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
瑪洛斯號,九層甲板。
18:00。
司徒文晉的宿舍。
謝元亨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拐彎抹角地勸說老友帶著他的女人,趕緊搬到走廊那一頭的指揮官休息室去住。
謝元亨所提出的原因,不外乎是你作為指揮官,該擺的架子、該有的儀仗決不能忽略,否則隊伍不好帶之類。司徒文晉對此也點頭稱是。
可看司徒文晉的神情,卻顯然對搬家不甚感興趣——在心思敏感的大少爺心里,恐怕仍覺得那套居室不僅僅是兩間屋子,更是他對父親司徒永茂回憶的一部分。
謝元亨恨恨地盯了一眼伊斯特。
她當日一副智者的樣子,口口聲聲說只要旁人不當回事,當事人就能放開心結。可如今他真的把事情說出口了,卻止不住地覺得自己是個沒心肝的混蛋。
而伊斯特卻根本沒留意到謝元亨的百轉心思。他來時,剛從健身房回來的伊斯特假賢淑地給他們沏了壺茶,擺了一盤司康餅,就跑到一邊的電腦上,戴上耳機,聲音嗲嗲地打起了視頻電話,
「哦,湯米今天把他的玩具車給你玩兒啦?……嗯,懂得分享,的確是真的紳士。那你說了謝謝沒有呢?……哦?你覺得他喜歡你?……金色的頭發嗎?那一定很帥吧……是吧是吧,那當然。……你也一定也很喜歡他吧?……啊?誰不許?……幼兒園阿姨?那又是什麼?」
司徒文晉捧著茶,側著頭,痴漢一般望著笑語盈盈的伊斯特,早把坐在他對面的謝元亨忘到了爪哇國。
嘖嘖嘖,口水都要淌出三尺長了。謝元亨心里嗤道。
望望一側酒櫃上擱著的那就剩個瓶底子的老山參二鍋頭,謝元亨又心疼又後悔,心道他這劑藥果然是下得猛了。——若不是當初自己犯賤,哪還用得著今天費盡心思要把這一對夜夜擾民的鄰居送得遠遠地?
伊斯特里嗦地打完電話,關上了視頻開關,摘下耳麥,方才看見謝元亨向她投來的那似是怨恨,又似是求救的眼神。
听了幾句謝元亨和司徒文晉的對話,伊斯特早明白了此事的癥結所在。挑釁地看了謝元亨一眼,伊斯特笑吟吟地走到司徒文晉背後,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側啄了一口,低聲笑道,
「听說指揮官休息室有按摩浴缸,我們搬過去的話,就可以洗鴛鴦浴了。」
「那我們今天就搬過去吧。」司徒文晉立刻道。
「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刮腿毛。」
「不要緊,我幫你刮。」
多年歷練下來,謝元亨自有同這對重口味猥瑣情侶相處的方式。因此,在司徒文晉和伊斯特把他當透明的同時,謝元亨的耳朵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