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讓朱壯壯更深地理解冤家路窄這個成語,前幾日那對賤小伙騷姑娘在她落座後,也手牽手肩並肩心連心進來,在朱壯壯不遠處坐下,又開始重復甜言蜜語以及打啵親熱等叨擾民眾荼毒眼楮的行為。
還好朱壯壯這次有準備,戴上耳機,決定隔絕噪音。
可那對奇葩騷年像是跟她前世有仇今世有怨似地,居然又將槍口對準了她。
「哎呀呀,老公你看,那女的又來了,怎麼每次都這麼巧踫上她啊?真可憐,沒男人追,每天只能泡圖書館。」——
這是那位騷姑娘的聲音。
「她怎麼每次都坐我們旁邊啊,該不會看上我了吧?不過老婆你放心,我對你絕對忠心,她那樣的,壓根就不多看一眼。」——這是那位賤小伙的聲音。
朱壯壯抬頭,看著窗外溫和的陽光,在心中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我擦」。
真是流年不順啊,居然讓她遇上這種人類,朱壯壯期待兩人白頭偕老,千萬別再分手出去禍害世人。
雖說被三番五次挑釁,朱壯壯權衡了下雙方的戰斗力,覺得自己估模著打不過那兩人,所以還是決定忍氣吞聲,繼續做閱讀理解。
可她不理奇葩,奇葩自要理會她,那兩人是把朱壯壯當成了余興節目,不停地在旁邊討論,且內容越來越不客氣。
就在朱壯壯要掀桌走人時,海耳忽然站起,走到那對奇葩身後,拿著百元大鈔問道︰「同學,你們是不是掉錢了?」
賤小伙看著那張毛爺爺就像是大猩猩看見了黃燦燦的香蕉,立馬伸手搶了過來,忙不迭道︰「沒錯沒錯,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還沒握熱呢,騷姑娘立馬擺出主婦氣質,將百元大鈔給搶了過來,放進自個口袋里。
賤小伙敢怒不敢言,不過倆人得了意外之財,決定提早結束自習,快步步出圖書館嗨皮去了。
海耳接著走到朱壯壯這邊,在她隔壁位置坐下。
「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朱壯壯不解。
「那張鈔票另一端有我最近實驗過程中無意中發現的一種病毒。」海耳解釋。
「對人體有什麼損害?」朱壯壯來了精神。
「接觸到的皮膚會發紅發癢起小米疙瘩,三天之內蔓延全身,不到一個月不會好。」海耳微笑,那五官臉蛋,笑起來特別柔弱無害。
後來,那對奇葩騷年再沒有來過圖書室,當然,這也是後話。
朱壯壯再怎麼笨也明白這孩子是在為自己報仇,心存感激。
「謝謝幫了我,我請你吃飯吧。」朱壯壯只想到這個感謝之法。
「吃飯就不用了,壯壯,下個星期六晚會出現流星雨,我和天文論壇的幾個網友準備去清涼山進行觀測,你陪我去行嗎?」海耳問。
「可是我對星星沒什麼興趣。」朱壯壯小聲道︰「為什麼想帶我去呢?」
在朱壯壯眼里,一切不能吃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因為他們都說要帶自己的女友去,我沒有,所以……想請你冒充下。」海耳低下頭。
朱壯壯思考了下,去觀測流星雨,必定是要在山上過夜,這種事情要是被某人知道了,鐵定是要大發雷霆大開殺戒的。
朱壯壯清清嗓子,便想婉拒,可是一抬頭,看著海耳眼眸里那種壓抑著期待與害怕拒絕混雜的復雜眼神,頓時就想起了自己那條小博美——每次朱壯壯啃排骨時,它都蹲在她腳邊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不知怎麼的,朱壯壯接下來的話就變成了這樣︰「好,我跟你去。」
答應之後,朱壯壯就有點後悔了。
回寢室後就和童意說了這事,童意沉吟了下,道︰「壯壯,這件事你還真答應錯了,要不,干脆現在就回絕吧。」
「可是海耳已經告訴了他那些網友,而且還幫我買了帳篷睡袋什麼的,現在說不去,好像在耍人。」朱壯壯躑躅。
童意看了看她,道︰「壯壯,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對不對?」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地,朱壯壯臉紅了。
童意嘆口氣︰「看來你對他還是沒死心。」
「不是的,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清楚他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覺得……覺得……」朱壯壯努力地組織著語句,一時情急卻怎麼也說不利索。
「你覺得有點不甘心,你和海耳之間的交往從最開始就牽扯進了常弘,所以導致你們沒有結果。可是在午夜夢回時,你會做出這樣的猜想——如果沒有常弘,你和海耳會是怎樣一番情景。這次之所以答應赴約,也不過是潛意識中想看到一次結果。」還是旁觀者清,童意準確簡練地幫朱壯壯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朱壯壯松了口氣,就是這個意思。
「壯壯,我先提醒你,這次去赴約,只能是你和海耳之間最後一次單獨會面。你去的目的是和他說清楚你們兩人之間殘余的情愫,讓兩人對自己的感情做一次清理,好讓你們對彼此的另一半更好地負責,並不是幽會或者是出軌,明白嗎?」童意語氣淡淡地,卻很嚴肅︰「壯壯,海爾這樣的男人,並不比常弘適合你。」
朱壯壯答應了童意,她也清楚這是對雙方最好的做法。
理清思緒,埋葬那份還有余溫的感情,這就是此去的目的。
私下里,朱壯壯也想過很多次,常弘這個人雖然嘴壞人壞,可還是很能讓女孩子喜歡,為什麼自己就是遲遲未能對他有男友的感覺,可能原因就在于海耳。
只要將與海耳的這段感情捋清楚了,她應該能更好地面對與常弘的感情,這對三個人,都是好事。
看上去,老天也在成全朱壯壯,這天常弘打來電話,說這個周末太忙,不能出來見她。
「沒事沒事,馬上要四級考試了,我也正在關鍵時期呢,你忙你的,你忙你的。」朱壯壯暗喜。
「朱壯壯,我怎麼覺得你語氣里在偷著樂呢?」常弘語氣不快︰「我們快三星期沒見面了,你還這麼高興,怕是連我長什麼樣都忘記了吧?」
「怎麼會。」朱壯壯反駁︰「混蛋長什麼樣,你老人家就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