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穴居生活 第五章

作者 ︰ 分野

站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中,曬了不知多久的太陽,張恕身上才漸漸回暖。

那一刀砍到了王老太太的腦袋上,她松手的時候張恕沒命地逃下樓來,再也不敢到任何陰暗的地方去,就找了塊馬路中間的位置,站了老久。

等他模出手機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再幾個小時,太陽就下山了。

如果連H鎮這樣的地方都有喪尸,那K市的局面一定相當糟糕!

張恕害怕歸害怕,但一想到爸媽在那,因為老爸病危,姨父一家也去了,他怎麼能一個人躲回安全的地方心安理得?

硬著頭皮,張恕小心謹慎地回到樓下,看樓道里沒動靜,打開自家柴房門,推出他的自行車,順馬路中間騎,往中心街去。

十分鐘後,張恕在街頭停下自行車,看著眼前垃圾滿地一個人影也沒有的街道。

路邊商店的玻璃全被砸爛了,前一天水泥灰包堆出的牆還在,有幾處很明顯的紅色。

張恕看了一會,繼續往前騎,七、八分鐘後,到了H鎮去往K市的高速路口,收費站一樣人去樓空,玻璃也是爛的,就連攔截車輛的橫桿也斷在路上,一看就是被車輛沖壞的。

騎上高速路,空闊的路上一輛車都沒有,過去干干淨淨的路面現在丟著不少垃圾,回頭一看H鎮,安安靜靜的,好像只剩下他這麼一個活人。

靠自行車去K市?等他到的時候正好天黑。

張恕只有折頭回來,路過中心街街口,看到那一摞摞的水泥灰包,下車扛了兩袋,隨便找了被丟棄的繩子綁在車後座上,馱著回到儀表廠。

儀表廠很多年不景氣,廠大門很少像其他兩個兵工廠一樣敞開,張恕回到廠區一看,靠廠大門口的門診卷簾門被人撬了,里邊放藥的貨架倒在地上,看樣子不剩什麼東西,但門診更里邊的幾家商店看著還是完好的。

反正還有時間,張恕也不客氣了,打算破門而入找點能用的東西。

卷簾門他弄不開,可幾家商店後頭院子里只有木門,很老式的兩扇式木門,于是撿了一根長點的棍子在手,模到後面去。

院子里還曬著被子,幾家商店的後門都是鎖上的,張恕放心了——這種外頭的掛鎖,里邊不會有人。

但他還是長了記性,推開門縫,先用棍子敲幾下門,看有沒有動靜。

听不到聲音,才找了塊鐵片,卡進掛鎖縫里,用勁朝外一掰,門就打開了。

廠里租出去的這種店鋪前面做店面,後面是居室。

張恕料得不錯,連院子里曬的被子都沒來得及收走,屋里大部分物品都在,少的估計只是主人認為重要的財物。

他自己家不敢回了,只好搜刮別人家的。

運氣不錯,居然找到一包蠟燭和半袋子長蟲的米,還有一個工具箱和一抽屜開過包裝的藥。

老實說,眼下無論什麼東西對他都是有用的,但他就一輛自行車,還馱著兩袋水泥,能帶的有限,只好用主人家的床單胡七胡八地裹了一包,騎車的時候能耽在車龍頭上,用一手扶著就不會掉。

張恕怕被喪尸進去,還拖了個大垃圾筒到門口放著,才跟破落戶一樣,前扛後背地,賣勁地蹬著自行車回山洞去。

那四百米土路只能下來推,要不都得散在路上,一樣也帶不回去。

回去一看,謝高文沒回來過,張恕放了東西,又扭頭出去。

這次,把那一家被他開了門的搜刮得差不多了,臨走看到人家窗台上一盆辣椒,一道搬了。

盡管浪費了半天,可是坐在洞里擦汗的時候張恕還挺有成就感的,面前小山一樣地堆著,被子也有了,晚上可以不用被凍得死去活來,洞里氣溫真低。

到六點多,太陽開始下山,張恕站到外頭等了沒多久,謝高文回來了,隔老遠一看,張恕那點點炫耀的心情蕩然無存。

謝高文推著三輪車,明明是只有一平米大小的車兜,居然……載了有謝高文兩倍那麼高的東西,兩邊還垮出來,不知道謝高文怎麼捆的,捆得都有境界了!

這段土路沒有房子,一邊田地一邊山,越靠山腳山石越大,小峭壁一樣,靠田地這邊稀稀拉拉幾顆小樹,藏不住喪尸,張恕就放放心心的跑出去,幫著謝高文推三輪車進來。

跟謝高文找回來的東西一比,張恕那點……不能看。

謝高文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跟張恕走著還說︰「我轉的不遠,也不知道有多少合用,你是大學生,晚上你看看,撿能用的出來,我應該先問問你再出去,不知道弄了多少用不上的回來……」

張恕心里有些感激,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比他一個人強太多了。

結果到了洞里把鎖一掛,謝高文忙不迭地拿著用一個布袋子特意單獨放出來的熱水袋給張恕,很憨實地笑笑,就忙著去煮飯了。

張恕拿著那個沒什麼溫度的熱水袋,心里暖了。

謝高文怕張恕嫌棄,跟張恕說了好幾遍,把那些他從菜市場撿來的菜葉洗了好幾遍才下鍋。

有得吃,張恕還有什麼好抱怨的,而且他家境不好,家里也不是頓頓都有好菜。

……見過喪尸,對肉類真的沒一點想法。

簡簡單單煮了一鍋,用花盆里的辣椒切碎弄了碗蘸水,依舊是很不錯的一頓飯了。

吃完飯收拾東西,謝高文看到兩袋水泥,高興得搓著手說︰「可以搭個灶出來!」

張恕拉水泥回來也是這意思,跟謝高文一說在哪找來的,謝高文高高興興的盤算著明天白天把灶弄起來,張恕卻想到中心街上堆的其他水泥包,這東西大有用處,或者全弄回來……但他又想去K市,到底後一天干什麼好?

第一道門和第二道門之間的隧洞是個L型,外頭二十幾米,里邊只有十幾米。

二門里邊就像另一個世界,兩個人都無意到里面去,哪怕里邊有鋪砌整齊的路面和牆壁。

這樣一來,他們干脆就不開第二道門了,任它鎖著,用棉絮在門外鋪了兩個簡易床鋪出來,當做生活區。

這天睡覺前,張恕抱上了熱水袋,還泡了腳,熱乎乎的鑽到被窩里去,只是……那「聲音」又來了。

——你如此膽小,那麼今次獎賞我便給你一個可以提示僵尸靠近的符文吧!在魔界用這符文,大約自找苦吃。

張恕還沒問什麼意思,就看眼前一閃,手臂上一陣火燒樣的疼痛。

扒袖子一看,又一個烙出來的疤。

張恕這次嚇到了,腰部的傷來歷不明,但他沒跟「聲音」聯系在一起,這時候那聲音才說完,手臂上就多了一個相似的傷口,要說二者之間沒什麼聯系,是幻听,張恕再也不敢這麼想了。

莫非……哪家逆天的游戲公司開發出了自主智能系統,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下載了「客戶端」在身上?什麼打怪,做任務,獎勵……

即使這麼想,也解釋不清為什麼平白無故身上會多出傷口。

疼是挺疼的,並非到了忍不了的地步,而且也不影響他做事,只能被動地等著看往後還有什麼要發生。

張恕翻來覆去想了半夜,火堆里木頭燒光,炭火余溫都快沒有了才睡著過去。

天蒙蒙亮時謝高文就起來了,興沖沖的開門出去,撿了幾袋子碎石頭回來,用水和了水泥就開始碼灶台。

張恕三歲拜師,五歲進武校,一直到被家里叫回來,惡補了一年參加高考,十幾年都在武校長大,身體里邊就像被安了一只鬧鐘,每天早五點就得醒,前晚上想了半夜沒結果,挨到七點被謝高文吵醒,精神倒也不差。

謝高文當過幾年兵,退伍後回家種地,後來家鄉的人都出去打工,他也出去,在沿海省份什麼都干過,工地上的建築工人,裝修公司的下手,還會開車,跑過幾年運輸——為什麼沒跑下去,謝高文沒說,張恕心里有數,恐怕是出了事故,吊銷駕照才不得不去給人看大門。

不是多有用的人才,但什麼都會一點。

張恕除了學武,教科書上貌似也沒什麼實用的東西,掛著個大學生的身份,即便大學課堂他還一節都沒去上過,但謝高文還是覺得砌灶台這種活不能讓他這個大學生來做,就算邊上幫忙都不讓。

張恕在旁邊,謝高文好像還挺不自在的,做事帶著股小心翼翼的勁,張恕只好拿著手機、收音機從洞里出來,提著棍子出了院子,循唯一的山道往山上去。

H鎮跟ZY村那邊差不多,群山連綿,平地不多,中心街在的鎮子就在湖邊,是方圓幾十公里內最平坦的地方,在這一片地區手機信號一般不好,張恕想到山上水塔下面去試試。

石頭山,山路都是鑿出來的,走了十幾分鐘就快要到頂了,張恕忽然停下來,跳上一塊突出的石頭朝幾大塊石頭中間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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