~,好像演戲一樣噗哈哈……」
佐助氣極咬牙,之前說過,他對日向寧次抱有一時半會解不開的愧疚感,這時見到寧次被鳴人間接嘲笑,當即想也不想的俯身團了一個雪球沖鳴人扔去。
鳴人趕忙閃過,但他身後的雪人卻是動不了的,于是再一次被毀容。鳴人也怒了,立刻反擊,他腳邊有已經團好的雪球,連發之下竟然擊中了一次。
冰涼的雪水滲透衣服接觸到皮膚,佐助不禁打了個寒顫。以雪球開場的戰斗,自然要以雪球貫穿全程直到結束,于是佐助團了一個更大的雪球,兜頭朝鳴人砸去。
你來我往的攻防戰,倆小孩不滿足于中遠距離的交戰——到底打的不過癮嘛。于是將距離越縮越短,到後來已經不是互扔雪球了,而是握著雪團直接朝對方臉上糊了。
「宇智波佐助,受死吧啊哈哈哈!」鳴人雙手捧住一個足有他腦袋大的雪團襲向佐助。
佐助靈活的閃過,把差不多同樣大小的雪球按到了鳴人臉上,鳴人立刻扔掉雪球揮舞著手臂抹掉臉上的雪花,隨即舍去‘武器’徒手撲向佐助,佐助反擊,腳下一絆將鳴人撂倒,抓起雪花就向人衣領子塞。
鳴人被冰的大叫,佐助則努力做出惡人狀,威脅道︰「不許再出現在我哥面前!」
話音落下,回應佐助的不是鳴人,而是從佐助背後響起的第三個人的聲音。
「喲,瞧我撿到了什麼。」
隨著這個聲音,一只手簡潔有力的拎著佐助的衣後領把他拎了起來,「兩只正在打架的小動物呢~」
雪後所見之處皆是銀裝素裹,干淨,卻也清冷。偶爾有風吹過,蓬松的雪沫便有紛紛揚揚的飄起,旋即落下。
白哉輕眨眼睫,將細雪融化後水珠抖落,被水潤澤過的眼睫縴長濃密還帶著一層水光,但這並沒有柔和了白哉的表情,他仍舊是平靜中帶著冷銳的走在富岳的身邊。兩人並沒有使用瞬身術,就像尋常人那樣不疾不徐的走著,身後的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
前方的路通向屬于宇智波家族的神社,平日里除了重大慶典祭祀沒人會去神社打擾,在這下過雪的午後也就更加冷清。
「鼬。」在踏上神社的台階時,富岳突然開口。
白哉將目光轉向富岳,等待後文。
「你的萬花筒寫輪眼還沒有完全開發成功是麼?」
「是的。」
白哉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回答到,似乎並不在意萬花筒寫輪眼——這樣一雙即便是在宇智波家族中也鮮少開發成功的眼楮。
說來對于身負的血繼,白哉也頗為無奈。一直以來,他的精神力都遠遠超過激發血繼的標準,但身體承受力卻按正常步調成長,以致于寫輪眼的每次進步都會給身體帶來很大的負擔。眼部的經絡本來就縴細脆弱,尤其是現在承受查克拉運轉的經絡才從重創中恢復,就更不能貿然嘗試完成左眼的萬花筒。
對于白哉的回答,富岳並沒有露出不滿意的表情,只是眉心微皺的沉聲說了句,「也罷,換做……也可以。」
換做誰?並不是白哉沒有听清楚,而是富岳根本沒有說。
那個名字,或許是富岳故意隱去的,又或許是他也還沒有做出決定。但是可以肯定一點,準備了多年的宇智波家族,將有新的行動了。
短短幾句交談中,白哉和富岳已經拾級而上進入了神社之中,穿過四四方方的庭院,進入屋宇然後輕車熟路的進入暗室。
宇智波家族,當權者們的密會。
位于地下的暗室幽暗陰森,仿佛是為了襯托某種氣氛似的,燃起的燭火也總是飄搖明滅,映照著在座眾人的臉陰影重重晦暗莫測。
隨著會議話題的深入,白哉終于知道富岳之前所問問題的含義。
——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寫輪眼,是可以控制九尾的存在。
宇智波家族之所以在和木葉關系緊張了這麼多年卻沒有大的動作,也正是為了等待能夠控制九尾人柱力的時機。如今,時機終于成熟了。
「鼬,你一直在關注人柱力。那這件事交給來辦能夠萬無一失麼。」在座的一個長老問道。
「控制住漩渦鳴人?」白哉反問,聲音冷冽的如屋外的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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